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擎他們都追隨到了最后。
我卻沒有，這一直是我心里的遺憾，可我到底做不到像他們那樣。
顧曉曉講道：“戎贏，你不要那么說，這一路走來，你幫了我們夠多的了。我一直都挺感激你的。”
“說到多，你幫我們的也夠多的。”
我回她。
要不是她之前給我們西戎出了些主意。
我們西戎后面也不會那么好。
我們西戎每年的糧食都是不夠吃的，為此不是去搶，就是有不少人被餓死。
是她讓我們西戎徹底安定下來。
顧曉曉還沒說話。
我又說道：“顧曉曉，我一直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可我一直都不敢問。我要是問了，你會回答我嗎？”
“什么問題，你說？”
顧曉曉望向我道。
我猶豫片刻，啟唇問了出口：“我說如果，如果是我先遇到的你，你會和我在一起嗎？如果有下輩子，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顧曉曉的表情可見的一頓。
她望了眼外面。
好一會兒才說話。
“戎贏，在我這里沒有如果，這一切都是不切實際的。所以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
“也好。”
我忽然覺得這個的答案挺好的。
顧曉曉張了張嘴，似乎是有話想跟我說，可她最后還是咽了下去。
我因為他們的到來精神好了些，但只好了一天，次日我就不行了。
我走的時候很難受。
我只讓金羨和孩子們陪在身邊，沒讓其他人在。
金羨他們的哭聲傳出。
顧曉曉他們便知道我走了。
我發現我自己脫離了自己的身體，我能看到他們，聽到他們說話，卻觸碰不到，也不能和他們對話。
金羨在我走的當天晚上，一邊給我燒紙，一邊跟顧曉曉聊天。
“曉曉。”
顧曉曉愣了下問金羨：“嗯，怎么了？”
我也想知道金羨想問什么。
我飄到了她身邊站著。
金羨抬眸說道：“曉曉，你有喜歡過戎贏嗎？哪怕一點…”
“金羨，你不要誤會，我…”
顧曉曉解釋的話還沒說到一半。
金羨打斷了她的話。
“曉曉，我沒有誤會你的意思，我就是純屬的隨口一問。因為我知道，戎贏喜歡過你，知道他自始至終心里都有你。”
我這傻媳婦，到底是想要個什么樣的答案。
顧曉曉坐直身體認真的說道：“金羨，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我就告訴你。我對戎贏只有朋友之情，沒有男女之情。我承認，他對我很好，但是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所以我…”
“好，我知道了。”
金羨忽然從懷里掏出一個木頭人，遞給了顧曉曉。
這個木頭人是我原來刻的。
刻的正是顧曉曉。
我沒有丟，一直放著的。見到金羨拿出來，我挺意外的，因為我早已經忘了自己把這木頭人放哪去了。
“給你，留著做念想。”
金羨遞給了顧曉曉。
顧曉曉猶豫了下接了過去。
金羨在一旁說道：“這是我十年前發現的，這個木頭人當時已經積了灰，有些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不過被我發現了，然后留下了。這么多年來，他都沒有找過，看來是真的忘記了，如若不然，我估計我是會很吃醋的。”
我：“……”
她當時是何種心情呢？
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混賬，既然已經選擇了放下，為何還留著？
“金羨…”
顧曉曉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
金羨露出抹笑容道：“我沒事，我要是真的有事，我會說出來嗎？我會這么心平氣和的跟你說這些嗎？會讓你們來送他最后一程嗎？”
說完這些，她們又聊起了別的。
顧曉曉是不知道金宇的情況的。
金羨告訴她。
她才知道的。
顧曉曉的心情著實有些復雜，她總覺得是因為三寶，金宇才會在后來這么的悲劇。
“曉曉，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金羨跟顧曉曉道歉。
顧曉曉一臉的不解。
我也是一臉的意外，難不成金羨知道那事？
金羨握住顧曉曉的手說道：“曉曉，知道你那時還活著，我們真的好高興，好高興。如今還能坐在一起，我也很高興，余生只盼我們大家都好好的。”
“會的，我們都會好好的。”
顧曉曉回握金羨的手道。
呼衍擎他們來得要晚一些。
我和呼衍擎之前斗了那么久，我到底還是輸給了他。
你看看他多精神。
走路那叫一個快。
要是我現在還在他面前，怕是他走兩步，我才走半步。
老朋友許久沒見。
是有不少話聊的。
他們聊了會兒才來祭拜的我。
呼衍擎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欠扁：“戎贏，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走在了我前面，不過你走前面也挺好的，先幫我們去探探路，看看黃泉路怎么樣。”
我：“……”
我現在要是能觸碰到他，我肯定撓他。
沒錯。
像女人打架那樣撓他。
呼衍擎是真的放下顧曉曉了，他這一把年紀了，眼里還是只有他媳婦。
這不禁讓我想起了當初。
他那么的不喜歡伽藍，怎么就在一起了？
一個人喜歡一個人。
真的會轉變得那么快嗎？
不過不管我怎么想。
人家是真的疼媳婦，看她坐的凳子有些.硬，直接讓手下的人去拿了軟和些的墊子來。
還親自給墊上。
這人跟人真的不能比。
要是比的話。
我覺得我大概是他們幾個人里，最差勁的一個。
兩天后。
我被他們送了上山。
我看金羨哭得傷心不已，可我什么都做不到，這一刻我心里是無比難受的。
我想，要是有下輩子，我再也不要這樣了。
我要一心一意只愛她一人。
金羨在我下葬后陪了我許久，才走的。
我的孩子們都支持她再嫁，但是她沒有。
盡管有喜歡她的人。
她還是沒有，她說這輩子就認定我了，不會再有其他人能入得了她的心。
對比她。
我就是個渣男。
難怪顧曉曉不喜歡我。
也許是執念太深。
我這后面都沒有去投胎轉世，一直等，等到金羨離世，然后我跟她一起去投胎轉世的。
我用后面幾輩子的幸福，換了跟她下輩子的緣，我要和她再在一起，用下輩子去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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