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一被花絕刺激,就容易犯病。
呵。
“安排人到云夢路,把那輛車子也開過去。”
季飛一聽也就明白了,那手機發短信。
…………
花辭不是這個城市的人,她當然不知道云夢路是什么路,那是一條二手車回收的大道,整條街都是。
車很快就到了。
停車時,司御彎腰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是要下車還是在車里面?”
花辭沒睜眼,她的眉眼周圍的肌膚在抽搐——她很不喜歡他這種行為,但,她的不滿向來都沒用。
她坐起來。
臉上還有他腿部的肌肉感以及肌膚相貼的溫度,皮膚之下微微發麻。
有軟綿的指腹在她的臉上,來回的撫動。
花辭一把把他的手拍開,推門下車。
司御看著自己被打的手臂,被打的地方,有些癢,嘖。
女人真軟,打人都軟。
花辭下車后才發現這兒有好大一塊空地,面積非常龐大,一眼望不到頭。
很多車,好的壞的,很多零件。
她微一側身,看到了那輛H0111的悍馬,還有至少八個人排排站著。
本能的,她從心底深處升起一股悸動,這……車子怎么會在這兒!
誰開過來的?
花絕?
她緊緊的盯著那車子,眼睛都忘了眨,血液在緩慢的凝固。
司御看到了,走過來,手臂搭在她的肩頭,下令,“砸了!”
兩個字不輕不重的落地,又鏗鏘有力。
那么多人手里拿著木棍、鐵棒、和摧毀車輛的工具,跑過去圍攻那輛悍馬。
本能的。
幾乎是出于下意識的,花辭往前走了幾步,她的步子和她的神情,很明顯是要阻止他們!
可她的大腦卻又給了她一個暫停的指示。
兩秒后,她猛的一停。
眼睜睜的看著哐啷一聲……玻璃碎了,飛濺到了泥土里。
倒車鏡、門把手、車門、郵箱蓋、擋風玻璃一樣一樣的被毀滅。
花辭的心中……一瞬間像是有刀子在凌遲,就好像是清晰的感受著曾經在生命里的東西在一點點的流失。
難過嗎?
似乎也沒有多難過。
她感受不到。
所有的情緒都在這砰砰乓乓的聲音里,變的支離破碎。濺出來的碎渣像是流動在血液中,只有疼,牽著皮肉的疼。
她的身體被人猛的一板,她被迫轉身面對著他臉。
冷毅,英俊。
司御的眼神像是卒了墨汁,把她包圍著,密不透風!
“誰都不準欺負我的女人,有誰讓你難過,我就替你解決他。”他兩根手指撫摸著她的下巴,聲音沉重的又毫無溫柔可言的撞進她的心頭。
她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一言未發。
司御把她往懷里一拖,抱著。
扭頭,遠處的斯柯達隱約可見那司機正在攝像,呵,多拍些,拍好了拿去給花絕。
忽然——
砰。
后備箱被人幾棒子敲過去,門彈開,里面有兩個后備箱,一白一紅,白色的后備箱上面還有一杯奶昔。
它竟然還在。
只是原本在杯子上面點綴的薔薇花卻已經枯萎。
花辭的臉,一下煞白煞白!
她所有物品都在車里,包括這輛車,是花絕送來的,他……果然夠狠。
他真的把她送給了司御!
他真的這樣做了!
砰!
又是一聲敲打。
奶昔隨之倒下,里面早就變得濃稠而發臭的液體隨之流下,弄臟了行李箱。
“不。”她搖頭,大步過去,“別動!”這兩個字如同是困獸發出來最后的咆哮聲。
可……
下一秒她的身體被人一攔,她又被控制在他的懷抱里。
腰間的大手,似一個銅墻鐵壁,讓她無法跨越。
“放開,放開我!”她撕聲而道。
司御死死的摁著她,“你只能待在我這兒,我沒有允許你做的,那就是你的禁區,不準去!”
花辭沒有聽到他的話,她的腦子就像是有拖拉機在轟隆隆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