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百順果然醒了,他醒來第一句話就是:“陳野怎樣了?鐵幽冥那個老小子呢?抓住了嗎?”
陳野眼中帶著淚,笑道:“牛百順,你就別操心別的了,能活著就不錯啦。”
張五行癱在一旁,喃喃地說:“牛百順,光是給你按摩,就把我累得快癱了。”
石雷說:“改天讓牛百順請你多吃幾碗米飯。”
牛百順哼道:“我說怎么全身疼呢,敢情是你按摩的?張五行,你在我身上試手,我沒跟你要實習費就不錯了。”
張五行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好你個牛百順,師傅和我好不容易把你從閻王爺手中搶了回來,你竟然忘恩負義啊!還有沒有一點點良心哪?”
牛百順有些敬畏地向葉文東的方向看了一眼,尷尬道:“張五行,我就是開個玩笑,你怎么還認真了?我保證,等我恢復了,請你吃大餐。”
張五行臉色緩和了些:“這還差不多。”
大家一起笑了起來,荊無影說:“我們武盟承諾,以后天天請葉文東和你吃大餐!只要你們師徒兩個有空,隨時可以來武盟吃飯!管夠!”
陳野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身體內的滯澀感,越來越輕微,他默默地向葉文東一抱拳,什么也沒說,卻勝過了萬語千言。
牛百順在石雷和張五行的攙扶之下,也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之后,也學著陳野的樣子,向葉文東深深地抱拳,神情復雜。
周圍的武盟方面的人士,被他們兩個的行為所感染,互望一眼之后,都是后退一步,向葉文東深深抱拳。
荊無影很認真地說道:“感謝葉先生救命之恩!”
其他人異口同聲:“感謝葉先生救命之恩!”
“咳咳,我們是戰友,不要說這些。”葉文東已經漸漸緩了過來,從小床上坐起來,“各位,葉文東應該向大家致歉。這次的行動,雖然我們事前都有了計劃,但我們的計劃,還是不完備。不僅讓鐵幽冥逃走了,還滅了團。這次的責任都在我,我愿意接受任何處罰。”
五長老說:“葉先生!你千萬不要這么說!咱們這次的行動,是大家共同參與的。要說責任,只怪我們武功太差,不是鐵幽冥的對手。今后,大家都要勤練武功,盡管提升,爭取下次弄死鐵幽冥那個老小子!”
荊無影說:“是啊!葉文東,你也不用把責任攬過去。雖然我們被滅團,但如果沒有你這個神醫,大家恐怕都要去陰曹地府去團圓了!大家都是江湖人,做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買賣,生死只在一瞬間,即使真的死了,也沒有任何人埋怨你!”
大長老說:“對!荊會長說得對!”
葉浪說:“少主,葉浪覺得,荊會長說得對!我等為了擒拿鐵幽冥,寧愿粉身碎骨!絕不后悔!”
葉文東向眾人一抱拳,搖搖頭,沒再說話。
荊無影說:“把那些受害的女孩子帶回去!如果有活著的道士,全部抓回去!我們走!”
回到了葉門之后,葉文東把自己鎖在了房間里,整整一天,除了吃飯,就沒有出來。
葉浪等人恢復得非常好,晚飯時已經很精神,功力也恢復了大半。
院子里,明月高掛,大家湊在一起時,互相望望,卻都沒有說話。
陳野說:“我知道大家都在想什么,你們不說,我來說吧。”
葉浪望向他,微微點頭。
陳野說:“少主在伏擊鐵幽冥的時候,帶上這次,已經是第二次慘敗。大家都在擔心,少主會不會受到的打擊太大,心理上會有問題,對不對?”
張五行點頭:“是啊,師傅把自己關了一天了。”
陳野說:“以我對少主的認知,我覺得少主這個人,性格堅忍,有大智慧,肯定不會因為一兩次的慘敗,而一蹶不振的。大家盡管放心好了。”
葉浪點頭:“嗯,陳野說得對。大家都去休息吧,我和陳野,再守一會兒。”
張五行站起來說:“大家的身體,也是剛剛恢復,還是要保障充足的睡眠。明天早晨起來,還要繼續練功。都回去休息吧,我跟陳野大哥和葉浪大哥在這里呆一會兒。”
薛飛石雷吳影牛百順等人,擔憂地向葉文東的房間,又望了一眼,在葉浪和陳野的催促之下,全都回房休息。
張五行殷勤地為陳野和葉浪倒茶,然后坐下來,陪著他們一起沉默。
良久,葉浪說:“你們都去睡吧,我在這里練功。”
陳野淡笑:“葉浪,其實你還在擔心少主。你放心,少主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葉浪說:“那你為什么還守在這里?”
陳野說:“我們全體被鐵幽冥滅團,少主能夠獨活,這里面除了武功修養,更重要的是少主有著一身神奇的醫術。我很想知道,少主的這種保命的本事,有沒有辦法普及。”
吱扭,堂屋的房門打開,葉文東出來了。
“少主!”
“師傅!”
三人同時站了起來,看著走向他們的葉文東。
葉文東來到桌前坐定:“你們都坐。陳野說得對,我不會氣餒。不過,陳野,你那個問題,我的答案很遺憾,沒辦法普及。”
陳野點頭:“哦。”
葉文東說:“我們這次受到的打擊,確實太大。即便是現在想起來,我還覺得后怕。是啊,大家都看到了,我把大家都救活了,也確實累壞了,大家還在感激我。可我想的不是這個問題,我在想,如果我當時死掉了,大家都要跟著我,一起去見閻王。”
“少主……”陳野和葉浪兩人,叫了一聲,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話。
片刻后,陳野嘆息道:“少主,只怪我等功力太淺,才會讓您涉險。”
葉文東搖搖頭:“功力的高低,不是一蹴而就的。當然,我們還是要努力提升自己的功力境界。抽時間,我要想辦法見見笛神前輩。否則的話,我們即便下次又找到了鐵幽冥,又能如何?還不是繼續被滅團?”
葉文東看向張五行:“在你們昏倒之前的一剎那,有沒有聽到笛聲?”
張五行極力地回憶,然后點點頭:“師傅,我現在想起來,覺得真的聽到過!”
陳野說:“少主,你是說,笛神前輩去了盤龍觀?我們才能幸存?”
葉文東點頭:“是啊,我兩次慘敗,兩次幸存,都是多虧了笛神前輩及時出現,才幸免于死。所以,笛神前輩,才是大家真正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