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處處都充滿了年味兒，醫院里來往的人也多了不少，吵鬧聲更甚從前。
姜聽坐在病床上，雙目沒有聚焦的盯著一處。
商奶奶生日宴當天，她一直在策劃著等宴會結束之后離開，沒有分多少心思在宴會和奶奶上。要是當時她沒有那么著急，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周身的空氣慢慢抽離，強烈的窒息感壓得姜聽喘不過氣來，心口處仿佛被壓了一塊千斤重的巨石，讓她喘不過氣來。
耳邊斷斷續續的傳來商霆聿和醫生的交談聲，但都被腦海里傳來的嗡鳴聲和“滋滋滋”的聲響所覆蓋。即使是聽到了聲音，腦子一時也反應不過來他們是在說什么。
醫生神情凝重，語氣嚴肅，“姜醫生的情況很不好，情緒波動太大了，千萬不能動怒。再這么下去別說孩子了，恐怕......大人的情況也很兇險。”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商霆聿點頭應下。
沒想到他只是離開了一小會兒，竟然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如今奶奶還躺在ICU里，要是姜聽再出事，他真的不敢想象后果。
那張親子鑒定單暫時不能拿出來！
送走醫生后，商霆聿拽開礙事的椅子都直接坐在了病床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姜聽蜷了蜷指尖，往里邊兒挪了一個身位。
“躺著吧。”
只是三個字，就已經耗費掉了她所有的精力。
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的漫長，窗外依舊飄著大片的雪花，暖黃的燈光下映襯著一張沒有瑕疵的容顏。
姜聽睡得不太安穩，噩夢一次又一次的襲卷夢境。
第一位跳樓自殺的病人、拿著剪刀自戕的張欣、車禍時渾身是血的商霆聿......
血腥的畫面不斷交替出現在眼前，她仿佛都能嗅到那股濃郁的、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兒。
“睡不著？”商霆聿伸手在她額上探了探，溫度正常，正欲收手時，冰涼的指尖突然被抓住了。
姜聽心跳加速，濃烈的不安將她籠罩其中，促使她下意識就抓住了商霆聿快要抽離的手。
肌膚之間實打實的觸碰讓她心安了不少。
唇瓣囁嚅了兩下，姜聽想要張口解釋自己的異常舉動，醞釀好的話在舌尖滾動一圈之后，她又覺得沒必要了。
不管是因為孕激素在作祟，還是因為她喜歡商霆聿，這個小動作都沒有解釋的必要，她也不想解釋。
等奶奶情況好了以后，她再找機會開誠布公的和商霆聿好好談一次。
商霆聿沒有覺得她的動作有任何的突兀，直接伸手將她攬在了懷里，左手搭在姜聽肩上，替她蓋好了被子。
“餓了嗎？想吃安頌的飯還是想吃文姨做的？”
懷孕后胃口本就比常人要大，但因為方妃兒說的話，導致姜聽一整天都沒有什么胃口，只喝了幾口湯。
姜聽嘆了口氣，“沒胃口，喝點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