程執走到池煙身邊，握了握她的手，約摸十秒鐘的時間就松開了。
池煙懂了他這種安撫的意味，果斷用小拇指在他掌心里勾了勾，表達自己的不滿。
而褚時意的眼睛從睜開就落在程執身上，一直到他握住池煙的手，也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執隨后正視褚時意，語氣冷淡：“你有什么想說的？”
褚時意看向褚歡，讓她幫忙扶她坐起來。褚歡表情冷淡地上前，把床搖了起來，就又退到一邊去。
褚時意不在意褚歡的敷衍態度，低下頭摸了摸肚子，臉上的表情透著復雜跟猶豫，最終道：“孩子是你的。”
程執不語，眼神銳利地盯著褚時意。
而褚時意也是一臉倔強地回視著程執，自說自話道：“我知道你不會認他的，但我一定會把他生下來，因為他是我跟你之間唯一的聯系。”
“所以你先前跟我說，程執一定會是你的，就是因為這個孩子？”池煙問。
褚時意平靜道：“程執是我孩子的父親，這會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
“嗯，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想方設法懷上他的孩子做要挾，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你這么個母親，也挺可悲的。”池煙語氣平淡里夾雜著一點不屑。
說實話，她并不相信褚時意懷的會是程執的孩子。
要是褚時意真有這本事爬上程執的床的話，早幾年干嘛去了。
褚時意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隨即有點情緒失控，“你憑什么這么說！我守了程執這么多年，我為他犧牲了那么多，憑什么到頭來一無所有？既然這個孩子來了，就是來幫我的。”
“你以為你這么催眠自己，孩子就真的會變成我的？”程執忽然開口道。
褚時意頓了頓，“我本來就懷了你的孩子。”
“退一萬步，就算孩子是我的，你覺得我會讓你生出來？”
褚時意：“你可以讓我打掉他，但我的身體也有可能會死在手術臺上，程執，你要擔這個逼死一條人命的責任嗎？”
池煙冷淡地插話：“就算你順順利利到生的那一天，也有可能死在產床上。”
褚時意垂了垂眼睛，“如果真是那樣，只能怪我命不好。”
這下，池煙直接無語了。
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程執沒說話，病房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隔了一會兒，程執道：“既然你想生，隨便你。”
褚時意咬了咬嘴唇，一副鐵了心的模樣。
程執也懶得再跟她廢話，帶著池煙走出病房。
褚歡沒跟著一起出去，而是留下來一臉復雜地盯著褚時意，“我看你不僅是身體殘缺了，腦子也跟著一起壞了。你自己要去作死，后果就自己擔著。”
褚時意摸著肚子，像是能感受到力量一樣，“我是腦子壞了，早在我替程執擋下車禍的時候，就壞得徹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