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了嗎？”
剛一聽到這個聲音，姜聽有些恍惚，揉了揉惺忪的雙眸。
她輕舔了兩下唇瓣，唇上洇出一片光澤，看起來十分飽滿。
商霆聿正彎腰看著她，背部繃出一條好看的弧線。深邃的眼睛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清泉，下一刻就要將人吸進去。
弄清了現在的情況，她開口問，“你怎么在這里？”
“你們打砸的商場是S·P旗下的，我來報損。”
姜聽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家商場確實是S·P旗下的。
“堂堂總裁也會管這些小事嗎？”姜聽挑眉，輕笑了兩聲。
商霆聿喉結滾動，避開了她的目光。
他也沒法解釋自己的舉動，只是聽說姜聽和蘇茉在商場和人打起來了，就找個借口趕過來了。
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這里。
好像自從歐洲旅游回來以后，他就會下意識的關注姜聽了，知道她不喜歡喝酒，不喜歡穿高跟鞋。
商霆聿覺得自己有些魔怔了，用力壓下那些不該有的想法，“蘇茉的哥哥托我來問問情況。”
這個解釋說得通了，姜聽輕點頭，并沒有多大的感觸。
沉默片刻便她接著問，“夏昭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是。”商霆聿在她旁邊坐下，雙手交疊放在膝上，身體前傾，“這種下場是他應得的。”
商霆聿應該是去查了那些事情，那也查到她了？
想起當時的情景，姜聽胃里一陣翻涌，急忙跑到廁所里吐了出來。
當時她還在便利店兼職，突然被幾個沖進店里的人強行帶到了一家酒吧的包廂內。
包廂里坐著五六個男人，還有幾個穿著暴露的女人黏在他們身上，門口站著五名壯實的黑衣保鏢。
那群男人的目光宛如終年不見天日的苔蘚，黏膩，腥臭，令人作嘔。
她手機被搶，隨后被喂了一杯酒，就開始意識渙散。
幾個男人伸手扒她的衣服......
要不是蘇茉趕來得及時，她恐怕活不過當日。
封存已久的記憶猶如幻燈片一樣一幕幕閃過，姜聽只覺胃里都吐空了，才好受不少。
漱口后，抬頭看著鏡子里的人，臉色慘白，像一張易碎的，一戳即破的紙。
唇瓣毫無血色，宛如一個沉疴已久的病人。
深吸了兩口氣，她就著冷水洗了把臉，讓自己臉色看起來好一些。
剛出洗手間，就在門口看到了商霆聿，仿佛是在刻意等她一樣。
“沒事兒吧？要不要去醫院？”商霆聿又想起那個撕了標簽的藥瓶，這癥狀看著似乎也不是肝損傷。
姜聽搖頭拒絕，“我自己是醫生，不用去。”
“喝點熱水。”商霆聿將紙杯遞了過去，猜到她可能是心病，不再問了。
姜聽不由松了口氣，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但只要有人提及，她就會一次次被拉回到那個昏暗的包廂里，許久都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