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太子萬福 > 第189章 太子殿下的喜好
  “安排什么了?”李璨蝶翼般的長睫撲閃撲閃,小臉上滿是意外:“我不知道。”

  “才過完年,太子殿下便讓無怠送話來說,欽天監擇好了日子,選的是今年最好的日子。”林氏笑著告訴她。

  “是哪一日?”李璨不由問,她想起趙晢之前確實說過,是要選最好的日子。

  “臘月二十五。”林氏回她。

  “要等到臘月?”李璨睜大眸子,險些跳起來:“那不是還有一年?大伯母,能不能幫我提前?”

  她抱著林氏的手臂問。

  正月還沒過去呢,她要從年頭等到年尾!

  她不要!

  “這恐怕不行,定好的日子,不能隨意更改的,寓意不好。”林氏解釋道:“及笄不比旁地,若是提前,不吉利。”

  會被人說這點日子都等不得,怕是活不到那一日。

  她當然不怕外人說什么,她只是不想李璨被別人說。

  李璨自來身子弱,這樣的孩子養大更有講究,她一向都是避諱這些不吉利的話和不吉利的事的,只盼著李璨能平安順遂。

  “我想早點及笄。”李璨纏著她撒嬌:“大伯母,求你了,幫幫我好不好……”

  她真的不要再和趙晢有糾葛了。

  “日子都定下了,真的沒法更改了。”林氏拉著她,上下打量,口中詢問:“你這是怎么了?可是又與太子殿下鬧別扭了?”

  “我哪里敢。”李璨噘了噘小嘴,將眸中的委屈盡掩了下去。

  她不想叫長輩們再為她憂心。

  “我不信。”林氏拉她手:“到底怎么了?”

  李璨手還腫著呢,一碰之下,她吃痛下意識將手縮了回去,強忍著不曾吭聲。

  “怎么了?”林氏卻還是察覺出了不對,捉住她手腕詢問。

  “我沒事……”李璨想將手抽回來。

  林氏卻已然掀起了她的袖子,藏在袖中的左手露了出來,用了藥之后,已然不似在東宮是那么紅腫不堪了,但也還是腫著的。

  “這怎么弄的?”林氏瞧見她通紅的手掌,頓時心疼得眼圈都紅了:“怎么傷成這樣?”

  “是趙晢,他打我……”李璨叫她察覺了,心中的委屈抑制不住,一下哭起來,對趙晢更是直呼其名。

  “好端端的,他為什么打你?”林氏給她擦眼淚,自個兒也心疼得險些落下淚來。

  不過,她到底沉穩,并未指責趙晢。

  她很清楚,趙晢絕不會無緣無故地訓誡李璨,定然是李璨又做錯什么事了。

  “他答應我的事情做不到,我生氣了……”李璨自知理虧,濃密的長睫垂下,聲音小了下去:“夜里下雨,我一個人跑到蓮池那里的亭橋下躲著了,他找了我好久,和我一起受涼了……”

  “這就是你這回受涼的緣故?”林氏聽著,明白過來。

  “嗯。”李璨點點頭,不敢抬眼看林氏,黑黝黝的眸子偷偷轉了轉,已然在思量著找什么借口溜走了。

  她是先前被趙晢打了手心,氣得糊涂了,這會兒跟大伯母一說,她才察覺好像她自己才是不占理的那個。

  “那你還怪太子殿下打你?”林氏板起臉來道:“若是換成大伯母,大伯母也得打你。

  你自己什么身子骨,自己不知道嗎?怎么能這么任性,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李璨垂著小腦袋,乖乖聽訓。

  今兒個可真是諸事不順,叫趙晢打了一頓手心不說,難得告個狀反而還要挨大伯母訓斥,偷雞不成蝕把米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心兒。”林氏語重心長:“你這身子骨,可由不得你胡鬧,若是再這樣來上幾次,好容易養好了一些的體質,怕又要回到從前去。

  你聽大伯母的話,下次可不能再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了。”

  “我知道了,大伯母。”李璨乖巧地答應。

  “就算是再生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出氣。”林氏吹了吹她手心:“很疼吧?要不要再上些藥?”

  “不用了。”李璨搖搖頭:“上過藥了,等會兒消腫了就不疼了。”

  “你倒是有經驗。”林氏笑著拍了她一下:“今兒個這事不怪太子殿下,你別同他鬧別扭了,聽話。”

  “我知道了。”李璨點點頭,看著乖順得很,心里頭卻截然相反。

  她才不和趙晢鬧呢,她不去東宮就是了。

  “那你是自個兒去玩,還是留下來和大伯母一道盤一下賬目?”林氏笑著問她。

  “我去看祖母。”李璨自然不肯留下來。

  她在東宮做功課都做得夠夠的了,可不想在家里還繼續坐在書案前盤賬。

  “你呀,就是個小懶貓。”林氏點了點她的額頭,笑著道:“去吧。”

  “大夫人,七姑娘。”糖球在門口行禮:“劉姑娘在前頭正廳,說要求見姑娘。”

  “哪個劉姑娘?”李璨轉過小臉,隨口問。

  林氏看向李璨:“該不會是新上任的撫遠大將軍的女兒吧?”

  “是嗎?”李璨看向糖球。

  “正是。”糖球點頭。

  “那劉……叫什么來著?”李璨一時想不起那名字來。

  她自來對這些東西不大上心。

  “似乎是叫劉貞蓮。”林氏倒是記得。

  “對。”李璨點頭,又覺得奇怪:“她找我做什么?”

  “奴婢不知。”糖球搖頭,又問她:“姑娘去見嗎?”

  “不見。”李璨沒什么興致,隨意揮了揮手:“找個借口,打發了吧。”

  瞧那日在宴席上的情形,劉貞蓮怕是來打聽關于趙晢的事的。

  別說她這會兒不想提趙晢半個字,就算是不和趙晢決裂,她也不會將趙晢的事情說出去的。

  “不妥。”林氏攔住了她。

  “為何?”李璨不解。

  林氏道:“撫遠大將軍如今在陛下跟前可謂舉足輕重,劉貞蓮是撫遠大將軍的獨女,萬萬得罪不得。”

  李璨皺起黛眉夷猶。

  林氏拍了拍她的肩,勸道:“你去應付幾句,也能好看些。

  不然只怕到時候會傳出不好的流言,說你大伯父瞧不起撫遠大將軍之類的。”

  “好,我去,大伯母放心吧,我會應付好的。”李璨一聽這話,爽快地答應了。

  她明白大伯母的意思,朝堂之中的事情復雜難言,躲在暗處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劉貞蓮親自登門,點名要見她,若真是太過怠慢了,確實什么樣的流言都有可能傳出來。

  那就見一見吧,隨意敷衍敷衍也就過去了。

  “我看那姑娘言行舉止頗有乃父之風。”林氏憂心:“可要大伯母陪你去?”

  “不用。”李璨笑了:“我又不是去同她打架的,大伯母憂心什么?”

  “也是。”林氏笑了:“那你去吧。”

  李璨應了一聲,領著一眾婢女去了。

  劉貞蓮正叫靖安侯府的下人們安排在正廳吃茶,瞧見李璨進門,便站起身迎上去:“你可算來了,這也太慢了吧?”

  “劉姑娘久等了。”李璨跨進門檻,微微一福,算是見了禮。

  劉貞蓮也不回禮,上下打量著李璨:“那日我不曾仔細看你,今日細瞧,你果然同傳聞中一般身子弱,這臉色可差勁得很。”

  李璨笑了笑,不曾應她的話。

  “來。”劉貞蓮朝著貼身的婢女伸手。

  婢女立刻捧了托盤上來。

  “這是北遼的駱駝皮子和白狐皮子,給你。”劉貞蓮端過托盤,遞到李璨跟前:“你身子弱,來年冬天做兩身裘衣御寒吧。”

  “無功不受祿,這些東西貴重,劉姑娘還是收回去吧。”李璨掃了一眼那托盤上的皮子,確實都是上佳的。

  這些東西雖然貴重,但對于她來說,實在算不得什么,不過,劉貞蓮的心意她察覺到了。

  她發現自己是先入為主了,劉貞蓮對她并沒有什么敵意,反而好像有種想拉攏她的意思。

  不過,劉貞蓮性子果真耿直,若是說話十分直接。

  “你別客氣,這些都是我親手獵的。”劉貞蓮見她不接,將東西擱在了桌子上:“要我說,你們這些大家閨秀就是扭扭捏捏的,送你東西,你收下就是了,我又不需要你回禮。”

  李璨又笑了笑:“劉姑娘,快請坐吧。

  糖糕,給劉姑娘換熱茶。”

  誰不知道,不需要回禮的東西才是最貴的,她哪里敢亂收?

  “其實,我今日來找你,也算是有求于你,所以這東西你可以收下,就算是我給你的謝禮。”劉貞蓮轉身坐下,看著李璨道:“我這個人,平生最不喜歡的就是欠別人的人情。”

  李璨走到主位坐下,不曾言語。

  “我聽說,你是從小跟著太子殿下長大的。”劉貞蓮再次打量她。

  李璨確實模樣出挑,不過這身子骨,看著也太弱了些。

  太子殿下要替皇家開枝散葉,絕不會看上李璨這樣的,她看李璨要比夏婕鷂順眼多了。

  “嗯,是。”李璨點頭。

  果然是沖著趙晢來的,不過,這話沒法否認呀。

  “我來這一趟,就是想打聽打聽,太子殿下平日里都有什么喜好,我也好投其所好。”劉貞蓮一雙大眼睛緊盯著李璨。

  “愛好?”李璨鴉青長睫撲閃了幾下:“看書。”

  這是老實話。

  她心里暗暗佩服,劉貞蓮不愧是邊關長大的,問這樣的事情竟然半分不遮掩,果真率直。

  劉貞蓮等了片刻,不聽她繼續開口,不由問:“就這一個?”

  “嗯。”李璨認真的點頭:“我沒有發現旁的。”

  “那他喜歡吃什么?”劉貞蓮有點失望,又問了一句。

  李璨思量著道:“他不挑食,什么都吃點。”

  這些事情,她之前都不曾細想過,這會兒說來,她才察覺,趙晢好像真的沒有什么特別偏好的東西。

  “那穿衣呢?”劉貞蓮的失望已然寫在臉上了:“你跟他這么多年,就沒有發現他有一丁點特別偏好愛的東西嗎?”

  “沒有。”李璨搖搖頭。

  想想還真是,不過人怎么可能沒有偏愛的東西呢?大抵是趙晢不想讓她知道吧?

  說不準夏婕鷂已經知道了。

  劉貞蓮嘆了口氣,站起身來:“看樣子,我是找錯人了,你什么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對你確實沒什么情意可言。

  他還是喜愛夏婕鷂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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