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隋末之大夏龍雀 > 第一千八百章 老夫子
    阿史德溫傅、奉職、王永、阿史那泥熟匐

    雪地之中,王永望著身后的部落,對一邊的奉職說道:“主上,阿史德溫傅此人野心勃勃,說是三千兵馬,他手中的兵馬絕對不止三千,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那么多的糧草,這些糧草恐怕早就準備妥當了,此人早就想著對付大夏了。”

    “那是肯定,不如此,他哪里有那么多的糧草,不過,他的兵馬最起碼有五千甚至更多,還是你聰明,推出了一個阿史那家族的人,讓他無話可說,否則的話,你我這次還真的被他拿捏了。”奉職連連點頭,大家都是聰明人,在這種環境下,雖然大家的目標都是一樣的,可是在這其中,你吞并我,我吞并你,這樣的事情也是常有發生,最后的結果,就看誰的本領更高一籌了。

    “以有心算無心,這次大夏肯定會吃個大虧。若是能奪取整個草原,主上未必不能成為的黃金家族,和阿史德溫傅東西而治,一起對付大夏。”王永為了報仇,已經沒有下限了,就是為了擊敗大夏,為自己報仇。

    “大夏很強大,想要擊敗對方,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們需要耗費很長的時間,走很長的路。”奉職雖然已經做了準備,但對于龐大的中原王朝,他心里面還是很擔心的,大夏的赫赫威名,就好像是一柄利劍一樣,懸浮在頭頂之上,隨時會墜落下來,狠狠的斬在自己的腦袋上,將自己連帶著家人都殺的干干凈凈。

    “主上,在我們漢人當中有句話,叫做群狼噬虎,現在的大夏雖然強大,但是他的敵人很多,只要我們堅持的時間長一些,他身邊的敵人們就會奮起反抗,那個時候,大夏就會顧此失彼,就算再怎么兵強馬壯,也沒有任何作用,最好的結果,就是困守中原。”王永面色猙獰。

    “你放心,等我們占領了整個草原,我會親自率領大軍南下,為你們王氏報仇,逼迫大夏交出兇手,哪怕他是大夏的皇子,你也不用擔心,大夏遲早是我們的墊腳石。”奉職哈哈大笑,他狠狠的抽了一馬鞭,戰馬發出一陣嘶鳴,就馱著眾人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上。

    三天后,奉職果然率領四千人馬前來會合,而一邊的阿史德溫傅也亮出了自己的實力,麾下兵馬居然近五千人,足見對方這些年早就潛伏已久,心里面早就對大夏不滿了,只是等待著機會的到來,然后就會舉起反旗,奪取整個草原。

    現在機會終于到來,兩人在斡難河畔歃血為盟,高舉反旗,大軍興兵南下,這個時候,草原上的大雪還沒有融化,沒想到,叛軍就已經殺來。

    正是如同王永當初所猜測的那樣,草原上的勇士們都已經被抽調一空,各大部落少有精銳防守,各大部落紛紛陷落,在各大部落傳授漢家文明的讀書人,或是被殺,或是被迫投降敵人,十日之內,叛軍所向披靡,無人能擋。

    唐古部是草原一大部落之一,當年曾經跟隨頡利可汗領軍南下,遭受了重創,不過,到底是家大業大,雖然損失慘重,但恢復了很快。

    接受了經驗教訓之后,唐古部落的老族長很快就總結出來經驗,在中原十分強大的時候,是不能和中原作對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跟在大夏皇帝身邊,做一個忠實的奴才,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安全,才能讓自己的部落老老實實的活下去。

    他不僅僅接受了大夏的統治,還主動要求學習漢語,在大夏要征調兵馬的時候,他也將自己的小兒子送入了軍中。

    果然,他的投資是有價值的,他不僅僅好好的活了下來,而且還是活的有滋有味,唐古部落也逐漸強大起來,成為方圓百里的大部落,牛羊無數,駿馬更是不少,家中也有不少的奴隸,生活倒是自在的很。

    這天老族長正在召集部落中的貴族,商談動用族中的存糧,救援麾下的牧民,不僅僅是族中那些德高望重之人參加了,就是教導族中漢語的兩個讀書人也有席位。

    “這次蒙得陛下圣恩,在兩位先生的幫助下,我們的雖然遭了災,可是牧民們卻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不過,到底是有些影響,有些孤兒寡母家里經過一個冬天,家里的糧草比較少,就算是度過了,接下來的日子也很難過。”老族長看了眾人一眼,說道:“所以我們必須要支援一二,還有那些在前線作戰的士兵們,家里面的有困難的,也要幫助一二,我們相信,這些勇士們回來之后,我們部落必定能得到豐厚的回報,不僅僅得到大量的錢財,還能買到大量的奴隸,西域的昆侖奴你們是見過的,各個高大健壯,是一個做事的好手,還有中南半島的奴隸,也是如此,他們吃苦耐勞,稍微教導一二,就能幫助我們的放牧。”

    “老族長所言甚是。”眾人聽了紛紛點頭,臉上都露出笑容,這種事情在草原上是非常普通的事情,草原上的勇士們就是這么干的。

    族人照顧自己的家人,只要征戰歸來,整個部落都能收益。

    “族長,最近我可是聽說了,有不少部落都說朝廷對草原部落抽調的勇士太多了,有些部落勇士已經很少了,甚至還有些勇士為了躲避戰爭,都已經逃跑了。”一個老者忍不住嘆息道。

    “布和,你的三個兒子都跟隨大軍出征,前年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了五個兒媳婦,三千兩黃金,這些你都忘記了,你的大兒子功勛九轉,就差三轉,就能朝廷的勛貴,坐擁幾十里上等的封地,這些你都忘記了?”老族長雙目中露出冷笑之色。

    布和聽了之后,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趕緊說道:“這并不是說我的,我是在擔心其他部落,畢竟有些部落的勇士是被抽調了 抽調了不少,雖然有不少的勇士能夠平安歸來,但還有不少人都死在戰場上,以前也就算了,可是現在不一樣,去年大災,失去了青壯,日子很難過,所以埋怨聲就大了一些。”

    “雖然死了人,可是朝廷也是給了撫恤,有烈士的遺孤,或是加入御林,日后護衛朝廷,或者是賜予錢糧。”老族長微微有些不滿。

    大帳內眾人頓時不說話,雖然朝廷是給予了不少的錢財,是給予了將士后人不少的照顧,但人畢竟是死了,而且大夏這些年幾乎是年年都在征兵,草原上的人口連年都在減少。

    “不僅僅是草原是在征兵,就是中原也是如此,中原也是在征兵的。”坐在次席的是一個年輕的讀書人,身形消瘦,身上衣物也顯得比較破舊,顯然是一個寒門出身的,但一雙眸子里面卻充滿著之間智慧的光芒,一看就是一個十分聰慧的人。

    “大夏兵強馬壯,唯有如此,才能保護我等,想當年突厥阿史那家族掌握草原的時候,同樣是連年征戰,我們部落的兒郎們不也是如此嗎?只是那個時候的繳獲,沒有現在這么多而已。”老族長面帶笑容,似乎想到了以前。

    部落內的各大貴族紛紛點頭,那個時候,部落雖然很強大,但要面臨著阿史那家族的剝削,哪里像今日這樣,自己搶過來的東西算是自己的,壯大的也是自己的利益,而不是阿史那家族的。

    “所以說,跟著朝廷有肉吃,有衣服穿,這次雖然草原都遭了雪災,但我相信,朝廷的支援肯定會到來的,歷年不都是如此的嗎?從來都是沒有改變過,只是今年的大雪來的太突然了,朝廷沒有反應過來,相信,不久之后,就會有大量的糧草會出現在草原上。”另外一個讀書人面容清瘦,面色蒼老,顯得年紀很大了,精神也不集中。

    “族長,急報。”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就見一個年輕人闖了進來,大聲說道:“族長,奚地部落發生了戰爭,已經被人攻陷了。”

    “蘇德,你是怎么知道的?”老族長面色大變,忍不住詢問道。草原之上已經很久都沒有戰爭爆發了,就算是有戰爭,那也是針對外部的戰爭,草原內部很少有戰爭的存在,畢竟,大夏在草原上也是有駐軍的,還設有官員,用來調解各大部落之間的矛盾,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還有戰爭爆發。

    “俺帶著婆娘準備回去探親,還沒有靠近,就見奚地部落上空有狼煙滾滾,喊殺聲震天,不少的奚地族人紛紛逃走,跟隨我回來的就有幾十人。”蘇德大聲說道。

    “現在不要說這么多,趕緊召集族人,無論老幼婦孺,都要拿著武器,騎著戰馬,準備敵人決一死戰,我們部落有一千勇士跟隨陛下南征北戰,這些年來,我們得到了大量的好處,現在也該是我們回報陛下的時候了。”老族長目光掃眾人臉上掃過,最后落在兩位讀書人身上,說道:“柳先生,張先生,現在情況緊急,我們現在需要抵擋敵人的進攻,可是我們更加需要的是將此事稟報給朝廷,稟報給陛下,這件事情恐怕還需要兩位前往了。”

    柳先生聽了忽然輕笑道:“老夫已經老了,當初來到這里,只是因為老族長的盛情,現在在這里呆習慣了,反而不想走了,玉川,你走吧!你還年輕,朝廷正需要你這樣的人。”

    “先生,離開,將這個消息稟報給朝廷。”柳老先生將張玉川推了出去,一邊走一邊低聲說道:“敵人肯定是早有準備,才會騎兵反叛的,唐古部落不是叛軍的對手,而且,強敵到來,部落之中有些肯定會投降的,這是草原上的規矩,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去見朝廷,將此事稟報陛下,讓陛下派兵前來。”

    “先生。”張玉川聽了面色大變,沒想到老夫子對唐古部落一點信心都沒有。他可是記得唐古部落的青壯還是有不少的,這些青壯就是優秀的騎兵,怎么可能抵擋不住敵人的進攻呢!

    “到現在,我們連敵人是從哪里來的都不知道,但能擊敗奚地部落,相信進攻唐古部落,也不會耗費太多的兵力,而且,唐古部落內,肯定也有人不滿陛下的征兵政策,只是無人敢反對而已,現在已經有人造反了,說明這件事情已經鬧的很大了,只要有一人造反,其他的人肯定也會造反的,唐古部落就是如此,里面肯定有人會跟著后面造反的。”老夫子面色冷峻,雙目中多了一些焦急。

    兩人去了自己的帳篷,老先生一邊幫助對方整理行禮,一邊強行讓張玉川上了戰馬,才說道:“玉川,陛下的策略是正確的,但草原上的人信奉的是強者,沒有經過鮮血洗禮的草原,是不可能臣服大夏的。不要為這些人感到可憐,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只要他們沒有更改他們的風俗習慣,就不可能真正的臣服于我等的。”

    “老先生,您跟我一塊走吧!”張玉川聽了之后,心中激動,忍住拉著對方蒼老的雙手說道。

    “雖然有些部落的人還是想著阿史那家族的榮光,可仍然有人渴望成為大夏的子民,在這個唐古部落之中,只有你我兩人才是漢家讀書人,你我若是都走了,讓這些草原牧民如何看待我漢人,你年輕,你該走,我已經老了,你還年輕,你該走。”老先生輕輕的拍著張玉川坐下的戰馬。

    “老先生,你。”張玉川心中十分慚愧,他還沒有想到這一點。

    “走吧!有時間去淮安去看看老夫那閨女,告訴她,是老夫對不起她,當年壞了她的姻緣。”老夫子苦笑道:“老夫家位于運河邊,門前有一株柳樹,很少找的。”說著狠狠的拍了戰馬一下,戰馬發出一陣嘶鳴,馱著張玉川就沖出了部落,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