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啊。”趙音歡吃得半醺，瞧他羞憤又無助的模樣，只覺得喜愛極了，又湊過去親他。
李瑾大口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有藥的作用，趙音歡又上下其手的，他哪里克制得住？
慢慢的便抗拒不得了。
趙音歡輕撫他，在他耳畔呢喃：“你別怕，我不賴著你，過了今夜，你我橋歸橋路歸路，我絕不纏著你……
我聽說，成親都會選好日子，我便想著今夜了，今夜也是咱們的好日子……
我知道你想科考，想以后在朝堂上一展拳腳，但是我已經想你想的快得癔癥了。
雖然過了今夜你會更加厭惡我，但我已經顧不上了，我保證以后不煩你了……”
李瑾身上燥熱，心中就郁結，氣惱又羞憤，險些落下淚來。
趙音歡聲音大起來：“所以，你就從了我吧！”
李瑾氣惱極了。趙音歡拿他當什么？煙花柳巷的小倌兒？還是閑來消遣的玩意兒？
趙音歡不等他多想，再次親了上去。
李瑾已然愈發抵不住藥性與本能了，加上趙音歡糾纏，便陷了進去。
喜宴散席，李璨送了劉貞蓮幾人出來，瞧見趙晢立在人少的地方，正望著她。
她朝趙晢笑了笑，送劉貞蓮幾人出了門之后，才去找趙晢。
“你還不回去么？”她走過去，牽住了趙晢的手。
“我送你回院子。”趙晢帶著她，沿著人少的地方往鹿鳴院走。
拐過一角，正瞧見不遠處一眾下人也散席。
李璨在其中瞧見了宮女打扮的下人，她定睛一瞧，那不是趙音歡貼身伺候的宮女嗎？
她一下站住了腳。
“怎了？”趙晢不解，轉頭看他。
李璨仰頭看他：“九公主好像又去纏著我三哥哥了。”
趙晢微微皺眉：“他們到底怎么回事？”
趙音歡與李瑾的事，他也是有所耳聞的，但是未曾細究過。
趙音歡畢竟是皇后的女兒，他管多了并不好。
李璨拖著他往前走了走，瞧見四下里無人，才踮起腳尖在他耳畔小聲道：“趙音歡說，她愛慕三哥哥。”
趙晢眉頭皺的更緊了。
“我們去看看吧？”李璨又左右瞧了瞧：“別帶別人。”
人要是多了，不僅對趙音歡的名聲不好，對哥哥的名聲也不好。
哥哥以后要入朝堂，講究官聲的。
她是怕趙音歡一直纏著哥哥，哥哥脫身不得，想著去給哥哥解圍。
“嗯。”趙晢點頭，吩咐無怠他們：“在這里等著。”
兩人牽著手，進了風冉院，四下里靜悄悄的，李璨覺得奇怪：“人呢？”
“亮著燈，在里頭吧。”趙
兩人牽著手，到門口推開屋門，李璨輕喚：“三哥哥？”
里間床上，掙扎中的李瑾忽然渾身一僵，趙音歡窩在他懷中，也停了手。
兩人齊齊看向門口。
“三哥哥？”李璨又喚了一聲。
李瑾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別怕，我落鎖了。”趙音歡小聲開口。
李瑾緊繃著的身子稍稍松弛了些，他正思量著，要如何說才能不叫李璨懷疑，趙音歡便先開口了：“璨璨，你等會兒。”
李瑾聽她開口，只覺眼前一黑，險些昏厥過去。
內間門外，李璨聽聞趙音歡的聲音，不由抬眼與趙晢對視。
趙晢眉頭皺得更緊了。
“好了，我以后真不纏著你了。”趙音歡看李瑾臉色實在難看的厲害，縮了縮手松開了李瑾。
李瑾退到床里側，默不作聲的取過中衣來穿。
趙音歡也翻身下床，撿了衣裳來穿，她才初經人事，就算是骨子里養的好，卻也還是有些不適的。
李瑾垂了眸子，只當是不曾瞧見，他手都在微微顫抖，此事哪有趙音歡說得這樣簡單？
趙音歡站穩身子，扯過衣裳裹在身上，卻又不知衣帶該如何系。她平日自然都是有婢女伺候的，今日又是穿的裙裝，若是男裝她還能勉力一試。
“快來幫我。”她折騰了半天，也不曾穿好衣裳。
李瑾就算不想幫她，也得幫她，這會兒妹妹在外頭等著呢。他只好上前，去替趙音歡整理衣裳。
趙音歡看著他蒼白的臉，開口道：“你別這么生氣嘛，我都說了以后不會纏著你了。這件事情要吃虧也是我吃虧，你這么生氣做什么？”
李瑾一言不發，只是繼續著手中的動作。
外間，趙晢牽了李璨，在李瑾的書案前坐下來。李璨不懂屋子里發生了什么，他怎會不明白？
趙音歡真是太胡鬧了。他本盤算好了，以后李瑾進了朝堂，便是璨璨的倚仗，也是他的心腹。
如此一來，全叫趙音歡給打亂了。
“趙澤昱。”李璨拿起書案上李瑾寫的文章：“你看哥哥寫的，這個題目是不是這次秋闈的命題啊？”
趙晢接到手中瞧了一眼，點點頭：“嗯。”
“你怎么了？”李璨偏過小腦袋瞧他：“怎么好像不高興了？”
“沒事。”趙晢搖搖頭。
李璨眨了眨眸子道：“九公主是喜歡胡鬧，女兒家怎么能跑到男兒房中去呢？我回頭一定好好說她。你就別打她了吧，皇后娘娘要是知道了，一定不高興。”
“我不打她。”趙晢垂了眸子，頓了頓道：“你以后離她遠些，她慣會胡鬧。”
“還好吧，她還算有分寸的。”李璨轉臉看向緊閉的房門。她心中也有憂慮，如此算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不合規矩。
哥哥那人，是最守規矩的一個人，就算是待她，也從不肯有半分越距，今日趙音歡如此，哥哥一定叫她氣的夠嗆。
趙晢不好解釋，便只抿了抿唇，也看向門口。
里間的門終于開了，趙音歡率先從里頭走了出來。瞧見趙晢吃了一驚，心突突直跳。要是只有璨璨，還好哄。六皇兄可哄不過去。
李璨看她臉紅的厲害，只當是她吃多了酒，上前去拉住她：“你和我說回去了，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你是不是吃醉了？”
趙晢抬眸望著趙音歡，眼神銳利。
趙音歡假意扶著額頭，實則是擋住趙晢盯著她的目光，干巴巴地笑道：“是……是有些醉了。”
“殿下。”李瑾走了出來，朝趙晢拱手。
“三哥不必客氣。”趙晢起身牽過李璨，招呼趙音歡：“走吧。”
趙音歡跟了上去。
李璨看李瑾的臉色不太好看，不由回頭寬慰他：“哥哥，九公主她就是貪玩，你別生氣。這里沒有旁人，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嗯。”李瑾點點頭：“你回去歇著吧。”
“我明日再來看哥哥。”李璨跟著趙晢往外走，又頻頻回頭。哥哥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去吧。”李瑾抬了抬手，稍稍緩和了臉色。
趙音歡回頭看了一眼，跟著趙晢去了。
李瑾木然的走回內間，在床榻上坐了下來，扶著額頭嘆了口氣，心中一時迷茫極了。
趙晢送李璨回院子，趙音歡跟了一路，都沒有開口說話。
李璨覺得奇怪，回頭瞧了好幾回，見她都是一副懊惱又魂不守舍的樣子，便猜著她是不是將哥哥真的惹生氣了，所以后悔了？
趙晢在這里，她也不好與趙音歡多說這些體己話，便不曾詢問。
送過李璨之后，趙音歡跟著趙晢往外走。
半晌，她才往前追了一步道：“那個……六皇兄，我，我自己能回去，要不然，你就直接回東宮吧，我那里有宮女，也有侍衛……”
趙晢側眸瞧了她一眼：“今日之事，你打算如何收場？”
“啊？”趙音歡摸了摸頭，裝作茫然：“今日……什么事啊？沒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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