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姜氏部族土城依舊沉浸在狂歡的氛圍中,姜玄的歸來,代表著整個姜氏部族都將脫離泥潭,部族所統治的百領之地,都將開始更好的生活,而隨著姜寒峰歸來的消息傳開,一門雙劫境之事,更是讓數以千計的外來旅人咋舌!
他們見證了歷史!
就算是在飛雪城,能有兩名劫境坐鎮,便是“大家族”中的翹楚,僅次于四大家族的存在,更不要說,姜玄才二十歲。
他的天賦已無需再證明!未來必然直指神魔之境!
在小院里說完事后,姜玄出來特意避開了喧鬧的人群,才渡過那恐怖的天劫,剛剛趕路回來,他也有些疲憊,本該去休息,但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他要馬上去辦。
去后山!
姜玄并未施展極致速度,走在偏僻的街道上,時而躍上屋頂張望,看了一看部族的新氣象。
當初是他離開時,部族里許多院落都破敗了,沒人住也沒修繕。
如今許多院落都已修繕,甚至有的區域被重新規劃,修建成了更好更大的宅院,還有大大小小的練武場,各種為旅人準備的部族風情宅院等等。
是羅總教頭拍板主導了這一切。
他為姜氏部族,也算是殫精竭慮,再加上黑甲衛、狩妖衛加入的新族人,部族里的孩子們,受到了更好的教育培養,土城的整體環境,也能吸引越來越多旅人,來姜氏土城落腳。
“羅總教頭老傷在身,壽命有損,等我清點了呂孔的雜亂遺產,或許能找到為總教頭延壽的方法……”姜玄想著,剛要踏步消失。
“姜族長!”驚喜而和善的聲音突然傳來。
一名微胖富態穿著錦袍的中年人殘影在姜玄身前凝聚,上前一拱手,笑呵呵道:“姜族長果然是您,還未感謝您救下犬子,我們蘇家一直期盼您能平安歸來。”
“你是……”姜玄疑惑了一下,并不認識此人。
此人富商模樣,但不可小視!他是劫境!
小天劫境!
“飛雪城蘇家,蘇木生,鄙人目前在衙門里混口飯吃,擔任小小的巡察使。”蘇木生極為謙遜,看起來是個圓滑之人。
飛雪城大家族的人!
巡察使雖然是監察使的下一級,但本身不屬于真正的監察使體系,絕大多數監察使,都是軍城大天劫境通過考核直接擔任,而絕大多數巡察使終其一生都不可能晉升。
巡察使無需異地任職,都在家族所在地,許多大家族都會發動能量,為族人爭奪這個職位,以至于什么人都有。
姜玄與他聊了幾句。
知曉他這幾日都在姜氏部族土城,裝成尋常旅人,十分低調,他是在等兒子過來與他匯合,而后一起進黑潭山。
而他兒子……
飛雪城星辰館弟子,名叫蘇莊林,那日姜玄與呂孔廝殺時,蘇莊林就在藍羽巨鷹的背上,是那數十名天才中的一員。
如今他兒子已經二十八歲,想要進黑潭山歷練,尋求突破的契機。
對于蘇莊林這個蘇家第一天才,蘇木生甚至暫時放下了手頭的巡察使工作,要親自陪同歷練,確保其能晉升劫境。
“原來是蘇大人啊。”姜玄笑道,人家帶著善意而來,他也不好板著臉。
“哎呦可不敢,以姜族長您如今的身份地位,這聲大人就免了吧。”蘇木生連忙擺手道,“我們蘇家如今年輕一代,就莊林這么一個劫境的苗子,還是您保下的,如此大恩,改日定當讓犬子當面謝恩,送上謝禮。”
……他是來結交的!
姜玄根本就算不上救了蘇莊林,那藍羽巨鷹背上,呂孔也上不去,根本危及不到,但蘇木生非要這么說。
沒關系也要攀上關系。
姜玄也明白,以自己如今的聲勢,哪怕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實力,飛雪城那些大族,也會放下身段來結交,這是成為強者必須要經歷的階段,或者說好處,一個部族的崛起,也會如此。
五百多年前姜正悟一飛沖天時,也是這般。
姜玄是稍微有些頭疼的,等自己回來的消息傳開,不知道多少大族劫境會來土城求見,不過幸好……爹也回來了!也是劫境!不會怠慢了客人,以后讓爹去應付。
“蘇兄言重了。”姜玄微笑道,“斬殺魔頭,乃我輩該做之事!”
姜玄這一聲“蘇兄”也算是表明態度。
蘇木生笑的嘴裂到耳根子。
“姜族長能先殺謝翰杰那敗壞巡察使名聲的敗類,又斬呂孔,此等壯舉,是飛雪城萬年未有之事。”蘇木生連道,“姜族長如今歸來,想來已是劫境了吧?”
他感覺不到姜玄的境界氣息。
“白天時剛渡劫。”姜玄并未隱瞞。
“好啊!”蘇木生拍了下手,大喜道:“二十歲入劫境,想來以姜族長天資,三十歲前必然大天劫境,將來神魔之境也不在話下,咱們飛雪城已經有兩千余年未出新的神魔,就看姜族長您了!”
極盡吹捧。
說的話倒是讓人舒坦。
姜玄與他閑聊了幾句,蘇木生還極力邀請姜玄,以后去了飛雪城去蘇家坐坐,蘇家要盡地主之誼。
“對了蘇兄,你可知我娘她……”姜玄突然提到,目光銳利起來,“她可還在衛家?過的如何?”
“在衛家老宅,過的不好。”
蘇木生有什么說什么,蘇家雖然得罪不起衛家,但如今姜玄回來了,蘇木生氣憤模樣:“這衛家畜生啊!飛雪城各大家族都知道,令堂母女倆,被衛家囚禁在一個破院子里!斷了所有修行資源,每日吃糠野菜,若非陳小姐給衛家大筆大筆的送錢,恐怕連咸菜饅頭都吃不上。”
姜玄聽了面無表情,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他又向蘇木生詳細問了問。
衛家暗戳戳的敲詐陳元姝之事,在飛雪城各大家族那可不是什么秘密,還有陳家殺董俊楚之事,以及……
“對了姜族長,您可知道,在您失蹤時,陳小姐已經懷有身孕?”蘇木生突然提到。
“哦?”姜玄精神狂震一下,“我們當時確實打算要孩子,不過時日尚短。”
“那傳言就沒錯了!”蘇木生馬上道,“據說陳小姐兩年多前在陳家秘密產下一個孩子,這事兒陳家封鎖的厲害,我這個層次也沒打探到明確的消息,一直是傳言,估計只有四大家族才有過確認。”
與蘇木生聊完拜別后,姜玄看了看月色,化作殘影趕往后山。
……
后山,上古傳音石前。
“前輩,我回來了。”姜玄憑空出現。
“前輩?”
“前輩您在嗎?”
天狐娘娘的事必須越早告訴奇石前輩越好,那契約效果并非完全失效,天狐娘娘還能入夢,讓姜玄當“人族奸細”,也不知契約成功了的那部分效果,究竟還有什么用。
“前輩?”姜玄又喚了一聲。
“你回來了,三年了啊,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飄渺的聲音終于響起,帶著些許女人的慵懶,似乎是被吵醒的。
自從被姜玄猜出是女人后,乾皇也不怎么隱瞞了。
“前輩,我失蹤是因為……”姜玄盤坐下,開始向奇石前輩講述自己的經歷,從殺謝翰杰殺呂孔開始,被吞,入黑潭宮,父子重逢,裴霓裳等等,姜玄并未隱瞞什么,最后提到了他擔心的地方。
“被鎮壓的上古仙妖?岐靈仙國的長公主?她啊!”
“前輩你知道她?”
“嗯,三十萬年前的仙尊強者,當時仙妖一族的‘靈法軍團’的大元帥,哦,仙尊強者相當于咱們神魔體系的‘不朽神境’,就是超越神魔的存在……”
姜玄臉色大變。
那老妖女果然大恐怖,超越神魔的存在!
“那她跟前輩你比……”姜玄語氣謹慎的問道。
“她也配跟我比?”奇石前輩平淡而霸氣。
姜玄一下子安心了。
“說說吧,她的契約烙印,我傳你一段心法,可以讓眉心烙印顯現出來,你用鏡子看看,然后告訴我……”奇石前輩飄渺道,而后傳了一段心法口訣給姜玄。
姜玄照做,感覺到眉心升起了龐大的意志,不屬于他的意志,從須彌戒指里拿出鏡子照了照。
而后將烙印模樣,形容給了奇石前輩。
“竟然是《引魂古印》,看來她是把你當做救命稻草了,黑潭宮封印雖然松動,但就算再過三十萬年,也未必會徹底破碎……”
“《引魂古印》?”姜玄連忙問,“前輩,這是什么?”
“是仙妖一族的至高契約法之一,專門用來控制虛空古族的,用在你身上,甚至用在神魔身上,都屬于大材小用,這契約法非常極端,施法者需要燃燒元神,永久損失一部分,需要很久很久才能修煉回來……并且一旦契約成功,他們自己都無法解除,轉世重修都不行!”
“那我還有救嗎?”姜玄接著問,“前輩,可能幫我解除此契約?”
“我雖然早就看過《引魂古印》全本秘籍,也揣摩破解過,但想要解除此契約,哪怕我在你身邊,也只能強行抹掉契約,但你會承受不住反噬而死,你想解除還能活下來,只有一種方法……”
“什么方法?”
“達到我的境界。”
“……”
這不完蛋了嘛!
姜玄剛想問還有什么危害,卻聽飄渺聲音又道:“不過,為什么要解除呢?受我影響,她并不能控制你,雖然能給你入夢洗腦,但只要你意志堅定,她又在黑潭宮里出不來……而且!我說過,我曾嘗試破解。”
“不是沒成功嗎?”姜玄反問。
奇石前輩先前表達的很清楚,她如果親自出手,也只是強行抹除,可姜玄在兩位大恐怖之間太弱小了,他承受不了強行抹除帶來的反噬。
也就是說,奇石前輩曾經嘗試破解,并沒有成功,只能暴力破壞。
那畢竟是仙妖一族的至高契約之一。
連他們自己都解不了的。
“準確的來說,我沒有完全破解,只成功了一部分。”奇石前輩連道,“而且這卻是,極為很關鍵的一部分。”
“哪部分?”姜玄問。
“主仆關系的那部分。”奇石前輩連道,“這極端的契約本身就有一個特性,假如你比施法方境界高,或者元神比她強,你就可以讓主仆關系逆轉,變成你控制她!”
“啊這……”
姜玄都傻了,這不還是那個意思嘛!得修煉到超越神魔的大恐怖境界,姜玄現在可連神魔都不是。
“我破解了這部分,所以,我能降低逆轉關系的境界要求!你只需要成為神魔,就能與她關系平等,可以對她入夢,或拒絕她的入夢,而你若能成為六劫王境神魔……你就可以初步控制她。”
反過來控制她?!
控制那個超越神魔的大恐怖強者?!
姜玄突然感覺氣血上涌,渾身燥熱,腦海中浮現出了天狐娘娘媚態橫生的模樣,他連忙甩了甩頭……天狐娘娘的絕色容顏以及與生俱來的嫵媚撩人氣質,已經深深的影響了他。
要是被她一直入夢洗腦下去,就算沒有契約控制效果,也會被她精神控制,成為對她唯命是從的奴隸。
“我現在就將破解心法傳給你,你聽好了。”奇石前輩開始口述。
足足說了小半個時辰。
姜玄全部記下,破解心法不同于真正的契約,后者想要練成,需要極高的境界與天賦,還需很長時間,而前者,本身并不需要修煉,姜玄作為被契約者,只需完整的運功一次破解心法,就會徹底改變主仆關系的那部分要求。
“我也給你個任務吧。”
奇石前輩又開口,“既然她想讓你當奸細,那你就裝作順從她,讓她滿意,具體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你自己衡量。”
“然后,你可以從她身上套取仙妖一族的隱秘與功法,雖然她也只知曉三十萬年前的仙妖隱秘,但那依舊很重要,而且如今的岐靈仙國國主,是她親妹妹,你將來若真能控制她……可以去一趟岐靈仙國,蠱惑她奪取國主之位。”
“前輩,我明白!”姜玄有些激動。
其實不用奇石前輩說,他也想要從天狐娘娘身上撈好處,只要不擔心被她控制或其他危害,那天狐娘娘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寶藏!
可以深挖!演她!
“前輩,我現在是破道期……”姜玄又向奇石前輩提起了破道期功法的事,并將蒼青劍傳給他的功法,都簡單講了一下。
“嗯……確實是不太好,你若修行黑潭宮的破道期功法,很可能死在第三次破道期天劫,修行速度也會慢上許多。”
“請前輩指點。”
“嗯……行吧!”奇石前輩似乎做了什么重大決定,“我接下來要傳授你的破道期改良功法,將來可能被一些人認出來,也只是可能……你保密就行,無論誰問你,你不說,沒人敢追問。”
……
姜氏部族土城,喧鬧的廣場上。
衛承光與沈伯熊在小院眾人散了后,洗漱換衣,又在房間修行了一段時間穩定境界后,本該休息了,卻橫豎睡不著,給兩人安排的休息院落是相鄰的,兩人聚在一起喝了兩杯,借酒澆愁。
而后便一同出來轉轉。
兩人全都收斂氣息,穿的衣服也是姜氏部族提供的大眾便服,不算高檔,看起來就是平平無奇的兩個老年旅人。
“唉唉唉,你說的不對!我聽說的更準確!姜族長那日殺謝翰杰,前期一直收著力呢,就想要試試他的水平,不然之后如何跟呂孔打?”
“對!姜玄大人雖然也是臨陣突破,技藝超脫殺了呂孔,但能與呂孔廝殺到黑潭山深處,一直纏斗,可見其實力。”
“就算呂孔之前就被雷鴻大人所傷,但那也是大天劫境啊!”
“魔頭手段詭異,不是尋常大天劫境能比的。”
幾個先天境的旅人坐在篝火附近的圓木上,一邊拎著酒壇狂飲,一邊聊著姜玄殺呂孔的事跡。
衛承光與沈伯熊皆露出震驚之色。
呂孔?!
姜玄進黑潭宮之前真的殺了一個魔頭!而且那個魔頭是呂孔?!先天殺大天劫境?!
“幾位朋友,姜……族長的事跡,老夫也很仰慕?”衛承光連忙上前,“不過我們二人不常出來走動,可能詳細說說?”
很快,兩人便知曉了姜玄連殺兩名劫境的恐怖戰績!
“怪不得,怪不得……”衛承光手有些抖。
“突破便能一刀斬蚩猙,原來之前就那么可怕。”沈伯熊也是駭然,兩人對視了一眼。
“哈哈哈,如今姜玄大人回來,他那些仇家可慘了!”喝醉的幾人肆意說著,不等兩個老頭問,便開始主動說姜玄的那些仇家,給兩個沒見識的老頭好好講講。
“衛家無恥至極,強抓了姜族長的母親和妹妹,還要逼著他妹妹嫁給一個老幫菜!都囚禁多少年了?”
“沈家竟然敢支持申屠部族,姜氏部族與申屠部族的生死戰都打了幾年了?看起來是想等羅總教頭去世后,滅掉姜氏部族……那沈太平為了一個女人,也是瘋魔了!”
兩個老頭都有些臉色發白。
這些仇怨,往大了說,都可以說是死仇!
“陳家!等咱們回去,一定要拜訪陳家!”
“只能依靠陳家壓一壓姜玄了,給足夠的賠償,但別死人,只要家族的劫境還在,家族就完不了,幾十年就能恢復。”
衛承光與沈伯熊相互傳音道。
就在這時。
“哈哈哈哈,要說起來,這次陳家,可是走了逆天狗屎運!”醉酒的幾個旅人又開始說陳家,這讓兩個老頭都猝然一驚。
怎么這么巧?他們能聽到傳音嗎?
“陳家啊!”高胖中年人拎著酒壇搖頭晃腦,“陳元姝小姐與姜玄大人當初隱婚,陳家是不知道的,不然恐怕會棒打鴛鴦,元姝小姐可是有神魔之姿,陳家定然無法接受她下嫁給一個部族首領。”
“幸虧他們不知道!沒招惹姜玄,甚至在姜玄大人失蹤后,還出手幫了姜氏部族。”
“誒誒!”坐邊上的瘦子故作神秘的壓低聲音,“我還聽說過啊,陳小姐給姜族長生下了遺腹子,不過只是傳言,不知道真的假的。”
“假的又如何?”高胖中年人道,“再生就是了!姜族長與陳小姐秘密成親,當初陳家不會認,現在姜族長回來,陳家巴不得馬上認下!姜氏部族與陳家聯姻已是必然!”
“對對!陳家巴不得呢!并未幫助姜玄大人崛起,卻白撿了一個萬古妖孽天賦的女婿!”
“千古佳話啊!姜族長如今歸來,此佳話已然完美!”
衛承光與沈伯熊兩人失去了表情。
甚至失去了色彩!
完了!全特么完了!
呼!
兩人同時消失,幾息之后便到了土城外,持續急速狂飆,以最瘋狂的姿態直奔飛雪城而去!回家!連夜回家!去他娘的休息,馬上回去!要出大事了啊!
……
后山,姜玄盤坐在傳音石前,正在運轉契約破解心法。
兩道身影憑空出現在近前的瞬間,姜玄睜開了眼睛,而后起身,上前見禮:“雷鴻大人,廖前輩。”
“真的是你!”雷鴻極為驚喜,“聽說你回來了,我還不敢相信,你竟然能從神魔妖獸口中逃生,看來你并非運氣不好,反而是有大氣運之人!你是怎么活下來的?這三年又在哪兒?”
姜玄便簡單的講述了一下。
有些不用提,該說的說。
聽姜玄說完,雷鴻點點頭,連說了幾聲好,“好好好!好啊!二十歲的劫境,足以去軍城!一切都還來得及!想來你這次在黑潭宮里也拿到了不少資源寶物,以后修行的路,會更穩!”
“哈哈哈哈!大喜事啊!”廖威大笑道,“姜族長此番歸來,必將震動十萬里,我已經安排人放出消息,要不了幾日,姜族長傳說歸來的事跡,便將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雷鴻看了廖威一眼。
“咳!”廖威連忙道,“這番重大消息,我派人第一時間傳出去,也不僅僅是為了賺錢,姜族長對我有大恩啊,呂孔該死!感謝姜族長為我家人報仇,此番是為姜族長造勢!如此英雄歸來,當四方來賀!而且聲勢越大,軍城那邊……甚至無需考核,便可加入,省去了諸多麻煩!”
“若是能直接成為乙級學員,那再好不過!”
軍城只收真正的天才。
如陳元舟、沈太平這種,在飛雪城這種三等繁華之地稱得上妖孽,可卻連去軍城參加考核的資格都沒有!放眼整個北洪洲,他們只能說是有天賦,卻不算真正的天才。
而真正的天才,也是分等級的。
軍城考核結果,除了淘汰外,分甲乙丙丁四個級別,對應四個等級的“學宮”,一般地方上過去的天才,能考入丁級的都很少,丙級的更是鳳毛麟角。
至于甲乙兩個等級,一般都被軍城本地的神魔家族弟子所壟斷,外來的天才,一開始享受的資源都遠不如他們,就算天賦相同,成為劫境的時間與實力也會差上很多,不可能競爭的過。
而據說甲級之上,還有一個更高級的特殊“學宮”,被譽為神魔的搖籃!軍城歷代培養出的神魔,絕大部分都來自這個特殊學宮。而這個特殊學宮,每年根本就不對外開放考核。
廖威覺得,姜玄當初便能殺重傷的呂孔,如今已是劫境,戰力應當等同于大天劫境,雖然只是“小地方”飛雪城的大天劫境戰力,與軍城相比,恐怕只相當于中天劫境了。
但依舊極為可怕。
不過姜玄的戰力,很大一部分似乎是那控制十余道兵器的禁術,這很厲害,可對軍城考核沒有任何幫助,考核不允許使用秘術禁術。
畢竟追尋神魔境界,靠的不是這些。
因此,直接成為乙等學員,已經是特別高的評價!
雷鴻并非出身神魔家族,當初通過軍城考核,也才一個丙級評價,而他如今雖然未成為神魔,但戰力極為恐怖。
呂孔如何?
說是飛雪城頂尖!且一身禁術!可以說是飛雪城本土頂尖劫境的戰力代表!而他當時遭遇雷鴻時,身邊還有一條實力更強的被他暗算后禁術控制的赤紅大蛇妖獸,二打一!
赤紅大蛇加巔峰呂孔!
卻被雷鴻殺的一死一逃!雷鴻甚至都沒怎么受傷。
“若有機會,還是要考核,盡量爭取甲等評價。”雷鴻道,“評價等級不同,學宮環境不一樣,修煉資源更是有很大差別。”
他沒提還有特殊學宮的事,那不是一個二十歲的小天劫境能妄想的。
“哈哈哈哈!先不說這些!”
廖威大笑道,“咱們還是說說慶祝的事,我估計要不了幾天,便會有許多飛雪城的劫境趕來姜氏土城,代表著飛雪城的各大勢力,宴會我來準備,我讓通天閣將最好的食材酒水從飛雪城送過來,為姜族長接風洗塵,大辦他幾天!”
“慶祝的事,之后再說。”姜玄卻道,神情嚴肅,“我要先去一趟飛雪城,有些事,我必須得去辦。”
雷鴻與廖威對視一眼。
兩人明白!
衛家!
姜玄要直接殺上衛家!
“姜玄,你去,我不會攔你。”
雷鴻看著姜玄道,“不過有些事,我希望你能明白!以現在境界,就算加上控物禁術,去衛家老宅,也很難打贏!衛家不僅僅有大天劫境坐鎮,還有另外兩名劫境配合,更關鍵是,衛家老宅有守護大陣!”
“家族老宅守護大陣,是最能凸顯一個家族底蘊的!它守護著家族的核心,一代代增強!”
廖威開口幫解釋,“衛家最近這十年最衰弱時,甚至連大天劫境都沒有,卻依舊屹立不倒,也沒有哪個魔頭敢殺上門,呂孔活著時也不敢,與守護大陣就有極大關系。”
“不僅僅守護大陣,還有各種殺敵寶物,一個千年大族的底蘊,拿出幾件能殺劫境的底牌寶物,也不奇怪。”
“我覺得。”廖威斟酌著道,“姜族長你如今回來了,事情想要解決沒有任何難度!以你現在所表現出的潛力,衛家必然會認錯賠償你,神魔城主也會為你出面,你以勢壓人,便足以!若直接殺過去,反倒是可能……”
“城主最近不在飛雪城,可以等他回來。”雷鴻提了句。
“我明白。”姜玄道,“雷鴻大人,廖前輩,你們說的我都明白,但這件事,我不打算依靠任何人!我會與衛家!好!好!解!決!你們放心好了。”
兩人見姜玄心意已決的模樣,便不再勸。
他們都知姜玄心中有氣。
直接找上去,姜玄也未必會吃虧,衛家根本就不敢殺他,不然神魔城主會拍死衛家的!
或許會有一番沖突。
但最終一定是衛家迫于壓力交人收場。
也不用擔心衛家有什么死傷引發動蕩,姜玄破不了守護大陣。
……
回到土城,洗漱,更衣,打坐調息,稍微吃了點東西,提刀出門。
天蒙蒙亮時,姜玄離開了姜氏部族。
部族領地的荒野上,姜玄的速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極限!這是雷鴻與廖威都無法想象的速度,破道期甚至可以稱為半神魔,不是劫境能比的。
從朦朧昏暗到天邊漸漸泛白。
飛雪城到了!
姜玄并未來過飛雪城,所以找早起的攤販,稍微打聽了一下,便知曉了衛家老宅的位置,那是飛雪城無人不知的,占地面積大到不輸部族土城的龐大建筑群。
殘影越高極高的圍墻。
姜玄元神放開一掃,很快便鎖定了母親與小妹的氣息。
呼!姜玄憑空出現在破敗的院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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