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笑了起來。

  唐夭還要開個會,兩人聊了一會就分道揚鑣了。

  溫旎并沒有回家,腦子里空空的,不知道子想什么,憑借著意識,就逛到了初中學校。

  她上初中那會都是十多年前了。

  隨著社會發展,初中變化很大,里頭翻新,規模也變大,多建了好幾棟大樓。

  但門口那塊石頭,經過歲月的洗禮,依舊沒有變,刻著“明朗中學”。

  這是她的初中,也是她第一次遇到葉南洲的地方。

  她永遠記得是8月13號,差點死了。

  就在這個校門口,中午放學,她隨著大多數同學走出現校門,幾名帶著頭套的綁匪肩上都背著大包,手里持著槍。

  那個年代的環境比較混亂,槍是違禁物,也避免不了人性的貪婪,從中挾持了許多學生。

  其中一個就是她。

  一名綁匪從眾人中掐住她的脖子,槍抵住她的腦袋。

  讓她別動。

  那時,她才十五歲。

  第一次遇到這么兇險的狀況,聽到許多人在尖叫,逃跑,還有槍聲。

  緊接著是哭聲。

  她緊張得手心出汗,都不敢說半句話。

  被綁匪挾持進入一家商場,綁匪的背包破了,大量的現金灑在地上。

  她才知道,這些人在搶銀行。

  從他們打死人開始,是走投無路的死囚,自然也不會在乎被挾持這些人的命。

  他們被逼到了絕境,外頭還有警察包圍。

  他們準備把這些學生都撕票,就算死,黃泉路上好作伴。

  槍聲在耳邊響起,震的她耳膜作響。

  她看到地上很多的血,同學一個個死在她面前。

  她渾身冰冷,瞪大著恐懼的眸子,知道今天會死在這里,也做不了掙扎,連哭都不會了。

  就在抵在她腦袋上的槍扣住扳機時——

  “砰”的一聲。

  槍聲響起,卻發現自己還活著。

  等她睜開雙眸,只見一個俊美的少年雙手抱住她,緊緊的把她壓在身下,他額頭上全是薄汗,手抵著唇:“別出聲!”

  她躲在柱子后面,大氣都不敢喘,緊緊的望著眼前為她搏命的少年。

  只見他迅速起身,沒有絲毫猶豫,就像無謂的勇士保護她,抓住綁匪的槍,與他搏斗。

  連著好幾聲槍聲,玻璃破碎,血亂濺,溫旎都覺得他要死了,恐懼的心理幾乎把她的理智撕碎。

  結果警察擊斃了兩名匪徒,一步步靠近兇案現場。

  她瘋狂尋找少年的身影,卻發現他還活著,吃力的把綁匪壓在身下。

  他氣喘吁吁,腹部流了大片的血……

  他中彈了!

  她想要去幫他,但醫生護士過來,把他放在擔架上,只聽到別人喊了一聲:“阿湛,今天很帥!”

  少年躺在擔架,放松下來,不羈的笑了:“小意思!”

  而她也在被醫生護士圍繞著。

  她看著他被抬走,越來越遠,都來不及說一句感謝。

  只是讓她記住了一輩子。

  那英勇無謂的戰士,在她心底生根發芽。

  那天的慘狀,在她記憶里無法抹去。

  只有她一個人活著。

  其他同學都倒在血泊中沒有搶救過來。

  對來她來說,是非常恐怖的陰影,她花了很多時間才自愈。

  她當時有一個信念,要找到那個救她的少年,不能從此被困在陰影里走不出來。

  她休學半年,再次入校,到處打聽到那個少年。

  終于知道他讀全市最好的高中,叫葉南洲。

  他的名字里沒有“湛”字,卻被人叫阿湛。

  她覺得很奇怪。

  但也可能是他的小名。

  她很努力,考上了他讀的高中。

  但只是在背后靜靜的看著,從來不會打擾他。

  會打籃球的他。

  成績名列前茅的他。

  家里很有錢的他。

  如此優秀,她覺得自己配不上,所以只是默默的。

  就連她從他身邊走過去,他也不會多看一眼,早就忘記了他當初救的那個女孩。

  “溫旎。”

  溫旎正在回憶過往,有酸澀,有驚險,有愛戀,卻被一聲喊打斷了。

  她回過頭,就見陸深朝不遠處走來。

  溫旎很快收斂情緒,微微一笑:“陸深,你也在這。”

  “回來看看。”陸深道:“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還好吧。”

  陸深看著學校,感慨:“變化真大,轉眼都十幾年過去了。”

  “是啊,物是人非。”溫旎看著里頭那些學生,現在看他們,就是看過去的自己,也是這么的青澀。

  陸深側頭看向溫旎,眸色深邃,卻又很享受此刻的相處。

  她恬靜的臉總有一抹安然的溫柔,讓他不自覺唇角上揚,很快,他又收斂眸色:“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來這里。”

  溫旎回頭看向他:“怎么會呢?”

  “陸總!”

  此刻,王校長走出來了,看到陸深很熱情,連忙與他握手:“今天你抽空來學校,是稀客啊,大好的日子,快進去!”

  “這位是……”王校長看到溫旎,有些熟悉,突然想起來:“這位是溫旎吧,大才女,許久沒見過你了。”

  王校長當初是她的語文老師,還是她的班主任。

  十幾年過去,他已經白發蒼蒼,臉上布滿皺紋。

  溫旎禮貌的喊:“王校長,好久不見!”

  王校長很開心:“不用這么客氣,叫我王老師,今天是好日子啊,一下就見到了兩位我的學生。”

  他特意說:“陸深出國了,沒回來過,我能理解,但是溫旎,你畢業就沒來看過我,這個得批評你了!”

  溫旎走在他們身后:“一直忙于工作,這是我的過失,今天不就來賠罪了!”

  王校長嘆了一口氣,語重深長的說:“我也能理解你,今時不同往日,再也不會發生同樣的悲劇了!”

  這對王校長來說也是心中的痛。

  那天放學,集中在他們班,五個同學里面,三個是她們班上了。

  那個時候,陸深已經出國了,并不知道這種慘劇發生。

  也是后來看新聞才知道。

  陸深怕溫旎又極其過去的傷害,便道:“王老師,過去的事就別提了。”

  “對對對,不提了,我老糊涂了!”

  王校長看向陸深:“陸深,你有出息了,也不忘記母校,這次還得感謝你,給學校捐了五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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