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桃園風流小神醫 > 第465章 太監和舞妓
  夜色朦朧,魏仁義帶著幾名小宦官來到門前,與王文良形成了對峙之勢。

  他斜睨著王文良,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王知府,這深更半夜的,您不在府上安心歇息,反而跑到我這寒舍來湊什么熱鬧?我這兒可沒多余的桌椅板凳供您消遣,若是您真有些手癢,想燒點什么解悶,明日我便差人給您送去幾捆廢紙。放心,這點小錢我還是出得起的,斷然不會動用國庫的銀子。”

  “哼!你縱使手下人到處抓人,帶進府邸里嚴刑拷打,強擄民女,殘害百姓,當我不知道嗎?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我不殺你,天底下的百姓也容不了你!”

  王文良顯得無比怒不可遏,大義凜然地罵完,也不給魏仁義開口的機會了,直接讓身后的兵士往院子里沖。

  “大膽,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給我退下······松開!給我松開······敢抓我,你們等著人頭落地吧,皇上不會放過你們的······哎呦······”

  魏仁義和那幾個小宦官在尖叫聲中,全被抓住,一個都沒被放跑,緊接著,一個個被齊楚丟在魏仁義院子里的蘭家人都被帶了出來,

  眼看著這些莫名其妙的人出現在自己的院子里,魏仁義大呼冤枉,“王文良!你害我,你敢害我!我要告訴皇上,你個奸臣賊子!”

  王文良冷笑一聲,既然搜出了人,那找出證據也是遲早的事情,魏仁義敢私自抓人動刑,就算事情捅到朝廷也是沒理。他哪里還會搭理魏仁義嘴里放屁的話,下令將魏仁義和那幾個小宦官關進大牢,然后其余人等全都抓回去審問。

  已經入夜,多年未執行過宵禁的南疆府突然關閉城門,開始大搜捕,要捉拿逃犯李六等人,找出當街行兇的齊楚,市井街坊遭了殃,整個晚上都是鬧哄哄的。

  這些搜捕人的兵士衙役可不是什么老實人,進了你家門,“不懂事”的就要砸掉一些東西,在你家里亂翻亂砍,直到你給錢了,才放過你。

  好不容易有撈錢的機會,這些視財如命的人怎么可能放過,刮地三尺,人找不找出來不重要,但錢一定要撈一筆。

  齊楚在半空中俯視這一切的發生,忍不住搖頭,就這種情況,他就算不挑事,老百姓也沒好日子過,都爛到根子上了,整棵樹什么時候倒下來,全看運氣了。

  搜捕到了第二天傍晚,整個城市總算安靜了下來,結果自然是沒找到人,王知府大怒,聲稱是魏仁義私藏了兇手,下令嚴刑拷打審問,必須要有個結果。

  至于前來求情過問的劉家、李家、車家,王知府是一概不見面,還表示已經寫信給皇帝匯報情況了,讓這些人好自為之。

  車崇賢來到城外的一處寺廟,與劉、李兩家的族長會面,商量如何搭救魏仁義,他們和魏仁義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魏仁義完蛋,車家在南疆府的生意也就完蛋了,而劉、李兩家在南疆府的影響力將被蘭家給壓住,遲早被生吞活剝吃掉。

  車崇賢沉聲道:“魏大人定是遭到了王文良的暗算。試想,魏大人平素從未過問賦稅外的事,怎會無故將蘭家人拘禁于府中?偏偏是蘭家,而非他人,且事先未有半點風聲走漏,此事委實蹊蹺至極。”

  劉家族長搖頭嘆息道:“事已至此,多說這些也無益了,還是想想要怎么營救魏大人吧,馬上就要收秋糧了,蘭家這個時候發難動手,顯然是打算搶奪先機。他王文良雖是知府,可這南疆府也不能是他王文良一手遮天,咱們趕緊寫信給京城那邊,商量怎么給王文良定罪,這老匹夫敢這么無視王法,一定要給他個教訓!”

  李家族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老匹夫身為皇上的老師,即便被貶官,手中依舊握著不小的實權。他若再被貶,難道還能貶到比我們這里更南的荒蠻之地嗎?當務之急,是要與魏大人取得聯系,查明究竟是誰抓了那些蘭家人,以便我們做出相應的對策。”

  車崇賢微微頷首,沉思片刻后說道:“此事并不難辦,只要舍得花些銀子,總能見到魏大人的。只是,如果王文良真的打算拼個魚死網破,要對魏大人下手,那我們該如何應對?總不能眼看著不管吧。”

  李家族長道:“放寬心,蘭家有人脈,我們兩家亦非孤立無援。我已書信致轉運使大人,相信不久便會有回音。王文良那老狐貍,他還不敢輕易動殺心。朝廷的征蠻糧剛剛運送進京,途中若出任何差池,還得魏大人來解決,真出了問題,老匹夫擔不起這個責!”

  劉家族長點點頭,“這樣也好,有轉運使大人在,老匹夫絕沒辦法一手遮天。當下還是先讓王文良將魏大人放出來再說,事情真假,還是得魏大人來決斷。”

  車崇賢回了城,立馬著手上下打點,終于從獄卒手里拿到了魏仁義的親筆回信,回到家打開一看,確定不是魏仁義讓人抓的人,松了口氣的同時,開始思考王文良為啥要這個時候發難。

  難道,真的是因為蘭家不想再在秋糧上吃虧,打算提前動手?

  不應該啊,蘭家家大業大,前些年都忍著了,攤派多一點也不過是讓蘭家出點血,動不了筋骨,沒道理現在就忍不了,這天下還是當今皇帝的,敢陷害皇帝的人,真當皇帝是傻子嗎。

  而王文良也不像是會突然昏頭的人,曾經擔任過太子太傅,官至副宰相的人,能是一個無能沖動的人嗎?

  皇帝的人,只有皇帝能殺,別人動手就是僭越!這個道理,車崇賢相信王文良一定要比他更清楚······

  車崇賢想不明白,只好按照魏仁義的交待,把信件轉送給遠在南京的轉運使大人,這位轉運使大人負責南平路的財賦、上供損耗,算是魏仁義名義上的上司,實際魏仁義還是聽皇帝的,來這地方上不過是為了方便給皇帝撈錢。

  轉運使明知道魏仁義要從送往國庫里的錢糧里做手腳,把國庫的東西送進皇帝的私庫,不但不會揭發,反而主動配合,天大地大,當然還是皇帝最大。

  說白了,整個國家都是皇帝的,國庫的錢那也是皇帝的,皇帝想要把錢從這個手倒騰到另外一只手,現在王文良想要綁了這只手,轉運使能忍嗎?忍不了一點。

  他又沒當過皇帝的老師,靠不了關系,想要升官發財只能靠表現了,幫助皇帝撈錢就是好好表現,讓皇帝開心了那就是優秀表現······

  轉運使的問責信,很快就到了王文良的面前。

  信件里倒是沒直說王文良故意陷害魏仁義,只是要求放人,讓王文良別不識好歹,抓錯了人就趕緊放了,耽誤了國家大計,后果誰也承擔不起。

  王文良這時候還沒找出是誰抓了人,審問也沒個結果,魏仁義身邊的小宦官們,府邸里的仆役女娘都說沒看到魏仁義下令抓人,被帶進魏仁義府邸里的蘭家人也表示沒看到是誰抓了他們。

  這下,人證物證都沒有,就算從魏仁義的府邸里找到了人,想要定罪也是不可能的,皇帝能信嗎?

  現在轉運使的壓力下來,王文良只好放人。

  魏仁義出了大牢,就不走了,賴在府衙里吵著要王文良給個說法,各種撒潑打滾,無賴手段都用上了。

  王文良不比魏仁義,他是個讀書人,要面子的,只好躲到城外蘭家人的一處莊院里去,避避風頭,讓蘭家抓緊時間搜尋逃走的李六和梅老三等人,只要找到這些人,也就有了證據。

  有齊楚在,王文良的春秋大夢自然是沒結果的。

  車家船隊進京前的十天時間里,南疆府算是亂成了一鍋粥,不止是衙門在找人,蘭家也在找,甚至是劉家和李家也在,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在找誰,反正就是一個字。

  “找!”

  找就對了。

  眼看要到船隊進京的日子,齊楚決定主動現身,找魏仁義合作,把王文良陷害朝廷特使的事情弄成鐵案,送王文良一起進京,坐大牢。

  或許比起私德,王文良更像是個道德君子,只有一個妻子,身邊伺候著的仆人也上了年紀,吃喝玩樂這些享樂之事他也不太在乎,撈錢更是沒怎么聽說過,已經很像是一個清官了。

  而魏仁義除了沒有命根子外,能沾染的嗜好都沾上了,那些享受縱樂的手段恐怕比皇帝都強一些,畢竟他要是不懂行,皇帝也不可能派他下來替自己撈錢。

  讓丐幫和魏仁義達成合作關系,肯定要比與王文良簡單,魏仁義收錢就辦事,很有“誠信”,用現代人的說法叫契約精神,而王文良不一樣,錢不要、女人不要、房子地產這些丐幫送不起,那就只剩下權力了。

  齊楚要是能給得起,那還搞什么丐幫,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

  南疆府水仙樓。

  這里可以說是整個城市最繁華的商業街了,在這里出沒的人,大多是自詡文雅風流,飽讀詩書的文人;當然,也有自稱富可敵國,揮灑千金的商賈;還有打扮低調,說話高人一等的大戶人家仆役。

  明明是偷偷為了主人來請女妓上門表演歌舞的,行動卻很是張揚,一進門,就恨不得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過來,“老鴇!請青青姑娘走一趟吧。”

  老鴇打眼一瞧,是個膚白體胖,身著宦官衣服的男人,臉上立馬堆起微笑,一揮帕子,抖出一團香氣,扭著胯來到小宦官身旁,“真是不巧,青青姑娘今兒有假,要明兒才接客。”

  小宦官冷笑兩聲,綠豆大小的眼睛滴溜溜一轉,“有假兒?一個賣唱的還有假了,真是笑話,老爺請你是給你面子,真是不要臉了!”

  聽著這么尖酸的話,老鴇也絲毫不敢表露出任何怒色,一邊讓人給小宦官端來時蔬果子和酒水,一邊請小宦官上樓雅間坐著,請小宦官通融一下,挑選別的姑娘去。

  小宦官喝了酒,吃了果子,馬上就翻臉,“老爺指明了要青青姑娘,她不來,今天你這生意就別做了!”

  老鴇尷尬一笑,道:“青青姑娘確實不在······打死我也不敢欺瞞老爺啊,我該死,真是該死,沒伺候好老爺······”

  老鴇一邊說,一邊假模假樣地扇自己的臉,結果小宦官只是冷笑著看她,絲毫沒有給她臺階下的意思。

  開玩笑,小宦官可是跟著魏仁義從皇宮里出來的人,這點小把戲都是他玩剩下的,什么陰謀詭計沒見識過啊,假扇臉?為了求情,真扇臉他都敢,往死里扇!

  老鴇見小宦官賴著不走,沒了辦法,只好說出實情,“青青姑娘被人給帶走了······今早出去的,現在還沒回來呢······”

  “誰帶走的?”

  “沒有看清楚,那人直接把人給擄走了,打開窗戶跑的,只留下一封信,說今天天黑前就把人給送回來,我怕壞了姑娘的清白,沒敢報官,就編了個謊······”

  小宦官覺得這老鴇在把自己當傻子耍,可又沒有證據,于是懶得廢話,走出雅間,一腳踢開隔壁房門,就這么一路往下找。

  看來不把青青姑娘找出來,是誓不罷休了。

  一時間,水仙樓上下雞飛狗跳,有的還在聽曲的客人被打攪了,只是牢騷一句就算了,可那些跟姑娘們柔情蜜意,你儂我儂的客人就受不了了,有人當場被嚇得腦袋都縮回了回去,羞憤難當之下,要找小宦官拼命。

  可當看清楚是誰把門給踢開后,這些憤怒的男人立馬偃旗息鼓,嘴里小聲罵罵咧咧,拉上姑娘的手,關上門繼續辦正事。

  老鴇一邊給客人賠罪,一邊哎呦叫喚跟在小宦官背后解釋,她真的沒騙人,發了各種毒誓,乞求小宦官別折騰了,她這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堅持翻了個遍,確實沒找到人,小宦官從老鴇這里拿到了信件,回去交差。

  等他回到宅子,跑去后院向魏仁義交差,卻被站在門外的另外幾個小宦官攔住,“你找死啊,干爹正和青青姑娘喝酒呢,有什么事兒,等干爹出來再說。”

  小宦官滿臉疑惑,抬手就是一個巴掌。

  “哎呦,你打我作甚!”

  小宦官確定不是自己在做夢,臉色大變,不顧另外幾個人的阻攔,尖叫著“有刺客”就往屋子里沖。

  “叫喚什么呢,幾天不收拾你們這幫孫子,皮癢了是吧。”

  這時,房門卻從里推開,只披著一件官袍,半敞開胸膛的魏仁義背著手從里頭走出來,滿臉不快地看著這幾個亂作一團的干兒子。

  “干爹,是他發了癲,打了我一巴掌,還要強闖干爹的屋子,我們這才攔住他的。”

  “干爹,我沒發癲,你屋子里有刺客,那青青姑娘是假的!”小宦官一臉認真地說道。

  “在吵什么?”

  一道溫柔的女聲從屋內響起,魏仁義回頭說了句“沒事”,然后斜了小宦官一眼,直接回了屋子關緊房門。

  柳青煙竟然真的在屋子里,那剛才他······門外的小宦官頓時汗如雨下,魏仁義要是罵兩句,還沒多生氣,一旦露出這種眼神,那就一定有人要倒大霉了!

  屋內,打扮清涼,坐在案桌后輕撫古琴的柳青煙低頭撥弄一下琴弦,問道:“外頭吵什么?”

  魏仁義面如陰云,看了柳青煙一眼,走到桌旁坐下,一聲不吭。

  “老爺,你怎么了?呀——”

  柳青煙覺得奇怪,抬起頭,看清來人面孔后,差點叫出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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