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給我讓開！”
一個女人的聲音打破了死神降臨之前的沉寂。
隨后，慕容嫣然撥開圍成一圈的燕組織成員直沖到里面，目視慕容凌風斷然說道。
“爸，成謙叔叔他……他已經死了……”
說話之中，慕容嫣然已經哽咽。
從小到大，他與元成謙的感情甚至朝過了這個整天為組織忙碌的父親。
乞子塵等人聽到，臉上不免露出些許悲痛之色。
就連慕容凌風也不免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悲切，但很快消失。
“嫣然，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任何回旋的地步，你再如何阻攔也是無濟于事。”
“好，那就連我一起殺了吧。”
不管是為了與林牧所謂的“親情”，還是為了已死的元成謙，慕容嫣然鐵了心的要保住林牧。
慕容凌風雙眼一瞇，說道。
“拖住嫣然，剩下的人一個不留！”
“好。”
慕容嫣然見狀立即開啟自己最高的鬼變五段，反方向沖向了人群之中。
意圖很明顯，她不可能殺同族的人，但可以為林牧等人沖出一個逃命的豁口。
然而，圍上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剛剛沖出一個口子，就很快又被圍住。
“胡鬧！”
說完這句話，慕容凌風剛要提刀朝林牧走去，就聽到身后殺聲大作。
眾人的關注點都在包圍圈內，聽到殺喊之聲急忙回身望去，發現兩名女人帶著幾乎所有的華夏軍人朝這邊殺來。
這些人就像瘋了一樣，不管不顧地朝著這邊沖。
慕容凌風已經失去最后一絲耐性，緊緊握著手中的斬馬大刀，憤然說道。
“沒完沒了，沒完沒了，殺了他們！”
“是！”
乞子塵與眾人得令，又紛紛朝著外圍殺去。
一時間，又是人聲鼎沸，天昏地暗。
慕容凌風手提斬馬刀，開啟暫時只能開啟的四段鬼變，朝著林牧徑直而去。
不顧旁人，一刀劈向林牧的脖頸。
“當”的一聲脆響。
本將劈向林牧的斬馬刀雖然沒被震開，卻偏了十多公分，堪堪從林牧身旁劃過。
慕容凌風自覺場上已無復興集團的鬼變能力者，怎么可能會有人擋住自己四段鬼變的一擊？
驚嚇之下，一柄軍用短刀刺向他的腹部，速度之快也不得不讓慕容凌風暫時向后回避。
定眼一看，守在林牧身旁的兩名華夏特戰隊員站起身，手持匕首與他對峙。
慕容凌風自覺還是自己看走了眼了，是不是還有能力者存在。
在見到兩名華夏特戰隊員并沒有任何鬼變后的特征。
心中想起angle楊那個女人所研制的“藥物”來。
沒錯。
此時站在林牧身旁的二人正是已經吃了fierce的張凡與廖勇。
張凡低頭看了一眼林牧和江思甜，只朝著慕容凌風說道。
“喂喂，等一下啊！你他媽想要殺掉的人可是我老大啊！
既然你想招待我們老大去地獄，那就先帶上我吧！”
對于張凡的挑釁，慕容凌風連理都沒理，他已經看出對方即便是吃了藥物，無非也就處于鬼變一段與二段之間。
剛才阻止了自己，完全是因為沒注意他們罷了。
張凡也不管他回答不回答，這個時候依舊話癆的朝著廖勇說道。
“我說拉鎖，你先他媽先別急著跟我爭著送死，聽到沒？
如果注定今天都活不了的話，等我死透了你再上。別到時候黃泉路上，你特么的一句話不說，我會瘋了的。”
“沒事，如果下地獄的話，我陪你聊一路。”廖勇破天荒的說了這樣的話。
這讓張凡有點意外，忽然大笑。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咱倆是第一第二射手，今天也第一第二個死這里才算正確。”
說罷，張凡再無任何廢話，握緊手中匕首與廖勇便要上前與慕容凌風廝殺。
就在這時，旁邊響起一個從未聽過的聲音。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老子是管你們‘糧草’的，老子沒先走一步之前，你們誰也別想沖在前頭！”
好一個深沉雄偉的聲音，這聲音可從來沒聽過一次。
張凡與廖勇回頭望去，卻發現張堅毅從他倆身后走來。
我靠，先不提張凡，連廖勇都驚在當場，甚至包括始終照顧林牧的江思甜和史文。
自打認識張堅毅以來，也從沒聽他這樣用一個“男人”的聲音說話，也沒有說過“老子”二字。
張凡最先反應過來，隨即罵道。
“你他媽還叫上自己老子了，你個臭娘們兒！”
張堅毅滿臉堅毅的走上前，從口袋里掏出fierce，一并放在口中。
兩粒，是兩粒fierce。
之前分配藥物時，余出來的兩顆都在他手中。
要知道，當初angle楊可是說過，fierce只能一次吃一顆，多了的后果誰也不知道。
“假小姐，你！”張凡急忙大喊，卻也阻止不了了。
fierce入口即化，張堅毅的臉瞬間爆紅，本就身軀高大如山的他如同充了氣的氣球陡然暴漲，身上每一處肌肉線條變得更加異常明顯，青筋暴起，血管膨脹。
眼看著就像要爆炸一樣。
張堅毅似乎看著很痛苦，卻絲毫不以為意，一手舉著碩大的盾牌，一手握著匕首，大喝一聲。
“老子先上了。”
直接沖向了慕容凌風。
張凡與廖勇見狀，也跟著殺了上去。
……
這一幕，始終都看在始終照顧林牧的史文眼中。
他幫林牧包扎好最后一處創口，將手放在林牧胸前，隨后坐在那輕吟道。
“盡管我走過死蔭的幽谷，我也不怕遭害，因你與我同在！”
惡魔史文在每次殺人之后，不管對方多么的窮兇極惡，都會念誦一段圣經為其超度。
但此刻這句話，似乎是在為自己做最后的福音。
隨后，朝著江思甜說了一句。
“我將與他們同行，愿你和圣人與我們異路！”
說罷，便要站起身來。
可身體還沒站起來，就被一只手拉住。
“《詩篇》23篇。”
是林牧的聲音。
剛剛史文輕吟的，也的確是《詩篇》23篇中的話。
史文重新坐回林牧身旁，看著氣若游絲的林牧一言不發。
見到林牧說話，季林喬與張嵐心等人又圍了上來。
林牧緩緩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眾人，最后說道。
“若一個男人，咳咳……他愛整個世界，那么他一定得不到天父的寵愛……”
江思甜想讓他不要再說話了，卻被林牧阻止。
“因為世俗之事太多，肉體的欲望，眼目的情欲，驕傲的一生，都不是來自于天父，而它是屬于世界的。”
也許別人不懂，江思甜與史文卻是清楚知道林牧這句話的意思。
林牧耗盡一生，好像都在為別人而活，從來都沒真正自私的關心一下自己的生死。
“沒事，一切有我和他們陪著你呢。”江思甜勸慰道。
史文又將手重新放在他的胸膛，默默說道。
“你是世界之光，跟隨你不會墜入黑暗，而能得到生命的光芒！”
“約翰福音8章12節。”
史文默默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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