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們自己的咎由自取，趙靈秋從不同情，同情對自己不好的人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人總是要先想了自己，再想別人才可以。
“大嫂，我自認我沒有對不起你，在村子里的時候我也不曾虧待過你們，可你們呢，一次次的陷害我們，我跟相公回村的時候，你們是早就知道了老太太對我們動手的事情了吧？卻不曾跟我們說過半句，還讓我幫著你解決老太太？做人可不是這么做的啊。”
趙靈秋一字一句的說的他們再也抬不起頭來，尤其是季大嫂，在趙靈秋這么說來著會后，她的腦袋一直低著，只有季森，眼神淡然無波的跟趙靈秋對視。
“你想要如何處置我們，你說吧，靈秋，是我們夫妻對不起你，但是我娘也已經瘋了，你能不能饒了她？”
季森到底還是想著做孝子，對于自己的老母親受苦的事情，他是真的做不到。
可趙靈秋從來都不是什么信男善女，對于這些事情怎么發生的，她要這些人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說出來。
現在想要求原諒？晚了。
“不能，大哥，老實說一下，太子已經死了，在死之前他早就不是太子了，老太太一直攀附的人，是一個想要殺害手足毫無人性的人，所以陛下就已經他的太子之位廢了，到了現在，你們還想著會有人救你們嗎？即便是太子還在，你們說，就靠著這一條殘害解元的罪名，太子會不會被陛下嚴查？”
趙靈秋一點點的摧毀了他們的希望，是老太太告訴他們的，說是太子知道了他們的處境的話一定會將他們就出去的，可是如果太子已經沒了呢？
“你說什么？不可能的，你怎么會知道？”
趙靈秋噙著笑意，覺得有些可笑。
她抬眸看向向嘉茗，示意他可以說話了。
向嘉茗倒是很聽趙靈秋的話，在這場審問里面，他知道最冤屈的就是趙靈秋。
趙靈秋想要慢慢玩他們可以，自己也會幫忙，現在趙靈秋想要自己說話，他自然也會開口。
“本王的話總是不會錯的，就在不久之前，廢太子被人毒殺在寢殿內，廢太子被殺，陛下從未過問過一句緣由就這么算了，你們以為，是為何？因為廢太子要害的人，是本王。”
向嘉茗笑意盈盈的模樣，在季森夫妻倆的眼中卻成了笑著看他們的笑話，臉色驟然。
季大嫂癱坐在地上，眼神中透著一些絕望。
那么說來，他們的希望也沒有了？
“你們要是愿意老老實實的說實話，本王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從輕考慮定你們的罪名，只要你們將你們所知道的都說出來即可。”
廢太子是沒了，但是他殘留的一些黨羽倒是需要他用一個正規的理由徹底的拔除，那么現在，季森夫妻就成了突破口。
他們跟季老太不一樣，他們知道的東西雖說都是從季老太的口中聽說的，但是這一路來也見識了不少，也正是因為親眼所見，又是‘正常人’，作為已經瘋了的老太太，他們的證詞似乎就更加的有作用一些。
季大嫂在季森想要說什么的時候，直接攔了下來。
“好，我們說，我們什么都說，靈秋啊，你一定要跟王爺求求情，讓他對我們從輕發落啊。”
季大嫂顧不上其他，她想的更多，老太婆死了就死了，但是她不一樣啊，她還年輕，還有兒子不能死。
“媳婦，你……”
季森想要說什么，季大嫂瞪了他一眼，狠狠的說道：“季森，你別忘記了，你娘早就該死了，但是咱們還有鐵蛋兒，你要為了一個快死的老太婆放棄咱們的鐵蛋兒嗎？何況她早就不該活著了，為什么我們不能將功折罪，老老實實的將知道的說出來呢？”
季大嫂的話成功的讓季森再也說不出話來，他閉上嘴，也跟著閉了閉眼。
季大嫂見狀就知道他已經妥協了，這幾個月以來，老太太怎么折磨他們的，季森都看在眼里，一直都不曾說什么不過是看在老太太對他有生養之恩罷了。
現在，他還有兒子，母親卻已經快死了，對比之前肯定要選擇兒子的，這是季大嫂給季森的選擇，即便是季森選擇了他的母親，也沒事，她會說出來。
“靈秋，你大嫂說的對，我們都說，只要我們說了，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我們呢？”
季森祈求著看向趙靈秋，趙靈秋輕輕的嘆了口氣，仍然愿意給承諾點頭。
“對，只要你們說，我會讓他們從輕發落你們，但是你們該受的懲罰都不會少，鐵蛋兒我也會照顧好，并且讓人將他們都轉移去了安全的地方，這些你們倒是可以放心。”
季森不會懷疑趙靈秋的話，他知道，趙靈秋不屑騙他們。
“好，其實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有些混賬，娘當時跟我們走散的那段時間見的人就是那位巡按大人，她覺得對方是朝廷派來的，一定可以救治他們，但是這些人壓根就不是人啊，他們為了減少瘟疫的散發程度，將一些老弱病殘的人都殺了，并且找到一處空地將他們都活活的燒死了，那場大火，燒了足足三天三夜，天氣干旱，就不下雨，火勢很燃。”
季森說的時候，其實也想到了什么，吞咽了一下，眼神中透著一些害怕。
“最后連灰燼都沒有，被大風一吹，什么都沒留下，跟隨著黃土風沙一起，徹底的埋在地底下了，娘說可以給他們當線人，要是誰有問題就可以報告給他們，他們也確實需要這樣一個人，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娘就一直給他們做事。”
季大嫂驚愕的看著季森，顯然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是想想也是，季森是兒子，她是兒媳，季老太就算是在糊涂也不可能將這些事情告訴一個兒媳啊。
兒子才是她的保障，所以她將所有的事情都跟季森說了，就是為了讓季森記得，以后大富大貴了以后，一定要養著她，不能虧了她，也因為生養之恩，季森答應了。
如果沒有這一次的事情的話，季森是不會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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