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那么好聽,不就是不想把錢拿出來嗎?”

  二狗子話音剛落,應青辭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被她的眼神盯著,不知為何,二狗子只覺得后背一涼。

  “不交又如何?”

  應青辭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東西是我們家找到的,而且,我們并沒有將那些山藥全都挖出來,你們想要,后山里還有很多,想要賺錢,你們盡管去挖。”

  “你!”

  二狗子沒想到應青辭竟然如此軟硬不吃。

  “應丫頭說得對,后山之上,資源豐富,如果你們眼紅人家賺了錢,可以自己也去找,沒有人會阻攔你們,但是今日,就不要再說這些話了。”

  “可是后山那么危險,我們……”

  有村民結結巴巴的開口,顯然是忌憚后山那些危險的野獸,現在聽到村長這樣說,心中的話也不由自主的吐露了出來。

  村長聽到他們的話,面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下去。

  “夠了,你們擔心危險,難道人家應家人進山就不危險了嗎?他們冒著生命危險進山找的東西,憑什么要分給你們?”

  “還有,二狗子,王寡婦,你們要是再鬧事,就直接離開青陽村,青陽村容不下你們這種人!”

  聽到村長的話,村長的面色肉眼可見的白了下去。

  離開青陽村,他們可沒有想過。

  即便現在青陽村的不少人都已經離開了村子,但是對于他們這種沒有什么本事的人來說,離開了村子,就相當于沒有了活路。

  他們,可不敢冒險。

  今天的計劃顯然是不可能成功了,但是……

  “至于你們其他人,最好也將心里的那點兒小心思給我收起來,要是讓我知道,你們暗地里搞小動作,別怪我不客氣。”

  青陽村雖然貧苦,但是最注重安穩,要是因為一兩個人讓村子里不得安生,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還有,應家人愿意找你們做工,是因為他們生活在這里,要知道,比你們強壯的勞動力多的是,希望你們不要忘恩負義。”

  村長的話音落下,周圍的村民頓時一陣后怕。

  要是因為今天的事情,應家人之后不用他們做工了,他們可得懊惱死。

  ……

  應家

  耿含初將院子里的水缸里打滿了水,剛剛收回手,院子里就多了一道身影。

  他沒有回頭,神色一如既往地沉靜。

  “比我預想的晚了一些。”

  這話剛落下,對面的男子輕咳一聲,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這不是路上遇上了點兒事情嘛。”

  “怎么?”

  耿含初轉過身子,看了他一眼,在看到他嘴角的苦笑時,眉頭輕蹙。

  “是他們?”

  “除了她,還能有誰?”南向昀苦笑一聲,這么多年,他處處忍讓,卻不曾想,助長了對方的野心。

  有的時候,他都不明白,為何她要這樣做,明明他是她的孩子啊。

  耿含初皺眉,這是對方的家事,他不便過多插手。

  “陽武侯可曾知曉?”

  南向昀搖了搖頭“若是父親知道了,還指不定會發生什么事呢。”

  畢竟,對方也是他的母親,他不希望因此而讓父親對母親更加的厭惡。

  “算了,不說這個了,你的傷已經好了,為何遲遲沒有回去?”

  按照他的性子,應該是醒了之后就回去的才對,怎么會在這里逗留這么長的時間呢?這可是一點兒也不符合他的性子啊?

  雖然他是耿含初的下屬,但是也算是朋友,他們之間,有話也是直接說出來的。

  “養傷。”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卻讓南向昀挑了挑眉頭。

  他抬頭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

  破。

  不能用破來形容了,這里也太窮了吧?

  怎么還會有這么破爛的地方?這些草,在下雨的時候難道不會被淋透的嗎?

  南向昀正想著,就聽到了耿含初的聲音。

  “好了,說正事,我失蹤之后,那邊怎么樣了?”

  聽到這話,他面色瞬間正了起來。

  “確實,自從你失蹤后,那邊的動作越來越頻繁了,尤其是定王。”

  耿含初面色微變,沒想到,此事背后竟然涉及了定王。

  “看來,他們也是按捺不住了,想要趁你失蹤的這段日子,掌控朝堂。”

  “當前,最緊急的事情,還是要盡快返回京城。”

  南向昀面色凝重,想到這段日子里發生的事情,眉頭皺得更深。

  “好,我知道了。”

  說話的功夫,院子外傳來了聲音,南向昀面色一遍。

  “有人來了,我先離開。”

  “嗯,好。”

  耿含初點頭,南向昀剛剛離開,應青辭幾人的身影就出現了耿含初的面前。

  “三哥?”

  “喻之啊。”黃雪草幾人從外面走進來,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耿含初,見到滿滿的水缸,便也明了。

  “黃奶奶,丫頭。”耿含初面色溫和的開口。

  “丫頭,奶奶,今日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們。”

  “什么?”

  黃雪草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他。

  “我的傷勢已經痊愈,家中還有事情未處理,所以,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

  一聽到這話,幾人愣住了。

  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耿含初已經與他們相處得十分融洽,現在冷不丁的聽見他說要離開,他們心中還是十分不舍的。

  “現在嗎?”

  “嗯。”

  耿含初心中也多有不舍,這里雖是農家,但是卻十分的淳樸,是他這么多年來都沒有感受到的溫暖。

  這樣的環境里,沒有爭奪,沒有斗爭,只有寧靜美好。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沉溺其中,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那你等一等,我給你準備些東西,方便路上吃。”

  耿含初沒有拒絕,這是黃雪草的心意。

  等黃雪草離開后,耿含初的視線落在了應青辭的身上。

  “丫頭,等我處理完這些事情,會再回來的,還有酒坊的事情,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食言。”

  “嗯。”應青辭點頭。

  “如果今后有麻煩,可以去找汪四海,他會幫你的。”

  “我知道了。”應青辭又想起了什么,進入了身后的屋子里,拿出來一個壇子,還有一個木盆。

  “這個壇子里是樹莓酒,還有這個是我剛做好的肉干,你可以留著在路上吃。”

  “好。”耿含初伸手,摸了摸應青辭的頭,眼底閃過一抹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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