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霆聿輕笑兩聲，又問道，“還不知道你家里的情況？”
聽到這個問題，姜聽下意識的想拒絕回答，她和商霆聿的關系還沒有好到可以交心的地步。
但是禮尚往來，商霆聿先一步坦白了，她要是不說好像顯得不誠心。
結婚之前商奶奶應該已經做過背調了，對她的情況很清楚，因此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姜聽自嘲道，“我的情況你還不清楚啊？我爸是和賭鬼，從我記事起就沒工作過，打完牌就回家問我媽和奶奶要錢，總想著能翻本，又有哪個賭徒是贏了的？”
“我媽在我小學的時候去世了，因為生完我沒有調養好，一直勞累著，身體不好。剛送去醫院時醫生說還有救，但是......但是......”
那個無數次出現在姜聽噩夢里的場景再次浮現在腦海里。
饒是她不說，商霆聿也已經猜到了。明明有救卻沒有救活，一定是因為沒錢。
“家里沒親戚借錢，沒過多久就去世了。其實也能理解，我爸是個賭徒，我媽又病了，我當時年齡還小，親戚都擔心借錢給我們家后我們還不上。”
“再后來我剛考上大學時，奶奶也因病去世了。”
親戚們都有自己的考量，但姜聽內心還是心存芥蒂，因此這么多年除了回去祭拜媽媽和奶奶就從沒回去過了。
回老家后家里的親戚也會夸她，爭相讓她在自己家留宿。但當時嘲諷她家還不上錢的，也是這一群親戚。
商霆聿心里很不是滋味，問道，“姜大成你打算怎么辦？”
“看在我奶奶的面子上，以后老了送養老院吧。”
她并非圣母，不可能盡心盡力的照顧姜大成，把他送進養老院已經是她最大的寬容了。
商霆聿突然想起先前佟余到醫院看病的時候，那是姜聽在給他講解事實孤兒的含義是內心在想什么？
“那你大學時的學費生活費怎么辦？誰給的？”商霆聿心臟抽痛。
姜聽抿嘴，輕輕搖頭，“沒人能給，奶奶去世后給我留了一點錢，舅舅偷偷給我塞了幾千塊。然后我申請了助學貸款，好在學校有獎學金和助學金，再出去做點兼職，日子也不是很難過。”
商霆聿從別人口中了解過姜聽的生活，但親耳聽到時內心好似有千百根針扎一樣。
“那在國外留學時呢？”
姜聽撲哧笑出來，側眸看向他，“你查戶口啊？”
“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
商霆聿聲音低了下來，他只是想多了解姜聽一些，想知道她以前的生活。
“沒不想說，剛出國的時候不知道情況，手機被搶了好幾次。”
“然后呢？”
“然后那人看了一眼又還給我了。”
“真的？都搶了手機怎么還可能會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