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太子萬福 > 第431章 用心便能學會
  李璨聞言,轉了轉漆黑的眸子,思索了片刻,忽然明白過來。

  “咱們可以派人去教訓安沛君對不對?”她豎起一根手指,豎在自個兒的臉側,瑩澈的鳳眸望著趙晢:“安沛君搶了韓立河的人。

  現在,還逼得人家自盡了。

  韓立河得了消息氣不過,想方設法報復他,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所以咱們的人,可以裝作是韓立河的人,去對付安沛君。

  這樣,既收拾了安沛君那個壞人,也正好符合上回咱們說的,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系,打破申州官場的平衡。”

  趙晢點點頭,牽過她的手,吩咐風清:“派幾個人去吧,不必太著急,記得不要露了身份。”

  “殿下,留活口嗎?”風清低頭詢問。

  趙晢看向李璨:“你說呢?”

  李璨思索著,搖了搖頭:“不要留活口。

  韓立河是個狠厲的性子,依著你們的消息,他是個殺人如麻之人。

  這樣的人,必然不會有心慈手軟的時候。

  而且動手之后,他和安沛君就是死仇,還不如直接殺,省得安沛君以后找他報仇。”

  趙晢朝著風清道:“照做。”

  “是。”風清點頭:“屬下這便去安排。”

  “你記得,叫他們不要太著急。”李璨叮囑他道:“韓立河那個人,性子應當是像毒蛇一樣,喜歡蟄伏,然后一擊致命。

  你們且等個三五日,再動手不遲。”

  風清聞言,便又看趙晢。

  趙晢冷冷瞥了他一眼。

  風清連忙低頭:“是!”

  他退出去,就見月明在門邊笑看著他。

  “笑什么?”風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殿下此番出來,與從前是大大的不同,對姑娘的要求有求必應。

  如今這些事情,竟也交給姑娘來趨使命令他們了。”月明嬉皮笑臉的:“嘖。

  你說,這才到哪兒?

  將來成親了,殿下豈不是要將整個東宮都雙手獻給姑娘?”

  “別胡說八道。”風清吩咐道:“去找幾個身手好的人來。”

  月明應了一聲,慢悠悠的去了。

  廂房內,李璨正揚起小臉詢問趙晢:“趙澤昱,咱們今日還去舅舅家嗎?”

  趙晢搖搖頭:“太晚了,不好登門打擾。

  這酒樓后頭也有客房,咱們在此地歇一晚,明日清早再登門。”

  “好。”李璨牽著他手,站起身,鳳眸瑩瑩地望著他:“我可以跟你睡嗎?”

  “好。”趙晢轉開目光應了,又道:“一人一條被子。”

  “為什么?”李璨不愿意,撅著小嘴道:“我想靠著你睡,睡在你懷里。

  若是一人一條被子,我還不如自己睡一張床呢。”

  “我先哄你,等你睡著了咱們再分被子。”趙晢沒怎么掙扎,便妥協了。

  “那也行。”李璨這才笑了。

  這一夜,李璨睡得極好。

  可苦了趙晢,即使分了被子,卻也難捱得很,直至下半夜才睡了過去。

  天不亮卻又醒了,望著身旁李璨酣睡的小臉,他不禁笑了笑,俯身湊過去,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了親,干脆下床起身。

  將無怠叫進來,穿戴整齊之后,便取了本書來,坐在桌邊的椅子上翻看。

  李璨睡醒,迷迷糊糊的去摸身旁的趙晢,卻摸了個空。

  她不曾睜眼,不滿地喚他:“趙澤昱!”

  “醒了?”趙晢放下手中的書冊,上前瞧她。

  “你怎么起來的那么早?”李璨睜開眸子看他:“才什么時辰啊?”

  “剛過卯時。”趙晢伸手揉了揉她蓬蓬的發絲:“你今日醒得挺早的。”

  “還不是怪你不守著我。”李璨打了個哈欠,抱著被子:“我還想睡……”

  “別睡了,我們昨晚不曾去,舅舅一定等著急了。”趙晢在床沿處坐下,拿過她的衣裙:“起來,用了早飯我們便過去。”

  “那好吧。”李璨揉著眼睛,坐起身來。

  趙晢熟練的給她穿戴,又伺候她洗漱。

  兩人都覺得一切尋常,理所當然,也不曾叫婢女進來。

  直至一切收拾妥當,李璨在梳妝臺前坐下,趙晢才朝著外頭喚:“糖果,讓梳頭的婢女進來。”

  李璨理著自己披散的發絲笑起來:“趙澤昱,你光會綰雙螺髻可不行呀。

  也要學一學其他的發髻呢。”

  “嗯。”趙晢應了一聲。

  李璨又笑起來。

  她本以為,趙晢這是隨口應付她,才答應的這么一聲。

  卻不料,糖畫給她綰發時,趙晢就在一旁,一直盯著瞧,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直看得糖畫手都抖了。

  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今日親自監督她給姑娘綰發嗎?

  “你看得懂嗎?”李璨瞧著銅鏡里他專注的模樣,不由好笑。

  “能看懂。”趙晢應了一聲,伸手卷了她的一縷發絲,詢問糖畫:“是這樣嗎?”

  糖畫受寵若驚,定了定神仔細看了一眼才點頭:“是。”

  她做夢也沒想過,太子殿下竟然會向她請教綰發的方法。

  這要是叫帝京的那些姑娘夫人們知曉了,豈不是要瘋了?

  她作為李璨跟前專事綰發的婢女,過一陣子,便是要去寶翠樓的妝娘子那里學新的發髻的。

  從姑娘成了準太子妃之后,她每回到那處去,都會被一群姑娘、夫人圍著問關于太子殿下的事。

  她自然不會泄露殿下的事情,只會告訴那些姑娘、夫人們一句話,殿下對她們家姑娘是極好的。

  但即使她不細說,也還是能從那些人眼中看到羨慕和嫉妒。

  要是殿下為了姑娘學綰發,叫那些人知曉了,她們豈不要妒恨上天了?

  趙晢又學著她,在李璨發髻上綰了幾處,點點頭道:“我大致學會了。”

  “我才不信呢。”李璨笑起來:“你就這樣看幾眼,摸一摸就會了?”

  “來。”趙晢往前走了一步。

  糖畫連忙讓開。

  趙晢抬手,將李璨才綰好的發髻一點一點拆下來。

  “好啊你!”李璨忍不住笑:“你拆了我的發髻,等會兒要是綰不上,我可不依。”

  “別亂動。”趙晢扶了扶她腦袋。

  李璨便忍著笑不動了:“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能綰出來。”

  趙晢不語,拿過一旁的篦子,雙眸緊盯著手中的動作,不時的詢問糖畫一句。

  糖畫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自己所知道的,都仔細講了出來。

  趙晢雖然是頭一回綰這種發髻,但因為從前時常替李璨綰雙螺髻,動作還是有幾分像樣的。

  只不過,這新的發髻,他不熟悉,時不時的要問過糖畫,足足耗費了將近半個時辰,才算是綰起來了。

  他將玉釵插進李璨烏黑的發髻之中,望著銅鏡里李璨含笑的小臉,低聲道:“好了。”

  “哇!”李璨對著銅鏡,抬手在頭上摸了摸:“趙澤昱,你好厲害,真的綰出來了!

  你怎么學什么都這么快呀?”

  趙晢眸底閃過笑意,淡淡道:“叫糖畫看看,可還成。”

  他只能做到形似,到底好不好,又或是有沒有什么不妥之處,還是要叫懂得人看看的。

  李璨便轉過小臉,笑著道:“糖畫,你看看還行嗎?

  能不能出門?

  對了,這個發髻叫什么呀?”

  還挺好看的,她之前沒有梳過。

  “姑娘,這是墮馬髻。”糖畫回道:“由高髻傾斜而來的,殿下綰得這個,不夠蓬松傾斜。

  但大體來說,還是可以的。”

  “那你再給我弄一弄。”李璨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發髻。

  糖畫上前,給她稍稍調整了一番,待李璨滿意之后,才低頭退了出去。

  李璨對著鏡子又照了照,很是滿意:“好好看呀,趙澤昱,你為什么什么都能學會啊?”

  “用心便能學會。”趙晢牽過她,在桌邊坐下:“剛才耽誤的久了,先用了早飯,咱們動身去舅舅家吧。”

  桌上,無怠方才已經帶人進來擺了早飯。

  趙晢說著,將乳盞遞到李璨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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