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妃兒面色有一瞬間的扭曲。
姜聽嗤笑一聲，繞過她下樓。
“姜姐，不想知道商老夫人的死因嗎？”
調笑又得意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姜聽充耳不聞，反倒是加快了腳步。
“這么無情？老夫人摔下樓梯前嘴里可還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呢。”
姜聽腳步微頓，驀地轉身死死盯著方妃兒，“什么意思？”
經過這些天的調查，她知道商奶奶的直接死因和方妃兒脫不了干系。
但方妃兒說的事情卻不是商奶奶死前，而是摔倒的時候。
商奶奶在安全通道摔下樓梯，無人懷疑她摔倒的原因。
安全通道沒有監控，因此也無法求證。
見到姜聽緊張的神情，方妃兒眼底閃過一絲快感，“字面上的意思，聽不懂嗎？那我再重復一遍，你猜商老夫人好端端的為什么會去樓梯間？當然是為了去找你啊。你猜貼身照顧的護工為什么不在身邊？因為她去拿你給商老夫人做的披肩了啊。你表面上有多關心商老夫人，實際上她的死都是因為你。”
心里宛若被戳進了千萬把利刃，姜聽疼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眼眶微紅，冷聲質問方妃兒，“奶奶......是被你推下去的？”
“是啊，不知道她是不是老眼昏花，居然把我認成你了，還說要帶我去生日宴上，我挽著她的手叫奶奶，然后一把將她推下了樓。所以......在她心里，推她下樓的可不是我，而是你這個孝順、善良、能干的孫媳婦。”方妃兒得意極了。
姜心如刀絞，咬牙道，“你瘋了！那可是一條人命，”
“我是瘋了，早在我媽死的時候我就已經瘋了。”方妃兒面色扭曲，聲音接近癲狂。
來不及心痛，姜聽察覺方妃兒狀態不對，準備快速離開之后再做打算，身體突然被人用力推了一下，她伸手想要抓住欄桿，卻撲了個空。
身體直直的往后倒去，千鈞一發之際，姜聽咬牙將手臂擋在肚子前，整個人直直的摔下了樓梯，后腦勺沒有任何緩沖，重重的撞擊到了地面上。
劇烈的痛感瞬間席卷全身，姜聽雙手瞬間無法動彈，但她更擔心的是肚子。
饒是有雙臂作為緩沖，她的肚子也無可避免的被撞擊擠壓。
腳步聲逐漸逼近，姜聽能分辨出是方妃兒下了樓梯。
她張嘴想要喊人，但用盡全身力氣，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人在極度緊張恐懼的情況下會失聲。
方妃兒是抱著和她同歸于盡的心思才會將商奶奶的事情告訴她的，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放過她。
姜聽內心更加慌亂，雙腳拼了命的蹬樓梯扶手，試圖發出聲音引起注意。
“姜醫生？你在哪兒？”
逐漸逼近的腳步聲停頓片刻，很快又離開了。
姜聽深吐了一口氣，腳上的動作越發用力。
“姜醫生？你怎么了？”佟余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深吸了一口氣，快速將人抱起。
姜聽張了張嘴，破鑼似的嗓子終于發出了一點聲音，“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商霆聿回老宅拿幾個合同，不一會兒就接到保鏢的電話說姜聽不見了，連夜開車回索里。
在得知商智皓把保安引開之后，頓時明白他想做什么了。拿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卻先接到了蘇茉的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