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言心里清楚的很，這代表著蘇曉在季衍塵心目中的位置，是無比之高啊！
堂堂塵王，居然能容忍一個小女子耍小脾氣……
咕嘟！
他咽了一口唾沫，顫顫巍巍地問：“王爺不妨再說地詳細一些，我聽了也好能有個分析。”
見沈和言態度尊敬，季衍塵也不怎么在意自己身為塵王的面子了，把最近一些事都說了出來。
尤其是那夜出事之后。
“嘶……”沈和言摸了摸下巴，接著問：“那王爺，這次的事情之前，王妃對您又是怎么個態度？”
季衍塵想了想，道：“也拒本王于千里之外，但耐心還是有的，尤其發現本王處境艱難之時，更會主動為本王出謀劃策，你們在流放之地拿到的藥丸，便是她一手制作。”
沈和言的眼睛都亮了，立即道：“王爺，您這是個犯了個大忌！”
“什么大忌？”
“王爺您想，王妃心里是有您的，要不然也不會在緊要關頭主動出力！”沈和言明顯變得精神多了：“但您對她實在是太好了！”
季衍塵登時蹙眉：“這也有錯？”
“女人這種生物，就是要反復拉扯，忽冷忽熱！”沈和言得意道：“這一點，王爺您一定要信我的，否則的話，京城第一美人，又豈會對我死心塌地？”
想起那個所謂的第一美人，季衍塵也有些印象，天生孤傲，對誰都不屑一顧，便是進了宮，也不把誰放在眼里。
倒是在沈和言跟前，分外主動？
“你詳細說。”季衍塵帶上了幾分認真。
沈和言霎時口沫橫飛：“王妃敢這樣跟王爺您耍性子，為的是什么？是因為您太忙了，顧不上她，她心里有氣！再則，便是她知道，但凡她有麻煩，絕對會有王爺您出手擺平，所以肆無忌憚！”
“是么？”季衍塵還是滿心狐疑。
“王爺，您且試試，正好近來事多，若王妃再遇到麻煩，您先別急著出手，等王妃主動過來求您，從此，她才能認識到自己的身份，進而對您死心塌地！”
說著，沈和言還一拍胸口：“王爺您盡可放心，若王妃到時候沒有變得更乖巧，臣，提頭來見！”
季衍塵尚在猶豫，沈和言就已經在暗喜。
方才真是嚇死他了，生怕蘇曉忽然沖進來要告狀，從而讓王爺弄死他！
沒想到，蘇曉居然那般不知輕重，還在季衍塵面前拿喬？
首先，這個告狀的事，十有八。九是能躲過去了。
但另一層，能成為季衍塵的王妃，還得到季衍塵的真心對待，已經算蘇曉三生有幸。
如今竟還敢這樣恃寵生嬌，若不趁早讓季衍塵教訓一番，將來豈非釀成大錯？
一個女子，真能凌駕于夫君之上？
更何況，蘇曉的夫君，還是當今天下，被萬眾生民視為戰神一般的北越塵王！
……
“阿嚏！”
蘇曉揉了揉鼻子，有些沒好氣地看了身旁的暗衛一眼。
醒的倒是夠快，上午放倒，這么快就又跟著她了。
暗衛的臉色也難看地緊，莫名其妙就被放倒了，還不能出手報復，換誰心里能樂意？
“行了，你守著吧。”蘇曉摸摸被袖子遮住的好幾個鐲子，自己上了百戲樓的雅間。
管事親自過來伺候，低聲問道：“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蘇曉拉開袖子，管事立時瞪大了眼睛。
這一手四五個鐲子，手指上還戴了好些寶石戒指，是特地來炫富的？
叮！
蘇曉一一取下來，忽而又想起什么，扯開了衣領。
管事嚇了一大跳，連忙低頭，可怎么也沒想到，蘇曉竟從衣服里扯了兩條項鏈出來，又沖耳朵上取下耳墜，一并扔在桌上。
“這些，你們給我收好了，一樣都不能丟，誰也不能給，包括季衍塵！”她咬著牙，低聲吩咐道。
“是，是！”管事嘴上答應著，心里卻在暗嘆。
這兩位主子，是鬧脾氣了？
蘇曉擺擺手：“行了，你給我裝兩盒點心吧，這兩日我會常送東西來，你都給我收在一起。”
只要是提著點心出去的，那暗衛就算疑心，應該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些什么。
管事哭笑不得，扯了塊布小心包了，塞進袖口里好好捂著，這才出去。
再回來，蘇曉又問他：“老萬他們最近在忙什么？”
“知道姑娘擔心葛家村，也知道公子那邊恐怕騰不開手來，因而幾位掌柜都去想法子部署了，另外，就是在暗查元月之事。”管事畢恭畢敬，他看得清楚，這位姑娘，其實才是百戲樓的正主！
蘇曉擰了擰眉，道：“你告訴他們，元月背后是不知樓，也是倉平樓家，實在查不到就別查了，眼看著《紅樓》第三回也快上了，你讓他們看著，籌備籌備去別的地方開新店的事吧。”
思來想去，還是扎扎實實的生意，更讓蘇曉安心。
管事立刻笑了：“關于此事，咱們其實早有打算，只是幾位掌柜近來抽不了身，這才沒去找姑娘稟報。”
“那正好，大概模式你們都知道，該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不必再等了。”
就鄒縣目前的狀況，說不準到了什么時候，連老巢都得挪！
“是。”管事恭聲應下。
從百戲樓出來，蘇曉心下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往醫館去。
她是不大敢面對，甚至都不愿意去想，萬一尋谷所言為真的話……
到了醫館，恰好看見胡老三愁眉苦臉。
蘇曉心下猛沉，這么心神不寧的，是在擔心元月嗎？
“三叔？”她輕喚出聲，把點心放在桌上：“吃點點心吧。”
胡老三回過神來，笑著起身：“姑娘來了？寒統領在后面盯著藥丸的制作，不然，姑娘也去看看？”
蘇曉點點頭，走了兩步，又故意回頭道：“元月不在，醫館里分外忙碌，要不然，再請幾個人回來？”
她看見，胡老三目光閃爍。
但胡老三很快緩和下來，嘆道：“這件事，我倒是和姑娘想到一塊去了，是該另找幾個人回來了，不然忙不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