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低聲道:“不僅僅是大拇指斷裂了,連無名指也沒有了,是在跟鯊魚搏斗的時候被咬碎的。”
蘇卿若心里一陣難受:“可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而且為了不讓我看到他的傷痛,時常帶著手套或者故意纏上繃帶來遮掩,我只當他經常受傷。”
“這跟那具尸體有關系么?”
蘇卿若從回憶中收回思緒:“這也是我正要說的,那具尸體的左手是完好無損的,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是阿九。”
小武歡喜的跳了起來:“真的不是九爺,太好了!”
白窮也道:“那今晚咱們得好生的慶祝一下,嚇死老子了。”
白牡丹忍不住問道:“既然不是九爺,那具尸體到底會是誰呢?據說跟飛機殘骸的位置很近。”
“或許是附近的漁民吧,管他呢,只要不是老九就好。”
尾巴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歡喜,這么多天過去了,依舊沒有封蕭然的消息,怕是生還的幾率很小了,但他卻不忍心說出這句話。
離開警署后,蘇卿若感覺自己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回到車子上,她便癱軟在后座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白牡丹啟開一瓶礦泉水遞給她:“若若,喝點水。”
“謝謝牡丹姐。”
她喝了點水,胸口才不至于太悶。
“你不用太過擔心了,既然飛機的殘骸就在附近,那就意味著很快就能找到九爺的,這些事情交給白爺來做就好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好自己的精神,照顧好孩子。”
蘇卿若將腦袋軟軟的靠在白牡丹的肩頭:“牡丹姐,我好困。”
一路上舟車勞累,再加上她現在是雙身子,之前因為心里記掛著封蕭然,精神一直高度緊繃,現在忽然松懈下來,整個人像是經歷了一場長途賽跑。
“睡吧,到了地方,我叫你。”
“嗯。”
蘇卿若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她做了一個夢,夢到封蕭然就浮在海面上,而海面上霧氣昭昭,她想要靠近,卻怎么無法靠近,她在夢中歇斯底里的大喊著,他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呼喊,時而浮現在她的面前,時而消失在霧氣中。
“阿九!”
蘇卿若猛然從夢魘中驚醒,而守在她身邊的人正是白牡丹。
她關切的看著她:“要不要喝點水。”
蘇卿若覺得有些口干舌燥,便點了點頭。
白牡丹接了一杯溫水遞給她,她全部喝了下去。
“還要一杯嗎?”
蘇卿若搖了搖頭:“牡丹姐,我是不是又麻煩你了?”
“看你這話說的,我還要感謝你呢,白窮說你行動不便,總要有個人照顧你,我正好遠離他,也算是給自己放個假,清靜清靜。”
“我夢到阿九了,可是我喊他,他沒有任何的回應,他明明就在我面前,可我卻抓不住他。”
“不要想太多,你只是太想他了。”
“或許是吧。”
白牡丹看著她隆起的腹部:“幾個月了?”
“已經五個月了。”
“好羨慕你啊。”
“這有什么好羨慕的,每個女人都要做母親的。”
白牡丹的唇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可我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蘇卿若怔怔的看著她:“牡丹姐,你怎么了?”
白牡丹收斂起心中的苦澀,對她笑道:“還能怎么了,年輕的時候太浪了,把身體耗空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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