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寒看到言云康來，起身迎上前招呼起了他：“云康兄，你來啦。”
“嗯。”
言云康點頭應道。
牧寒露出抹笑容，出聲道：“云康兄，我已經等你有一會兒了，我們去樓上雅間坐著一邊吃一邊說。”
言云康會和寒城的商人們來往，吃飯卻是少有。
除非他們家里有人過生什么的。
見牧寒這么說。
言云康視線投向他說道：“牧寒，吃飯就不用了，我吃了晚飯來的，你找我有什么事，你直接說！”
他還真是一點改變都沒有。
牧寒沒有這樣算了，他直視著言云康說道：“云康兄，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朋友之間一起吃飯有什么問題？走吧，去樓上雅間。”
“我是真吃了飯的，我這次出來除了來你這外，還有別的事做。”
言云康回他道。
如此。
牧寒當然不好堅持讓他去樓上一起吃飯了，他扯出抹笑容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去后院客廳坐著說。”
“好！”
言云康應下隨著他往后院走去。
來到客廳坐下。
牧寒在小二上了茶水后，開門見山的說道：“云康兄，我今天找你，是想向你打聽個人，你知道顧曉曉嗎？”
他怎么問起她？
言云康怎么想的，怎么問了出口：“知道，你怎么問起她了？”
聞言。
牧寒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是這樣的，我堂兄的兒子看上了她三妹，想上門提親。但是他娘不同意，說什么他們是外地來的人，我就想問下你，他們是不是外地來的？”
原來是為了這事。
言云康如實回答了牧寒：“他們的確是從外地來的。”
“他們是從哪來的？”
牧寒的聲音明顯比之前急切了些。
瞅見言云康盯著自己看，牧寒趕忙解釋起來：“我那侄子對我挺好的，我想幫幫他，看看弄清楚是哪的后，能不能改變他娘的想法。”
他這叔叔當得倒是不錯。
言云康語氣平和的說道：“你不用弄清楚了，去顧曉曉他們家提親的人不少，但是都被拒絕了，至于是因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不信，可以直接讓你侄子去試試。”
不待牧寒說啥。
言云康站了起來：“牧寒，你要沒其他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問了半天。
問了個寂寞。
牧寒心里不免有些氣惱，但到底沒好表現出來，他壓下心里的不快起身送著言云康出了酒樓。
……
顧曉曉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她接下來的幾天都在招繡娘和學徒，一番招下來，繡娘招了二十五個，學徒招了三十二個。
一般來說，學徒前面是沒有工錢的。
顧曉曉給七百文錢一個月，來她這里面試的人自然不少，不過她并沒有全部收下，只要了天賦還不錯的。
她讓江小米教了她們簡單的刺繡，然后根據繡出來的結果挑選的。只學了一會兒就能繡出大概樣子的，無疑比那些繡不出來的女子要好得多。
愿意帶學徒的有十八個。
顧曉曉思量了下又招了四個學徒，讓她們這些愿意帶學徒的人，一個人帶兩個學徒。
至于江小米她們。
顧曉曉讓她們一邊和其他幾個繡娘做樣品，一邊管理她們繡坊的這些繡娘和學徒。
牧寒打聽一下沒打聽到顧曉曉他們的來歷，于是派人調查了下顧曉曉繡坊里的學徒。
一番挑選。
牧寒挑中了一個叫尤桃紅的姑娘，她今年十三歲，爹是個賭鬼，因為賭錢她爹已經輸光了家里所有的田地。
這要是再輸，無疑就得賣媳婦賣兒女了。
他爹重男輕女。
賣兒子是不可能的。
輸了錢肯定是賣她！
牧寒安排人布了個局，讓她爹開始贏，后面接連輸。
她爹已經賭紅了眼，當然沒想過自己借了多少錢了，于是借了又借，最后欠下了一百多兩的賭債。
家里的田地已經沒了。
房子又不值錢。
她爹為了不被打斷手腳就把自己媳婦和尤桃紅賣了。
賭坊的人很快找到了尤桃紅。
他們突然出現在自家村子外，不由得嚇了尤桃紅一跳。
尤桃紅往一邊走。
他們攔住了她的去路。
意識到他們是來找自己的。
尤桃紅退后兩步問道：“你們，你們要干什么？”
為首的男子把手中的賣身契拿了出來：“看到了嗎？這個是你爹簽的賣身契，是你和你娘的。”
“什么！”
尤桃紅的臉色頓時一白。
她之前就想過可能會有這一天，沒成想來得這么快。
難怪她爹昨晚沒回來，敢情是做了這樣的事！
一個身形有些胖的年輕男子望了眼村子里，走近說道：“你要想贖回你娘和你的賣身契也不是可以。”
“我，我現在沒錢，可以欠著嗎？”
尤桃紅小聲的問道。
她想得還真是美。
身形有些胖的年輕男子，微扯了下嘴角說道：“你覺得天底下有這么好的事？”
她該怎么辦！
難道只有被他們帶走嗎？
尤桃紅正想著，為首的男子說話了：“只要你辦好牧爺交代的事，他就把你和你娘的賣身契還給你。”
“什么事？”
尤桃紅只覺得沒什么好事。
為首的男子繼續說道：“第一件事查清楚顧曉曉他們一家的來歷，第二件事，我們還不知道，等…”
他們查東家的來歷做什么？
尤桃紅疑惑歸疑惑，但是沒有糾結這么多，她現在只想拜托眼前的困境。
“我要做多少件事？”
為首的男子沉聲說道：“問那么多做什么，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覺得你有得選嗎？”
在他們走后。
尤桃紅邁步朝著鎮上走去，她家住得遠，到繡坊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到了的了。
好在離規定的時間還有會兒。
故而她不算遲到。
尤桃紅和張蘭花同一個師父。
兩人相處得還不錯。
張蘭花一見到她就拉著她坐了下來說話：“桃紅，你今天吃飯沒？我給你帶了一個雜面饅頭來。”
張蘭花家里也窮，不過相比尤桃紅，她家里人都對她很好。
尤桃紅已經不是第一次吃她給的東西了，她沒好意思再要：“蘭花，你們家也不容易，你以后別給我帶了。”
“好，下次不帶了，但是今天這個你得吃了。”
張蘭花不由分說的塞給了她。
顧曉曉也來的了，出來正好聽到她們的對話，她想了下讓繡坊的廚娘早上做些饅頭，每人發兩個。
顧曉曉如此好。
讓尤桃紅有些不知道怎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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