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姐，出事了，七十四床的小女孩死在手術臺上了。”
手上動作微頓，右手不自覺的縮緊，姜聽皺眉，“什么手術？”
“全腔退回手術和雙根部調轉術。”萬茜咽了兩口唾沫，“今天主刀的是杜醫生和心外科的何宇醫生。現在死者家屬正在院長辦公室門口大鬧，還有家屬在醫院門口拉了條幅。死者家屬認識你，你從側門出去吧。”
思忖片刻，姜聽戴上了口罩，“我去看看。”
“別去了吧，死者家屬情緒激動。”萬茜立刻跟了出去。
還未靠近院長辦公室，就見外面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死者家屬在里面哭天搶地，幾個保安束手無策。
姜聽此刻已經換回了常服，又戴著口罩隱藏在看熱鬧的人群里，并沒有引起死者家屬的注意。
“還我女兒，把我女兒還給我，我女兒才七歲啊！”死者媽媽哭得死去活來，聲音啞得厲害。
“把黑心醫生交出來，我們明明排的姜醫生的手術，你們非要杜醫生來，說她做這個手術沒有失敗過，結果呢？結果就是我女兒死在了手術臺上！”
“要是姜醫生在，我女兒也不會死！”
“狗屁姜醫生，就知道舔那些有錢人，給他們做手術，我們這些普通人都排不上號！”
......
死者家屬情緒激動，不一會兒就將院長和醫院的醫生護士罵了個遍，這種情況院長只得在一旁安慰。
手術成功失敗的例子都有，沒有任何醫生敢打包票和病人家屬保證手術一定會成功。
在姜聽和言時之前，這例手術從未有過成功的例子，他們倆一連做了幾十臺這種手術從未失敗過，因此大家才會覺得這種手術成功率很高。
圍觀的人很多，姜聽顧及肚子里的孩子沒有往前湊，看了一會兒就退了出來，轉頭看向身側的萬茜，“杜醫生呢？”
“在......更衣室。”
輕點了兩下頭，姜聽轉身去了更衣室。
哭鬧聲從耳邊遠去，但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里。
更衣室內一片黑暗，借著月色她看清了蹲在地上的人影，隨后開了燈。
杜欣目光呆滯，雙眸通紅，死死得盯著一處。
姜聽拉了個凳子在旁邊坐下，聲音讓人聽不出喜怒，“杜欣，你工作幾年了，每一次手術都成功了？”
他們是醫生不是神，救不活每一個人。手術過程中會有很多意外發生，手術失敗患者搶救不過來的情況不在少數。遭遇重大事故時，救不回患者的情況也時有發生。
他們要做的是全力以赴，問心無愧。
要是每一次都因為這些事情傷心過度而影響工作，也就不適合做醫生了。
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杜欣木訥的搖頭，聲音沙啞得可怕，“姜......姜姐，不是這樣的。小女孩的爸媽本來想再等一段時間排你的手術，是我說我做這類手術成功了幾例，讓他們排我的手術的。你知道嗎，我成功的這幾例手術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他們的情況和周銳一模一樣，所以我才敢主刀。誰知道......誰知道手術過程中突然發生了意外，我......我沒有處理好。”
哭聲越來越大，杜欣突然抬頭，“要是你做這個手術，她會出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