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暮暮強忍著心中的惡心,緩緩伸出手來推搡一下沈朝,“陛下能來看望我,已經是天賜。我不敢奢求。”
沈朝看到她表面毫無波瀾的模樣,絲毫沒有想問自己這一個多月究竟干了什么。她姿態越是冷漠,沈朝的心就越是跟有貓撓似的。
他緊攥住溫暮暮的手,極力地解釋著:“暮兒,你莫要聽那些宮里人胡說。孤沒有同阮貴妃行茍且之事。”
溫暮暮垂斂下眸子,淡淡道:“皇上該為江山綿延子嗣。我也從來沒有聽宮里人胡言亂語什么,您是君主,這世上最至高榮耀的存在,我只是區區一個亂世公主……皇上想要做什么,我沒資格過問的。”
她的氣息舒緩,這句話就好似一把鋒利的刀刃割在沈朝的心窩口,劃出又長又深的口子來。
沈朝曾經在在刀尖上舔血過日,這一次只是因為這短短兩句話,卻讓他疼得快掉下眼淚。
“暮兒,你不信任孤?”
溫暮暮木訥的搖了搖頭,她抬起小臉,故意強扯出一抹笑容,想著讓沈朝盡快離開自己的身邊:“沒有啊,陛下您說什么我都是相信的。”
溫暮暮的笑意實在是假,讓沈朝的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哪怕現在溫暮暮對自己撒潑,發火,辱罵,甚至打他都行,總比不搭理他來的要好。
如今她身子剛大病初愈,沈朝害怕她對自己有解不開的心結。
他抱緊溫暮暮的那只手臂愈加用勁兒起來,“暮兒,暮兒,孤錯了。”
溫暮暮溫婉的笑出聲音:“陛下何錯之有?你我本就是敵國糾葛,宿命虐緣罷了。”
說著說著,溫暮暮聲音都忍不住顫了顫,“一開始我們就是錯的。當初你因為仇恨那般蹂躪我,就應該知道,我們的關系永遠不能緩和。陛下,這樣的愛恨情仇實在是太累了,我們放過彼此吧。”
你為了國家百姓報仇。
我為了國家百姓下嫁。
家國仇恨是永遠解不開的宿敵。
把所有的仇恨化干戈為玉帛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有一方失憶忘掉所有的仇恨怨念。
聽到溫暮暮所說,沈朝眼眶猩紅,他怒吼著宛若一個脫韁的野獸,“休想!你休想離開孤!什么情仇嗔癡,什么敵國糾葛,宿命虐緣!孤統統不在乎!孤知道你能安心待在孤的身邊!”
溫暮暮看著他宛若癡癲的說出這句話,也無力嘶吼出聲:“可是我在乎!沈朝!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冷血無情,自私自利!我有血有肉,我有自己的情感和判斷是非的能力!”
“你害我國破山河亡,你將我困頓于深宮之中任人魚肉,你光是想著讓我如何待在你的身邊,從來不會考慮我的心情如何!我恨透你了!我恨不得你現在就滾出這里!”
她撕扯著嗓子,眼圈猩紅決絕,她意已決,看透了這個暴君的薄情寡義。
但也是這句話,讓沈朝的最后的理智徹底繃斷。
她的話就是匕首,劍鋒,玻璃碎片,將沈朝劃得遍體鱗傷,血肉模糊。
但也正是這樣,讓他內心對溫暮暮的愛意情綿更剪不斷理還亂,如同菟絲花般攀附在這一道道傷口上。
也對,他本就是個病態的瘋批之人,只有依靠著痛楚才能活下去的病嬌帝王。
溫暮暮身子虛弱,這么大吼出聲音來讓她頓在原處喘了好一會兒的氣。
但她的視線始終不敢離開沈朝,生怕下一瞬,他又會做出什么令她絕望的事情。
散發著裊裊檀香的寢殿中陷入死水般的寂靜中,沈朝的眸光愈發戾氣,那雙眸子紅潤的好似要滴出血珠子來。
“乖乖兒,把這些跟孤說出來,說出來就好了。”
突然沉下來的腔調讓溫暮暮脊骨發寒,不由得向后踉蹌兩步。
那雙鹿兒眸充斥著恐懼,直勾勾地看向面前散發著陰鷙氣場的沈朝。
她每往后踉蹌兩步,沈朝就向前緊貼著她一步。
二人體型差本來就很大,沈朝往她身前一站擋住了大半的光亮,讓溫暮暮的心臟也瞬間蒙上一層無知的恐懼。
最后她被逼仄到書桌邊上,實在是無路可退她才硬著頭皮開口:“陛下,您離得太近——”
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沈朝一把扯抱住細腰。
沈朝動作粗狂,他低頭故意用猛勁兒吻她。牙齒相互磕碰,鐵銹的味道從二人的唇齒間彌漫。
沈朝的暴戾占了上風,溫暮暮只能任由著他的桎梏。
她知道反抗無用,只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由著沈朝蹂躪自己。
一滴清淚從溫暮暮的眼角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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