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蘇曉季衍塵全文閱讀 > 第61章 為師娘出氣
可是話又說回來,郭家人張口找季衍塵認親戚,認的還是女婿,沒頭沒腦地就硬攀上親家了。
以季衍塵的身份來說,自然不會肯。
因此,也不能說就是為了蘇曉。
她暗暗嘆氣,繃緊了那一根弦。
自己和季衍塵,不過就是一場合作。
她給季衍塵療傷,季衍塵對從前的事既往不咎。
等到季衍塵徹底恢復,他們也就到分道揚鑣的時候了。
畢竟,季衍塵看不上郭香微,也照樣看不上她。
她身后的蘇家拿她當拖油瓶,只恨不得能更早甩開她,是不會給季衍塵帶來任何助力的。
而季衍塵將來要面對的朝堂爭斗,她也絲毫不感興趣。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她如今悉心為季衍塵療傷,不過就是為了早日恢復自由,也是為了贖清原主的罪孽。
畢竟用了人家的身子,接了人家的命數不是?
可蘇曉不多話,季衍塵更不會說些什么,大家卻都笑起來了。
“小家伙是個機靈的,還知道哄著你師娘呢!”
“誰讓他們滿口胡說八道的?該!”
“誒,你們別說,我家孩子看著是身手好了,最近還懂事兒了很多呢,可見都是季公子這個師父當得好!”
“對對對,我家孩子最近學會了一句話,說百善孝為先,回去都那么累了,還搶著干活!”
“別說懂事,你們看看這些孩子的身手,還有這氣勢,比咱大人也不輸些什么!”
這都不算什么。
更讓大家驚喜的是,此刻那么多話夸下去,這群孩子們是有些臉上發燙,卻都不驕不躁,老老實實執行著季衍塵的吩咐。
劉金池和郭香微已經被抽得昏頭轉向,看著都快不省人事了,這才收手,又乖乖站到了季衍塵身后去。
這份心性,哪是大家自己教就能教得出來的?
“師娘!”那女孩看著蘇曉,一改方才的暴力,乖巧發問:“只打了郭家的兩個人,師娘可解氣了么?”
大家又在偷笑。
蘇曉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只好笑著轉移話題:“差不多了,若都打得說不了話,葛莊頭和大家還怎么問話呢?”
女孩看看季衍塵,見季衍塵收起不悅的神色,葛大莽子也搬了把凳子出來讓季衍塵坐著,還搬了炭盆出來,想是沒什么吩咐了的,這才退回去站好。
“葛莊頭?”蘇曉輕喚了一聲。
葛莊頭和大家一起看熱鬧,正眉開眼笑,聞言神情一肅,大步向前,看著郭家這五個冷哼。
兩個女人被打成那樣,可恨郭家的另外三個大男人,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還縮地遠遠的!
簡直了!
葛大莽子清了清嗓子,道:“莊頭大舅,師父說了,若要動私刑,咱們來也行,反正要練練的!兩個女眷既然挨過打了,接下來有什么刑罰,就讓幾個男的受著吧!”
“好!”葛莊頭一口答應,還不忘沖著季衍塵拱拱手,這才看著郭老漢,厲聲質問:“你們一家偷了的東西,還不交出來?非要送到官府,才肯認罪是不是!?”
之所以回來,就是因為被山賊逼得無路可逃,似乎還有官府的人在后方!
他們生怕死在山賊手里,更害怕被官差抓回去受刑,這才連夜跑回來。
也是想著,葛家村的大家怎么都還是良善人,反正之前偷了的銀子也沒處花,回來認個錯,把東西還了,還是住進自己家,總好過在外顛沛流離,擔驚受怕的,連個覺都睡不好!
但怎么都沒想到,這一回來,就被這么一群小孩圍著打了一頓!
大伙也像是恨透了他們,絲毫不帶同情,反而還各種看好戲……
可眼下,回都回來了,還能不交?
郭老漢黑著臉揚了揚手,郭名和郭吏趕緊沖到劉金池身邊,掀開她的外袍,解開藏在里面的包袱,‘啪’的一下,丟到葛莊頭跟前。
葛莊頭的兒子走過來打開包袱,東西不多,但都還對得上。
“就這些了?”葛莊頭指著包袱問。
看到東西真在這里,大家沒有多少欣喜,只有比想象中更激烈的憤怒!
他們鄉里鄉親,一起生活了二三十年啊!
可這一家人的下限,真真兒是突破了所有人的認知!
郭吏和郭名四處看看,又沖回去,從劉金池手上摘下來一個金戒指,又從郭香微頭上扯掉一枚舊珠花。
最后,郭吏脫掉了自己身上的外袍丟過去,縮著身子蹲回郭老漢身邊,膽戰心驚地看著葛莊頭:“就,就這些了!”
葛莊頭一招手,楊嬸子拿來失竊當晚就寫好的丟失名錄,對著包袱里的東西,一樣樣還了回去。
到最后,楊嬸子大力拍打著手上的名錄,怒問道:“還有個老玉鐲子,那是陳嫂子生完孩子,她婆婆給她留的,你們藏哪兒去了?”
郭吏腦袋一縮,推了郭名一把,自己貓著連個屁也不敢放。
郭名無奈,低聲道:“那會我娘打算留著給郭吏將來娶媳婦兒,郭吏動手搶,沒留神給砸了!”
“你們!”楊嬸子怒氣沖沖地上前一步,咬牙切齒:“大家攢了一輩子的東西,被你們幾個不要臉的搜了去,到了,居然還有臉說要留著給哪個兒子娶媳婦?果然是不要臉的聚一堆,當娘的是這種德行,也不怪幾個孩子都這么厚顏無恥!”
郭老漢立馬抬頭:“你一個婦道人家,說話注意著點!”
才吼出聲來,季衍塵后面的那一群孩子,都抄著家伙上前一步。
更別說村里健壯的男人們,全都黑著臉,捏緊拳頭,一副要把人活吃了的樣子。
郭老漢摸摸鼻子,緩緩低下頭。
“婦道人家?你家劉氏也是個婦道人家,壞事沒少干呢?”楊嬸子冷笑著嗆了回去,又吼道:“打了的玉鐲子,穿臟的衣裳,你們給我買一模一樣的賠回來,要不然,咱衙門見!”
“干……”劉金池癱在地上,嘴巴還在流血,一直也無人理會的,這時候虛弱抬手:“干活,就……就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