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太子萬福 > 第616章 兩只豺狼
  夏婕鷂捂著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已經顧不得惡心了,而是在想怎么圓這件事,畢竟接下來她還要倚仗岐王。

  原本,她根本不會出現這樣的錯漏,她在東宮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只要趙晢去她那處,她便有法子叫趙晢覺得她是處子。

  可趙晢一直沒有過去。

  今日趙旬又來得突然,她毫無準備,而且青天白日的,她也不好動手腳。

  一時想不到該如何自圓其說,她只能先以哭掩蓋。

  趙旬很是不悅,興致也去了一大半。但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勉強動作了一番,便草草鳴金收兵了。

  完事之后,他便下了床,整理好了衣裳一言不發的便要離去。

  “殿下。”夏婕鷂開口叫住了他。

  趙旬回身看她。

  “是仲勇哥哥……”夏婕鷂聲若蚊蚋的解釋。

  趙旬一時不曾言語。

  “殿下也知道,我和仲勇哥哥情投意合,那時在邊關,仲勇哥哥說回來就成親,我們一時情難自禁就……”夏婕鷂啜泣著道:“不過,我不后悔,幸好我和他……他去了,我也沒有什么遺憾了。”

  趙旬還是沒有說話,但是也沒有了走的意思。

  夏婕鷂又接著道:“若不是和仲勇哥哥有了那樣的恩愛,我又怎么會這么多年一直對他念念不忘?”

  “你是個重情義的。”趙旬點了點頭,女子身子歸了誰,心便是誰的,夏婕鷂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他相信。

  夏婕鷂見他信了,暗暗松了口氣,又流下淚來:“仲勇哥哥走后,我覺得自己活在這世上,根本沒有意義,恨不得隨他而去,我覺得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

  直到后來我回到帝京,見到了殿下您。

  但是我不敢說,你知道,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母親給的,母親要是知道我愛上了旁人,一定會將我趕出長公主府的……

  所以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娶了靖安侯府的姑娘。

  母親她一直想讓我進東宮,只不過沒能成功,這才有了這次我和你聯手。

  你知道母親她和我說,要讓我成為你的人的時候,我心里多激動嗎?”

  她說著,掩面啜泣起來。

  趙旬又重新在床沿處坐下,輕拍她的后背,一時無言。

  夏婕鷂將臉埋在臂彎中,悶悶地道:“殿下去吧,我知道,在殿下眼里,我不干凈,不是潔身自好之人。

  但我還是愛慕殿下,今日所發生的事我不后悔,就當做是一場夢吧,殿下也別放在心上。”

  趙旬拿過衣裳,給她披上,又握著她僅剩的左手:“你說的這是什么話?當初你和表哥之間,自然有你們的情意,那時候我們還毫無關聯,我怎會責怪你?”

  夏婕鷂這般癡情的模樣,確實叫他動了惻隱之心,但也不足以留下他。

  他之所以留下來,還是因為夏婕鷂接下來對他有用。

  夏婕鷂是不是處子,根本就不重要,左右他又不打算娶夏婕鷂。

  他只當是玩了趙晢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被另一個人玩過,他想想就覺得痛快,一掃方才我陰翳,面上恢復了一貫的和煦。

  夏婕鷂不敢置信的抬頭看他:“殿下真的不嫌棄我這殘花敗柳之身?”

  “你又何必這樣貶低你自己?”趙旬違心地道:“在我心里,你還是純潔的,當初你和表哥已經定親了,今日是我強迫你的,你沒有錯。”

  夏婕鷂感動的涕泗橫流,撲進他懷中:“殿下你真好,其實你不算是強迫,我自己心里也是愿意的……”

  她覺得惡心,但既然已經發生了,她就必須利用好這件事情。

  趙旬輕拍著她后背,溫柔的安慰她。

  兩只豺狼各懷心思,扮演著一對恩愛之人。

  半晌,趙旬才起身離開。

  夏婕鷂早已抑制不住,靠在床邊嘔吐起來,半晌怔怔落下淚來,而后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李璨,她是代李璨受過,李璨必須得死!

  *

  是日早朝。

  乾元帝高坐在龍椅之上,文武百官分立兩側,大殿之中寂靜無聲。

  片刻之后,一個大金人打扮的男子被禁軍帶了進來。

  殿上眾人都看了過去,只見那人衣衫破落,灰頭土臉的,比乞丐好不到哪去。

  乾元帝開口道:“諸卿看看,此人昨日在宮門外喊叫,說他才是大金來的使者,前面那一批被我大淵誅殺的,都是冒充的。”

  “皇帝陛下。”那大金人磕頭:“小人名叫那茸,在大金官職相當于大淵的太傅,小人才是君上派來與大淵和談之人啊!”

  “大金只派你一個人前來與我大淵和談?”乾元帝俯視他,帝王威勢盡顯。

  “不,不是。”那茸搖頭,忙解釋道:“我們的國君派的是小人,還有一位同僚,也類似于太傅。

  我們特意帶了給皇帝陛下您敬獻的金銀和各項進貢。

  誰知才出了邊關,便叫娜花一黨給劫殺了,小人也是去尋一個故人,才碰巧逃過了一劫。

  娜花等人殺了小人帶出來的人之后,便與他們的同黨帶了一批人前來,冒充使臣,激怒皇帝陛下,為的就是讓大淵和大金不和啊,小人請皇帝陛下息怒。”

  乾元帝沉吟道:“都是你大金的人,娜花為何要如你所說的那般?這其中,多處都說不通,朕又豈知你是不是在撒謊?”

  “皇帝陛下,您有所不知。”那茸又磕頭:“上一回大金迎戰時,我們的君王派出了儲君迎戰。

  皇后想了諸多法子,都沒能阻止,最后楚軍死在了戰場上。”

  乾元帝笑起來:“你莫非是在誆騙朕?大金的楚軍死在戰場上,朕怎么沒有聽說過?”

  “儲軍乃是國本,出了事之后,大金宮內秘而不宣。”那茸道:“皇帝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大金打聽。”

  “大金的儲君,是皇后所出。”乾元帝沉吟著道:“此番之事,莫非是與皇后有關?”

  “正是。”那茸點頭稱是:“皇后痛失愛子,記恨君上,已經到了不管不顧的地步。娜花那是儲君的未婚妻,她父親也是皇后一黨,這女子性格剛烈,也是個殺伐果斷之輩。所以才有這么大膽子,籌備了先前之事。”

  “原來如此。”乾元帝頷首:“這倒也說得通了。”

  “皇帝陛下,小人聽說娜花一黨已經被您下令處決了?”那茸小心翼翼,試探著問。

  “嗯。”乾元帝點頭:“他們來大淵,禍亂帝京,傷了太子的良娣,還提出種種不合理的要求,朕自然輕饒不得他們。”

  “多謝皇帝陛下為大金除害。”那茸匍匐在地,一副感激不盡的樣子。

  乾元帝笑起來:“那大人倒是會順桿爬,先起來吧。”

  “皇帝陛下大人有大量。”那茸站起身道:“小人平庸,偌大的使團,那么多的東西,都被小人丟的就剩下小人這么一個無用的人了,但小人仍然是代表大金,來向皇帝陛下求和的。”

  “此事,諸位愛卿怎么看?”乾元帝抬頭掃視下手的文武百官。

  周御史上前道:“陛下,到底是戰還是和,這是我大淵內部的事,臣以為還是先請這位那大人先下去,臣等何陛下再行商議吧。”

  “是啊。”

  “御史大人說的對。”

  周女士的話,頓時得到了其他人的贊同。

  乾元帝點頭:“周愛卿說得有理,來人,將那大人先帶到偏殿去,先預備熱水沐浴更衣,好生歇息一番吧。”

  那茸連忙謝過,隨后就有人上前應聲,帶著那茸離去了。

  “諸位愛卿有什么見解,盡管暢所欲言。”乾元帝環顧眾人。

  “陛下。”中書令走到殿中央行禮:“臣以為,陛下再次攻打大金的旨意已下,不宜再反復,這會降低將士們的士氣,且朝令夕改,也有損陛下的威嚴。”

  “臣附議。”

  他一開口,立刻有人附和。

  趙晢只瞥了中書令一眼,面上并未有過多的表情。中書令是為誰說話,他心里一清二楚。

  仗打起來,運往邊關的糧草和物資便源源不斷,趙旬能從中撈到不少好處。

  他們自然不想休戰。

  “陛下,臣以為還是休戰的好,仗已經打了這么久,不僅黎明百姓需要休養生息,將士們也要休養生息。”孟君德站了出來。

  他是趙晢的舅舅,從申州調任回來之后,擔了知樞密院事一職,如今已是正二品的朝廷大員了。

  有他帶頭,自然也有人站出來支持他。

  朝堂之上,主和與主戰分庭抗禮,個個都據理力爭。

  乾元帝等他們爭執了片刻,才看向趙晢:“此事,太子有何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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