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歡歡進來的時候，手里還拿著一些酒水，應該是想和霓裳暢飲的。
她不愧是曾經溢香閣的頭牌，走起路來婀娜多姿，身上的媚性十足，并不遜色于霓裳掌柜。
只是霓裳掌柜畢竟是圣境強者，身上帶著那種氣息更加不可褻瀆一樣。
兩個人的關系看起來很不錯。
不過蘇歡歡接客的幻術伎倆，霓裳掌柜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只是這是人家的秘密，她不想干涉。
這個宗師修為的女人不遠千里，從溢香閣來到這里，目的也很簡單。
那就是想混入香樓來獲取情報的。
陳龍玄也在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蘇歡歡也沒有想到霓裳掌柜會在內室單獨接見一個男人，而且還打扮得如此性感暴露。
兩個人就好像老情人一樣，沒有顧忌。
她不由得對陳龍玄有了幾分好奇。
不過陳龍玄卻完全的不動聲色。
這一世剛剛重生，就被兩個女人背后捅刀，也讓他的內心變得堅硬如鐵。
他的樣子與原先的變化很大。因為身體經歷了多次磨煉和不斷的蛻變，所以并不擔心被對方認出。
“歡歡見過掌柜，這位是？”蘇歡歡的目光一掃，不由的感覺到陳龍玄有些熟悉。
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讓她的目光充滿著疑惑。
“難道真被對方認出來了？”陳龍玄也是非常的不解，自己并沒有露出什么破綻。
不過有霓裳掌柜在場，自己的身份不想暴露，殺人滅口也是很容易的事。
“我應該見過這個人，如此的熟悉。”蘇歡歡突然又提了一句。
這話讓陳龍玄的目光越發銳利了起來。
“這位就是你經常提到的五城都督府陳玄。”
“你的房間里不是還掛著他的畫面，一直很崇拜他嗎？”霓裳掌柜突然指著陳龍玄介紹道。
“啊，他就是雷圣欽點的國考第一陳玄。”
這話一出，蘇歡歡的眼睛里閃動起了一種興奮之色。
那種小女心態無疑的展現了出來，只是陳龍玄知道對方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先前能用幻術將自己這個國公府公子甩得團團轉，那接近自己肯定也是有目的的。
“五城都督，二品大員，你可是妾身的偶像啊。”
蘇歡歡的語氣看似更加激動，在魔魄的感應之下確實應該是真的。
陳玄來到京城的時間并不長，但是卻為京城做的很多事，甚至改變了京城的格局，維護了法治，自然是感動了無數底層的人。
他的神話在普通人的眼里也非常耀眼。
“那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已經調任北郡了。”陳龍玄淡淡的加了一句。
北郡這個地方，他也是故意說了出來。
他沒有想到再一次與蘇歡歡的會面是如此的戲劇性。
“那以后京城的局面不會又倒退回去了吧？”蘇歡歡看似很關心的說道。
因為現在青樓的治安維護，也基本都是五城兵馬司來負責的。
“這與我調任不調任沒有關系，五城兵馬府的理念已經傳了下去，我想那些人不會違背公義二字。”陳龍玄再次強調了一句。
他自然不會相信蘇歡歡真的自作多情的會看上自己。
不過這樣恭迎的態度，再想起以前種種的不堪，陳龍玄感覺極其的可笑。
誰能想到曾經國公府之子，就像屎一樣的存在，唯一依靠的也只有陳元之的余威。
對于蘇歡歡來說，她怎么能想到曾經的廢物公子成了雷圣欽點的第一人。
“唉，你說到北郡，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蘇歡歡也是被挑起了回憶。
“你好像就是從北郡來的，那我們邊喝邊聊。”霓裳掌柜揮了揮手，喝了一杯清酒后，又懶散的躺了下來。
關于蘇歡歡與陳龍玄之間的恩怨，她自然并不清楚。
只是她莫名地覺得蘇歡歡是個可造之才。
她的手下目前也只有兩個人可用，一個是蘇歡歡，另一個是秦英。
秦英是陳龍玄交給霓裳的人，當年他從黑幫中解救出來的女子。那些女人自認為自己是殘枝敗柳，一定要想辦法報答陳龍玄，然后就自愿去組建了這個情報部門。
秦英的資質很好，在霓裳掌柜的刻意培養下，也到了天階的巔峰，隱約有觸及宗師的門檻。
本來陳龍玄也是來想見見她的。
不過秦英早些時候已經被霓裳派了出去，到南郡那邊組建香閣了。
喝了幾口酒水的蘇歡歡，不由的介紹起了北郡。
北郡雖然在陳元之的經營下免受了魔族侵犯之苦，但是那里是邊境，商業不發達，算是極為貧困的地方。
朝廷里面的大部分撥款其實都是用在了龍玄軍的身上。
這一點，陳元之也是沒有辦法。
“做人問心無愧就好。”說到自己的父親，陳龍玄也是感慨了一句。
北郡雖窮，但是那里的人還是很尊重陳元之的。
很快的，蘇歡歡心情舒緩，又說了一些過往。
那種回憶細水長流，但也觸及人心。
她自小的出生不好，童年也是歷經坎坷，不然也不會成為青樓的花魁。
往事確實不堪回首，但真真假假難以分辨。
“還有如此下賤的女人。”陳龍玄不由的來了一句。
在陳龍玄的心里，雖然有些同情，但不管怎么樣，他曾經被這個女人輕蔑，那就是一個事實。
他還清晰的記得，自己在最絕望的時候，蘇歡歡留下的一句話。
那些日子，就當被狗睡了吧。
“你說得對，其實有時候我也很想對過往說一聲抱歉！”蘇歡歡大口大口的喝酒。
“其實你也無需一直活在回憶之中，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后種種，譬如今日生。該忘的還是忘了吧！”莊弈辰站了起來，擺了擺手。
他突然發現這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霓裳掌柜的眼角竟然流出了清淚。
看來這個圣境強者的過往之中，也是有故事的。
她雖然成就了圣道，但心中還有遺憾。
而陳龍玄的這句話蘊含著某種圣道的至理，讓人的心態越發的堅定。
“不亂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將來，不念過往，一切都會安好！”陳龍玄再次安慰了一句。
不過霓裳掌柜卻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后，靜靜的抱住了他。
那豐滿的山峰，香味濃郁宜人，讓陳龍玄有些不知所措。
“謝謝你，陳玄。我為什么要一直糾結著以前呢？以前的我們，也是這樣的抱著的。”她默然的說著，溫柔地閉上了眼睛。
內心的寧靜，讓她徹底的恍然過來。
而蘇歡歡也是沉默無語，眼眸陡然變得通紅了起來，淚水瞬間滑落。
“昨日黃花昨日昏，今朝風雨豈無晴。我也該走了。”陳龍玄笑了笑準備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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