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小九有那么些小拘束,但手上動作也愈發快上不少,顯然是漸漸開始熟悉這別致環境,更為放松了不少。
而福遛之言也確實如此啊……無拘無束,對于什么事情都是坦然去面對。哪怕他們是重視之物,但當他們到那一天之時。
他所能做,也只有去面對而已。
“是啊!最后幾個了,……當初這一套家具,是有一大整套呢!不過,大部分都已經放了太久年月,實在是久到離譜。
我記得剩下數件,是放在另外一個隔層里。不過,那里也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靈力供給。區域也已經完全破損無法通行,現在估計有可能已經爛得七七八八了吧。”
“前輩!真是的……說這些干什么!今天……不是慶祝嗎?”
“這不是你想起來話題嗎?山里的風光不也是……”
“你還說呢!山里風光你有我知道清楚?”
福遛反噎直接讓小九沒了話,坐于餐桌上這兩位劍靈,瞬間又被小問題給點著了話題。
先前侃侃停歇戰火,三兩句又重新開始了全新攻勢。
一場互噎大賽拉開序幕,兩人互相嗆著對方。嘴上空腹不說,這手上呀……美美吃著美味樣子,實在既真實又太好玩了吧!
“來來來,嘗嘗這個,怎么樣?”
“哼!這味道……可是差遠了。”
小九晃蕩筷子欣賞著,硬生生別過腦袋。
“要……要比我那爺爺所做的好難吃了不少!”
“哦?你還記得你爺爺的味道呀。”
“哈哈,我當然記得!我……爺爺的味道。”
眼神微微顫抖,一瞬間小不確定,小九立馬把話語硬氣起來。
“那獨特靈力,所附著在其中有許許多多層次。你這……靈力要好好來回過二三次,這樣它的風味才會好。”
老神猶在,福遛可受不了這說教,那可是二話不說,抬手比劃出一道靈力。
“就你們這種符文,是吧!哎!非也非也,論這靈力控制你前輩呀……我可是絕對不在話下的呀。”
“呵呵,那可不一定。不過,前輩你現在可是一直在看著畫面,難不成……”
“去去去!你!哪有這樣的事啊!我只不過很喜歡看此時畫面中那些景色罷了。”
“前輩緊張了?”
“不要,挨著!吃菜。”
互相噎著對方,話題別提有多熱鬧。似乎他們兩人坐一起,兩人都開始說話后,就會變成這鐘畫風。
但兩人一方不說話,又會變成先前傾訴風格,這兩種頗為矛盾不已,這狀態間差異似乎就像冰火兩重天一樣。
而當這冰火兩重天,無法得到一個完美的融洽之時,那保準會在相互攻伐后,陷入停戰狀態。
但一緩緩功夫,由于福遛那深厚經驗、老道作戰姿態、其以出色閱歷。讓他在全方面碾壓下,小九立馬敗下陣來,搖起了白旗請求先停戰一會兒。
只見她蕩過杯盞,伸來芊芊玉手,甩手抬起眼神徑直舉杯在半空中。靈力向外展開,小九這會則剛一抬手,福遛就感覺到了動靜,即刻也跟著抬起了手。
二人誰也沒有承認誰輸誰贏,只是這樣抬個手而已,意思便就到了。
兩劍靈順勢達成了和平條約,讓他們短暫開始了休戰。砰!在空中晃蕩,酒盞互相撞去,晃動美釀潑灑而出,被激發出香氣是那樣甜美與純凈。
就在酒杯晃動一瞬,小九不由眼神一抬。
看來前輩所言確實不虛,在靈力控制上有著獨特門道。雖然這幾個菜色在味道上,單論個別菜色逐一評鑒,確實不如她家人們。
但要論這一桌整體氣氛,以及一桌菜擺齊后這成色……那福遛簡直就是出神入化。因為,這每一道菜都做到了極高標準同時,統一性簡直無法想象。
就像這靈力乖巧得,成自己身體一部分那樣。
可以進行精確無比控制,讓每一道菜都全部還原成,它們在成席時一模一樣狀態。更重要的是,很多菜色連她也沒有見過,甚至可以說聞所未聞。
而這些菜色,都是失傳已久迷失在時間長河之物,為數不多認出來那幾道,就是只有小九家人才會做。
知道這件事情,也多虧某次來串門時。小九無意見到福遛一個人在那吃著小菜,最開始還沒注意,聊著聊著就發現菜色竟然與祖爺爺所做是一模一樣。
驚訝間,被勾起久遠記憶,連忙追問才得知了原來福遛前輩喲,還藏著這樣么一手。
每一次舉杯,杯盞一次次對撞,其中洋溢起香氣,是那樣美妙。嘴中兜轉而起味道,是源自記憶存在于此刻,別提是有多么喜歡了。
又裝滿一杯,同樣抬起了玉手,前輩也很上道立馬跟上。叮!杯盞碰撞聲響起,輕盈被撞擊蕩起美釀滿溢而出。
他們一同欣賞起眼前美景同時,也在慶祝著他們都找到了最好的地方,一個屬于他們最好的地方。
回家,算是每個劍靈,在漫長一生中都在做這一件事情。尋找這么一個歸宿,一個殼,一個可以縮著的地方,也是他們最想要的地方。
如果說恒琨山是這漫長旅途上,那一塊最大島嶼,而這家呀……就是島之外,茫茫大海上所不確定的一片彼岸。
或是小海灣、也或是大陸地……
而一直生活在島上,就會像福遛一樣。眼里就只會有那萬水千山和無盡拍打著海浪,最終也只會在那沙灘上,被風吹雨淋和海風腐蝕,而消散得一干二凈。
至于出海斗士們,則是在海上乘風破浪,去尋找那么一片土地。使用著其他族類所給予的路線,開始在這茫茫大海上,尋找著那……
但絕大多數劍靈都會迷失在海洋上,甚至發生在海上沉沒,這種已經變成很正常的事情。
就拿小九他們一家而言,強大如他們又擁有像他們那般廣泛名聲以及力量……這份強大存在,也紛紛在這大海中迷失,不就是最好證明嗎?
但是這并不能阻止它們出海腳步,所謂的家,其實無需富麗堂皇,也不需要是一片廣袤大陸。哪怕只是另外一塊更小島嶼,另外一塊搖搖欲墜之處也無所謂。
因為只要在這一個土地上,感覺到溫存,感覺到那么一段時間安心,這便是這航行最大意義。
這也是劍靈,在其他族類萌生建立契約儀式后并沒有排斥,反而很是樂意接受。尤其是對族類想要托付于其后代,想要傳承與后代的這種想法,更不會排斥。
因為落地生根。有這么一個家,或許不是恒古不變,也或許其中的感覺也不是一成不變……但是有這么一個地方在,不是很好嗎?
劍靈們生活很單一,要求也很低。所以,一時面對這般想法。哎!一旦找到這么一個地方,那別提有多開心了。
此時一聲接著一聲碰杯聲,福遛與小九不斷地舉杯,不斷相互對撞著。杯中美釀滿溢而出,回蕩而起香氣是那樣沁人心脾,又是那樣讓其覺得很貪戀不已。
“啊……現在這一塊地方。還真的是超級棒,超級棒呀!可以安逸休憩的地方……”
話語中感慨良多,小九也是連連地附和。她在這呆了很久,雖然不能出來,雖然要偽裝成半開智劍靈。
但是這樣的生活卻讓她,感覺到了舒適,也產生了眷戀。
看著這座小島,在隨著潮水上漲,不斷地提醒著她又要繼續遠航,又要繼續向前出發。但她在沙灘上守護著這座島嶼,也在祈求著這座島嶼。
忽然,等福遛想要再次撞杯之時,才發現另一邊動靜已然消失。此時,他這才微微轉頭看向小九,此時雙手握著杯子。那雙玉手緊緊攥著杯盞,同時指尖也不由扣動著杯沿,眼神中都沖車著那種情緒。
“前輩……”
就在他們相互間慶祝之時,小九突然認真下語氣。福遛只得放下筷子,握著手相互搓揉。看向了畫面,細細耐心等著她組織著完話語。
不用看也知道小九狀態,此時她在那反復揉搓著指尖,思考著該如何告訴前輩這件事情。
福遛聽她剛剛這些話,一番猜測間也對其想說之事,有了些初步揣摩。
她反復兜手盤起杯盞,擰著指尖揉搓下,微微低下腦袋。少女看著手中那絕佳美味,一片又一片精致菜肴。
晃蕩眼目,不住擺弄筷子。細長筷子在手上翻轉又再次落于碗上。
無法分離下,眼神中她不由黯淡些許。
兜轉思緒下,已將那杯子放于一邊,用靈力填滿美釀。咕咚一聲,她抬起了杯子,墩墩墩地將其灌入了小嘴中。
大口大口著吞咽著美釀,那被家人一直教育著儀態,此刻小九只是在暢飲。讓滾滾美釀在最終化為靈力涌入心中,像是一下子獲得了超多力量。
對于這樣問題,她慢慢不怕了,再無法再怕下去。睜開眼睛,旋即看向福遛。
“前輩!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我想讓您與我,締結一個君子之約!”
「果然是這個呀……」
“我……什么!君子之約?”
福遛眼神有些漠然揚起語氣,顯然已經是猜到了這反復琢磨內容是什么?當然福遛并沒有立刻就這樣直白回答她,反而是同樣表現出了一些驚訝。
至于演技是否拙劣,她是否能看得出來,那就不得而知了。
換上微微驚訝語氣,手撫摸著筷子。一時,仔細地搓揉著,想要避讓那目光一二……小九現在這超認真視線,顯然是看穿了他這番拙劣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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