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太子萬福 > 第656章 睡不著
  趙晢回來,等元長惠等人請過安之后,便讓她們回去了。

  如此,他才能得以與李璨好生坐在一起用早膳。

  李璨便將宋廣瑤縫小人詛咒她的事細細說給她聽。

  趙晢皺眉:“宋廣瑤真是豈有此理。我這便讓風清帶人去抄了澹蕤院,將那些東西呈到皇祖母跟前去。”

  “不要。”李璨拉住他手:“壓勝而已,罪不至死。若是咱們太過咄咄逼人了,反而會遭人詬病,外頭人會說她已經夠可憐了,我們還咄咄逼人不肯放過她。”

  趙晢見她鳳眸亮晶晶的帶著笑意,心中不由了然:“你是不是已經有主意了?”

  “你怎么知道?”李璨笑起來。

  “我還不知道你?”趙晢重新拿起碗筷:“打算怎么做,說來聽聽。”

  “挑唆她們兩姐妹。”李璨老實道。

  “離間計?”趙晢微微挑眉。

  “對呀。”李璨對著糖球招手,當著趙晢的面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下去。

  糖球笑著一溜煙跑了出去。

  李璨想起來道:“對了,我看那個宋廣琳,和我小時候挺像的,你要是看她順眼,我……”

  “你什么?”趙晢夾起一片涼拌羊肉塞入她口中,打斷她的話:“又要胡言,沒人能與你相較,不許胡思亂想。”

  李璨笑著將羊肉咽下:“我是為你著想嘛,你看她穿衣舉止確實和我那時候很像。”

  “東施效顰罷了。”趙晢眸色淡淡,語氣也淡淡的。

  “誒,趙澤昱。”李璨笑著湊近了看他。

  “怎么?”趙晢抬眸與她對視。

  “我可是把這些算計別人的事都告訴你了誒,你不會因此就厭惡我吧?”李璨笑著問他。

  實則,她心里也覺得自己如今太工于心計了,要說起來,宋廣琳其實還沒怎么招惹她的。

  只是她打心底里不喜她們所有人,無一例外。

  “你不防備著她們,她們便要對你動手,每個人都早伺機而動。”趙晢慢慢咽下口中的食物道:“等吃完飯,我將之前我怎么算計別人的事都告訴你,你好好學一學,眼下你還差得有點遠。”

  李璨聞言便笑起來,心里頭的負擔一下沒了。

  *

  宋廣琳送了宋廣瑤回澹蕤院,姊妹表面上算是和好了。

  宋廣琳回頭路過園子時,在一叢高大的月季后聽到兩個灑掃的婢女在議論。

  她不禁透過花叢看過去,便見兩個婢女拿著笤帚,一個圓臉,一個容長臉。

  “你看見了?”容長臉的婢女問。

  “看見了,我不是正好去那里應差事嗎?”圓臉的婢女道:“那宋側妃從前對咱們多惡劣啊?宋嬬子就是來晚了,對之前的那些事情一無所知。”

  “早晚宋嬬子也會和宋側妃一樣,盡失人心的。”容長臉的婢女嘆了口氣:“要是我是宋嬬子的婢女,一定提醒她,那宋側妃就是她的攔路石,她怎么還能與宋側妃那么要好呢?”

  “這話是怎么說的?”圓臉婢女好奇地問:“到底也是堂姐妹。”

  “堂姐妹怎么了?我就說你頭腦簡單,這都想不到。”容長臉的婢女道:“宋側妃和宋嬬子,兩人都是宋家的嫡女,有什么分別?憑什么一個做側妃,一個卻只能做嬬子?”

  “這也不錯了。”圓臉婢女道:“總不能一門兩女都做側妃吧?而且,太后娘娘向著宋側妃呢,有太后娘娘撐腰,宋嬬子也不能如何。”

  “一門兩個側妃是不可能的,不過你說這話就糊涂了。”容長臉婢女道:“之前,太后娘娘是向著宋側妃。

  可是你忘了?宋側妃她如今不能生孩子,已經是廢人一個了。

  太后娘娘讓宋嬬子來是做什么的?不就指望著宋嬬子在東宮站穩腳跟呢,又怎么會還向著宋側妃?”

  “你說得有道理,我先前還沒想到。”圓臉婢女連連點頭。

  容長臉婢女又接著道:“我要是宋嬬子,才巴不得宋側妃早點下來呢,好將側妃之位給我騰出來。”

  圓臉婢女大笑:“做你的美夢去,你以為宋側妃那么好容易下來嗎?”

  “有什么不容易?她做事最沒章程了。”容長臉婢女忽然壓低了聲音:“這些日子,宋廣瑤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里,就算是出來那門也鎖得死死的,指不定里面就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呢。”

  “噓,走吧,回屋子再說,可別叫人聽了去……”

  圓臉婢女拉著容長臉婢女的手,兩人拿著兩把掃帚遠遠去了。

  宋廣琳在原地站了片刻,她原本對這兩個婢女在背后議論自己和宋廣瑤很生氣,想跳出去罵她們幾句,怎么東宮的婢女也這么沒規矩?李璨到底是怎么管這些人的?

  但聽到后來,她就沒心思追究這兩個婢女了,方才那個婢女說的很對,如果沒有宋廣瑤,她不就是東宮的側妃了?

  想起早上,元長惠等一眾人看到宋廣瑤低頭心里的情形,她心里頭就不由得一熱。

  論心機手段,宋廣瑤遠不如她,再論身子骨,宋廣瑤已經是廢人一個,還有什么資格繼續坐在太子側妃的位置上?

  既然宋廣瑤沒本事,便該下來給她騰位置。

  她又想起那婢女說,宋廣瑤躲在房中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不由想去宋廣瑤縫制的那個玩意兒,莫名覺得這其中有什么關聯。

  “嬬子。”陳婆子勸道:“您可不能聽那兩個婢女胡言,怎么說您和宋側妃也是堂姐妹,還是很近的血親。

  奴婢看,宋側妃心里還是向著您的,這東宮里也只有您能成為她的倚仗,您應該趁此機會好好拉攏她。”

  “你懂什么。”宋廣琳不屑的輕嗤了一聲,抬步往前走。

  陳婆子無奈地跟了上去,來的時候,二夫人鄭重囑咐她要勸誡好姑娘,可姑娘卻半句也不聽她的。

  她思量著要不要送消息回去給二夫人,但又怕宋廣琳怪罪,心中一時猶豫不決。

  *

  趙晢進紅楓院的第二個晚上,同樣帶著一本書。

  趙晢擺手讓元長惠免禮之后,都沒有開口說話,便坐在那里翻開了書。

  半晌,元長惠看他也沒有說話的意思,終究是坐不住了。

  “殿下,時候不早了。”元長惠起身道:“不然,賤妾伺候殿下早些歇了吧。”

  “你先睡吧。”趙晢沒有抬頭。

  元長惠尷尬又窘迫的站了一會兒:“殿下愛看書,賤妾還是陪殿下看一會兒吧。”

  趙晢頷首。

  元長惠咬了咬唇,去書架上取了一本書,坐下來翻看。

  和昨天一樣,不到一個時辰,趙晢便起身走了。

  這一晚,元長惠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半夜還是坐起身來,倚在床邊出神。

  瑞香守夜,正睡在床前的踏板上,她起夜時才發現,元長惠沒有睡,不由驚訝又擔心:“保林,您怎么不睡呢?”

  “瑞香。”元長惠道:“你去把蠟燭撥亮一點,陪我說會話。”

  瑞香答應了一聲,走過去將蠟燭芯減去了一些,又點了兩支蠟燭:“保林是有什么心事嗎?”

  “你說呢?”元長惠問她。

  “奴婢不知道啊。”瑞香愣愣的看著她。

  她心思淺,也從來不會胡思亂想,這兩日的事情她沒有在場,所以并不知道。

  元長惠垂眸不語。

  瑞香小心地道:“保林,才來東宮兩日,殿下都來紅楓院兩個晚上了,沒有去別人那里,這多好啊?

  保林還有什么心事啊?”

  “你是真不懂啊。”元長惠嘆了口氣:“殿下并沒有和我圓房。”

  瑞香愣了一下:“啊?殿下來的時候,把奴婢們都打發出去了,奴婢還以為……”

  “以為什么?”元長惠嘆了口氣:“得想辦法,探一探殿下為何會如此。”

  “這要怎么探啊?”瑞香道:“總不好直接問殿下吧……”

  再怎么說,保林也是女兒家,這種事情要如何啟齒?

  “明日清早,你替我備一份禮。”元長惠吩咐道:“不需要太貴重,一般就行,但樣數要多一些,看著要好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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