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霆聿冷嗤一聲,怒道,“好,就算是拋開他和舒冉的事情不談,他言時連自己的家人都反抗不了,他拿什么來保護你。”
“我不需要別人來保護我。”姜聽一字一頓,抬眸看著她。
影廳里僅有的光源是大熒幕上播放著的電影,明暗交替的光打在商霆聿的側臉上,更顯他輪廓深邃。
兩人無聲的對峙著,姜聽甚至能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空氣變得潮濕粘稠,爆米花的香氣縈繞在兩人身上,誰也不肯讓步,好像先開口就落了下乘。
最終還是姜聽先妥協,她不愿給這場原本就不能圓滿結束的“約束”帶來更多的坎坷。
“電影快結束了,這部電影的票房好像不是很高。”
商霆聿順著臺階下了,“應該是的。”
兩人再去對話。
直至電影結束,姜聽都在思索著是去了空中餐廳之后裝肚子痛,還是現在就開始。
或許經過了剛才的事情,商霆聿不會再闡明心意了。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姜聽一向明白這個道理,但她很想去看一眼那個商霆聿口中的餐廳到底是什么樣的。
電話鈴聲像是救命稻草一般,將快要溺亡的姜聽拉上了岸。
電話是言時打開的,只說想見一見姜聽,沒有提及辭職的事情。
正巧姜聽也有想勸一勸言時的想法,不希望他放棄自己的事業,沒聊兩句就答應了。
掛斷電話,她一臉歉意的看著商霆聿,“不好意思,我......”
“我送你,去哪兒?”
商霆聿聲音日常,讓人聽不出喜怒,但姜聽就是感覺到他生氣了。
黑色的勞斯萊斯油門發出沉悶的轟響聲,一路開到了CBD附近的一個地下停車場里。
若是以往商霆聿一定會面面俱到,送姜聽上去,但現在他不想看到姜聽和言時親密交談的畫面,只是將人送到了餐廳門口。
姜聽按照約定的包廂找到了言時,幾天不見,言時似乎老了幾歲,身上的疲憊讓人一眼就能看穿。
沒有寒暄,沒有問候,有的只是開門見山的談話。
言時的聲音啞得厲害,像是長久沒有開口說話的人突然發聲。
“你都知道了吧?”
“是。”相比之下姜聽顯得格外冷靜,她開口道,“國內的工作是你一點點打好的基礎,你的新項目有望得諾獎,馬上就要升院士了,辭職對你來說不是最好的選擇。”
言時垂眸,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沉低緩,“你說過要和我一起去新西蘭的。”
姜聽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平平,“我從答應過要和你一起去新西蘭。”
她以為言時去新西蘭是因為家人都要過去,舉家遷徙。
“言時,我知道你這么做是為了我好,但是......這個人情我還不起。”
言時倏地開口,“我自愿的,我不要你還。”
“我不喜歡有人為了我去放棄自己原本該走的那條路,這會讓我感到愧疚。你走你的路不要停,我也會走我的路,如果我們的路程有一段重合,那就一起走過那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