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趁著這會兒劇本沒有給他安排臺詞的空檔,程越火好奇的湊到程兆滿的身前,朝他詢問道。
程兆滿此時已經從劇烈的疼痛感中走了出來,不過后遺癥還是蠻強的,以至于他的臉色都有些扭曲,氣喘吁吁的側躺在地上,接著面色驚恐的望著程越火道:“我也不知道,感覺心就像是被刀絞的一樣疼痛。”
程兆滿這邊雖然一頭腦子糨糊,但程越火似乎卻明白了什么,從而慶幸自己之前一直都很配合劇本,而且他懷疑這種吸褻瀆劇本的懲罰并非僅僅只是這么一種,他甚至懷疑,程兆滿這種心絞痛,很可能只是因為他第一次背叛劇本的懲罰,而這種懲罰很有可能會隨著背叛的次數增多而加重。
“任務期間還是不要做任何出閣的事情,畢竟這里的一切對于我們來說,都是未知的。”程越火是理智的,他對程兆滿說這些,當然不是為了幫他,僅僅只是想要試探一下自己的想法,而程兆滿剛好也符合這一點,這家伙的性格他是了解的,一向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會兒自己即便告訴他了,他下次也不會記得自己的這些告誡。
程兆滿臉色難看的坐了起來,氣喘吁吁之余,悻然的點了點頭。
程越火這時候才切入正題,詢問程兆滿是否發現了一些與綜合大樓那邊有關的線索,并且告訴他,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要比他安全的多,如果他想在這一期的劇本里面活下去,那么自己是可以幫他的。
程兆滿在經歷過剛才的痛苦折磨后,居然信以為真了,于是連連點頭,并且將趙秀艷與之前跳樓死去的邱婷婷之前一同前往過綜合大樓的事情和盤托出。
這讓程越火在驚訝的同時,心里面開始鄙視起了程兆滿,這家伙如果能夠活到最后,那簡直就是天理難容啊。
而他心里面的唯一對手其實是程兆豐,畢竟程兆豐在心機方面都要比其他人要深的多。
當程越火從程兆滿的辦公室里面走出來時,外面的天已然完全黑了,學校里的燈光是昏暗的,不過隨著一陣上課鈴聲響起,樓下陸續的出現了很多學生,這些學生或三五結伴,或聽著耳機,或小情侶嬉笑追逐,程越火此時的內心里卻感受到了一股子壓力,而這股子壓力則是來源于綜合大樓那邊,他下意識扭頭朝綜合大樓的方向望去,卻是瞧見那邊黑漆漆一片,那邊的確是切斷了所有電源,但這反而給那邊增加了不少陰森的氣息。
程越火深吸了口氣,他感覺今晚上的晚自習絕對不會太平。
十方世界里的時間與外界的時間其實并不同步,就在程越火等一行人剛剛步入夜晚時,外界已經天亮了,隨著雞鳴聲響起,我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卻發現齊琪琪早已經先我一步起床了,正坐在梳妝臺前梳著頭發,化妝品對于她來說,一直都是多余的,似乎在我認識她的時候,就沒曾瞧見她用過這些,以前或許是歲數小不需要,這會兒我們都是即將步入三十歲的人了,可歲月似乎依舊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什么,哪怕是一絲細微的皺紋。
我穿上了睡衣,走到了她的身后望著鏡子中絕美的她。
她反手環繞住了我的脖子與我輕輕一吻,而后朝我微微一笑道:“你說,如果我給你生個孩子,外人知道了會不會太過于瘋狂了?”
她的話,讓我內心有些觸動,她雖然是萬人敬仰的娑婆菩薩,可她歸根究底還是個女人吶。
“琪琪,如果兩情相悅的想要成為一家人都會被外人認為是一件瘋狂的事情,那么只能說是這個世界太過于瘋狂了,難道不是嗎?”我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說一句微不足道的事兒,可我面前的女人這會兒卻已然淚流滿面了。
有些事兒,有些話,似乎早已經壓力在內心很久了,只是我們都沒有機會說出來。
成年人的事情是不容易的,即便是即將步入成神的我們,依舊會被身上的擔子給壓的出不動氣。
如果不是這個世界在逼迫我們,她絕不是娑婆菩薩,而我也不是人間屠夫。
可惜,事與愿違的是,這一切都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
隨著門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齊琪琪這才起身整理著裝,走了過去,卻并沒有開門。
門外這時候傳來了老貓的聲音:“格格,該用早膳了。”
齊琪琪淡淡的應了聲后,老貓也識趣的離開。
我換上了一身干凈的運動服后,與齊琪琪一同離開了她的白蓮小筑。
走在路上,所有傭人在見到我們來的時候,都選擇了轉過身,畢竟,菩薩是不能直視的,那是對信仰的褻瀆。
這一幕看似很難令人理解,但這在齊家老宅卻是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而菩薩只有在需要顯身的時候,信徒才可以瞻仰膜拜。
我苦澀的搖了搖頭,齊琪琪自然知道我想說什么,因為她可以預知未來,哪怕是我即將所說的每一句話的每一個表情以及語氣。
“雖非我所愿,但也得坦然接受,規矩束縛的其實是所有人,無論他有多強大。”
這話是無奈的,同樣也是每個人內心的無奈,小到市井屁民,達到一朝天子,其實都一直在被規則所束縛著,而建立規則的反而是人類自己。
“我能理解。”我苦笑。
齊琪琪的早飯其實還是挺簡單的,就是白米粥配咸菜,她告訴我這么多年她都是這么吃的,倒也沒覺得有些不好,就是偶爾會想起以前我們在京大一起去吃的小火鍋,倒也不是饞那些個葷腥,而是挺懷念曾經的那份感覺的。
我有些心疼的伸手摸了摸她修長的秀發,湊到她耳邊輕聲道:“等你下次去京城,我陪你去。”
吃完早飯,齊太天就來了,并且告訴我們,教廷那邊來人了,來的是教皇身邊的紅衣大主教皮修斯,皮修斯是教皇身邊的第一主教,也是教廷里除了教皇外最有權勢的人,這次他能夠親自來這里,足以說明,娑婆教的強大幾乎可以與教廷平起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