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楊洛小說 > 第二卷 機器人,生化人,魔人 0095串戲
    見那黑豹是一只機械戰獸,顧雷起初被嚇一跳,慌忙把頭埋到核熔爐背后。

    激光武器可以說是所有機械戰獸的標配。

    可想到對方沒一照面就發動攻擊,加上自持第六感敏銳,他又大著膽子把頭探出。

    看著黑豹死死盯著自己的一對猩紅電子眼,他有些焦躁地想到:

    難不成是打劫的?現在的強盜都這么有錢嘛!還有,能不能看下時間啊!都快吃午飯了。

    這頭黑豹背上也和貪狼一樣背著一個圓筒狀的核熔爐,且貌似比貪狼的還要小一點。

    而就在顧雷思量間,那一閃一閃的迷霧已徹底封鎖整個路口,詭異中透出濃濃殺機。

    估摸著再次繞路要花的時間,顧雷愈發焦躁,猶豫著想到:

    要不要硬闖?那亮晶晶的霧氣會不會是超流體氦霧!

    不過,謎底很快揭曉,攔路的并不是強盜,卻比強盜更可怕,竟是獅心騎士團的人。

    用霧氣鎖住路口后,馬上就有六個身穿黑金相間全身甲、腰別手甲的裝甲兵從土坡后大步邁出,左三右三地分列于黑豹兩邊,“啪”地負拳跨步而立。

    那頭盔和暗金色護肩上的獅子頭,都正張嘴露齒,散發出要吃人的濃郁殺氣!

    獅心騎士團的團員最差都是強骨境六階,加上那一身比女武神騎士團純度更高的高維裝甲,這里的團員每個都有射心境一階的實力,堪比謝苗化身的混沌使徒。

    而且,仍沒完。

    那六人才站定,便有一身穿黑金相間特戰服的高大青年跟著徐徐踱步而出,站到黑豹右側、抱胸而立,看樣子正是此機械戰獸的著裝者,應是領頭。

    這個看起來只比顧雷大個兩三歲的男青年,顧雷也認識,聽說是獅心騎士團除三個團副外最強的,叫列昂尼德,是獅心騎士團第一分團一營的營長兼強襲組組長,實力達到驚人的強骨境八階。

    加上戰獸裝甲增幅,他至少有射心境四階的實力!

    如此,攔在顧雷身前十幾米處的,足有七個實力匹敵射心境的強敵,其中一人還是射心境四階。合起來比遇到七頭他之前遇到過的狼王龍還厲害。

    而顧雷不過才強骨境七階,縱使有貪狼裝甲加持,也不過射心境二階左右。

    戰獸裝甲就算能把他實力翻倍,再增加7個階,也是強骨境的7個階,不可能達到射心境五階。

    射心境和強骨境有著質上的巨大區別。

    總之,顧雷如今的實力按總統和國會兩派軍事機構估計,都只比對面獅心騎士團的幾個普通團員好一點,只打得過一頭狼王龍。

    情況相當危急!顧雷不逃還能咋滴?

    列昂尼德信心滿滿地如上想到。

    但讓他意外的是,顧雷露出驚訝的表情后,卻沒有馬上逃跑。

    他微微一怔,嘴角馬上翹得更高。

    1號劇本不起作用?

    沒關系,他還有2號劇本,其名為:

    《惡兵刁難呆秀才》。

    列昂尼德露出一種極度不屑的表情,下巴也進一步抬起,都快挫著天空。

    真是戲如人生,人生如戲呀!

    列昂尼德不禁自得地在內心感慨一句:

    哼,我可真是個演習小能手!

    思罷,他就要用一句侮辱性較強的“那小屁孩”來打開氣氛。

    但他萬萬沒想到,沒等他口出狂言,顧雷不僅沒轉身逃跑,反瞬間露出一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兇惡模樣。

    見不開眼地攔著自己下班吃飯的人竟是獅心騎士團的人,還一副公雞一樣的臭屁模樣,顧雷的火氣登時就控制不住地冒了上來。

    他毫不猶豫地指著目光倨傲的列昂尼德,大聲怒喝道:

    “貪狼,弄死那傻崽子!”

    而自己老大還沒開口,一聲比他們這邊醞釀著的還沒禮貌的怒喝,就徒然在耳畔如雷炸裂,獅心騎士團其他六人皆被震得一愣,都瞪大眼睛,感到無法理解。

    六人不由齊聲大喊道:

    “哈?”……

    眼前的情景和他們預測的每一種可能都大相徑庭,連對面的貪狼都回頭疑惑地望向自己背上主人,暗暗提示道:

    擊殺該目標易引發外交事故!

    列昂尼德更是下意識地探頭伸腦、伸手指著自己張大的嘴巴,大驚道:

    “什么,你叫我什么,‘傻~寨子’?”

    列昂尼德當然聽不懂云夢語。

    可與他們的新任副團長,那個看著溫婉、其實說話賊毒的何扇相處久了,他也知道,“傻”這個前綴,無論加在什么詞前面,這個詞馬上就變成貶義詞,是云夢語里最具侮辱性的形容詞之一。

    這令他感到非常震驚,馬上大腦就有點當機。

    畢竟,盡管對顧雷這個年紀比自己更輕、體型也比自己差一點點、境界還比自己更低、職位卻比自己更高的人一直心懷不滿和蔑視,早想找機會狠踩顧雷幾腳。

    可出于出生入死歷練出來的職業戰斗素養,他還是老老實實地仔細搜集過情報,并和三團長一起對顧雷的軟硬實力都做過一番深入細致的分析的。

    他們得出的克敵要領亦看起來頭頭是道,覺得顧雷雖偶有冒險傾向,但大體是謹慎的。

    是故,在列昂尼德想來,在如今這種敵方占絕對大優勢的劣勢前,性格謹慎如顧雷,不逃就是好的了。

    不想別說等到最后抽刀砍人,他這個本計劃先用污言穢語刁難激怒窮秀才、后再抓他把柄開刀見血的大兵哥,這還沒開口呢,就驟然發現對方看似文質彬彬、其實嘴巴比自己還臟,極沒素質,一開口就反過來把他狠狠臭罵了一通。

    是故,列昂尼德猝不及防地就受到比較嚴重的心理創傷,一時有點接受不了,感到極度地難以置信:

    什,什么,我這是被他給罵了?他罵的是我嗎?我不會搞錯了吧?

    而顯然,答案確定無疑。

    七人只見眼前一亮,一道凝練閃耀的綠光就猛從確認完顧雷命令的貪狼額頭射出,徑直射向列昂尼德那健康閃亮的小麥色額頭,斷不留情。

    在照臉的幽幽綠光映襯下,列昂尼德那無辜的小眼神,馬上就不由自主地變得越來越委屈。

    我這還沒開口呢?我什么都還沒說呢!我到底哪招惹到你了!?你說呀!你說呀——

    列昂尼德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的是:

    和在此地悠閑地守株待兔的他們不同,顧雷這個打工人,可是經多番惡戰、一路艱難跋涉,才辛苦堅持到此的。

    最重要的是,顧雷還要一直強忍著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劇痛。

    是的,顧雷已經受傷了,還是很嚴重的傷,不僅是很嚴重的外傷,還有更可怕的內傷。

    誒,他終究是大意了。

    他竟忘記給貪狼配一個馬鞍!

    而結果就是,這一路上鐵與肉的頻頻激烈碰撞讓他感到又刺激又痛苦。

    特別是當他騎著貪狼首次興奮地跳起又落下時,當他那柔軟的雙腿內側和冷冰冰的鐵甲毫無防備地激情碰撞在一起時,那種“鐵板炒蛋”的勁道與酸爽,讓他的臉一下就綠了。

    那時嘴巴張得能吞下一個雞蛋!

    那種直擊心靈的震撼和痛苦,顧雷估計自己余生都會沒齒難忘!

    此刻,感受著雙腿和屁股上殘留的隱痛,特別是雙腿間的“蛋蛋”憂傷,看著綠光筆直地射向列昂尼德目瞪口呆的傻臉,顧雷內心不禁蕩漾起極致暢快的惡意:

    臥槽,我容易嗎?我一個打工人,受了工傷,還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該吃飯休息上藥了,你個傻崽子竟還給我整這出!你找死!不,你一定必須給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