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華三千世
浩瀚星河,巡九天,卿不得
紅塵夜夜,螢燈放飛者,是我
又一生繁華,煙火盡處,沒落
螢燈、打更、吆喝
為無眠人,道一聲寂寞
縱使,萬千個美夢
一介謫仙,留戀中,路過
……
一首《謫仙曲》,隨風而來。將黃潮生與莫蘭縈繞著。
莫蘭撲到黃潮生的懷中。這一回,黃潮生沒有躲避。
“我們,也快點去無量才情宴會吧!”黃潮生雙手,揉著雙耳。
“怎么了?”莫蘭對破壞氣氛的黃潮生,溫柔的問道。
“不知道。感覺耳朵發燒。”黃潮生說到此,心下寒意頓生。摟著莫蘭,說道,“走,走,快走。”
無量城,號八百里。實際只大不小。自解封以來,起初只讓蛇族遷入。后來,為了繁華,準許其它族群進入。盡管如此,還是空出許多房舍。
今日,召開無量才情大會,選擇的地址,就是一處偌大的庭院。
“凌宵仙子夏候蘭月。”
“哦——”
夏候蘭月站在青鳥背上,飛了來。于空中盤旋數圈,引起圍觀人們的一波,熱烈的騷動。
“那是仙界十大美女,虞沛兒的車駕。”
夏候蘭月正落在地面。人群又迎來了新一波的歡呼聲。
庭院里,莫蘭推著黃潮生,向門口而去。
“都進來了,還出去作什么?”黃潮生不耐煩的問道。
莫蘭生氣道,“人家都風風光光的從正門進來。聽到沒有。”指著外間,雷鳴般的歡呼聲。“你非要用神通,閃現進來。怎么?我就那么,見不得人?”
黃潮生痛苦的用手,撫著自己的額頭。心道:不就抱了下,急著要名分。伊沐南,明里支撐,私下,還不知準備了什么刑法,等候著。
“要不,你再抱抱我。我們倆,兩清了。哎喲——”
黃潮生話剛說話,小腿上就著了莫蘭的回應。黃潮生算是明白了,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伊沐南愛擰人,莫蘭好踢人。真是一對好閨蜜。特別是,看著大氣,都小心眼。
“這么道友,怎么了?”一個面帶青鳥面具的女子,向蹲著的黃潮生問道。
黃潮生立即起身,臉上多了副蛇面具,笑道,“受點小傷,無妨。”
“我這有丹藥。”女子說著,從納戒取出丹藥,遞給黃潮生。
黃潮生拿過丹藥,女子一施禮,便走向大廳。黃潮生面前,一只瓊脂玉手,搖擺著。手拿開,是憤怒的莫蘭。讓黃潮生清楚,今晚有她當貼身護衛。自己別想再干其它事。當即,施展開尺長寸短的神通,閃現走了。
“跑,我看你,還能往那兒跑?”
莫蘭氣急敗壞的恨恨說著,向院中追了去。
無量才情盛會,舉辦的庭院,分內外兩部分。
庭院中,又有十幾處大大小小的院子。將琴棋書畫、詩書禮儀各自分開。入門口,有地圖指示。其實,參會者手中,地圖早就人手一份。
黃潮生閃現到,一處亭臺水榭。一隊男女正在投壺賦詩。一聽到詩,黃潮生就頭大。沿著小道向前走。沒幾步,走出圓月門。展示在面前的,則是花園。一群才俊正在玩著飛花令的游戲。只能再向前走。
“仙人清高論長生,絕情滅欲九天升。三十六天仙氣繞,靈魂剝離蝕骨刀。無名之輩重情義,揮劍斬殺千面妖。縱情揮淚事了去,逍遙天地我獨笑。滅洞玄宗者,無名負義之輩。”
突然間,聽到滅洞玄宗時,寫下的詩句,讓人豪氣萬丈、抑揚頓挫的念出。讓黃潮生的身心,為之一怔。
尋聲找去,一處演武場中。一位公子,一手拎著酒壺,一手拿著酒杯。吟完詩,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演武場中,五名蒙面少年,正仗劍起舞。演武場下,圍觀的男男女女,齊聲喝彩。比之其它處,更是熱鬧。陸陸續續,又來了人。
黃潮生心道:打油詩一首,為得不讓其它門派借故,妄增殺戮。沒想到,他們連書寫人留款,也一字不漏的,傳頌著。
“現在進行評定。”
“這一場,對詩的領悟不足,劍舞中劍勢有兩人,劍意隨心,無。總體評分:劣。”
“不公平。”
“就是。頌詩者不參評,大錯特錯。”
“頌詩者,只有悲,沒有壯。自然不似上幾場,讓人熱血沸騰,舞出劍意來。”
“不錯。以詩自創劍舞,詩境不深,詩意不顯。怎么可能讓我們做到,心領神會。詩劍合一?”
下場的五人,紛紛為自己鳴不平。讓方才頌詩者,異常尷尬。
“重定規則。”觀戰的人,也紛紛支持。
主持人一看,急忙說道,“好好。頌詩者,自選。”
折中的方案,讓眾人面面相窺。
“好,可以借用。”
“對。頌詩者參評,另列一項。”
“好好,下一組,誰上?”主持人高聲叫道。
“我們來。姐妹們,上。”六位蒙面女子,叫了聲,進入演武場。
“你們沒有頌詩者。還是先選好頌詩者,再說吧。”有好心人,提醒著。
“就他了。”一名女子,指著雙手叉在胸前,看熱鬧的黃潮生。
眾目睽睽之下,黃潮生確認了是自己。
無量才情盛會,采取的是蒙面形勢。相互間的交流,唯有眼神。黃潮生掃視了下,六名蒙面女子。其中一雙,如一潭清水般的眼神,讓黃潮生魂牽夢繞的伸出手。
“這位道友,可是答應了?”主持人見黃潮生癡呆呆的伸出手,急忙打圓場。用身體擋住了他的視線。拉著黃潮生到了頌詩者的位置。
黃潮生戀戀不舍的望向,那雙眼神像極了謝雪飛,黃潮生確定。那雙眼神,也盯著黃潮生。兩個女子走去,小聲與那女子,交談著什么。
“準備好嗎?頌詩者——酒。”主持人一見黃潮生的樣子,提示著,“以酒入詩,意隨心生。”
黃潮生心里明白:不可能是謝雪飛,她被魂村的人,生生活剝了。
前世,與謝雪飛的情緣,不能到牽手,她送自己一顆真性龍心。今生,還了她的心,白首有望。最終,抗不過天道。為什么這樣?為什么?
心中的苦痛,讓黃潮生抓起一壺酒,一飲而盡。又連連喝光幾壺酒,胃中有團熱量,向全身游動。沖上腦袋,讓黃潮生醉眼迷離。
黃潮生的狀態,讓所有人一頭霧水。更讓主持人,擔心起來。暗中盤算著,如果收場。
黃潮生又拎了一壺酒,一腳踏在石欄上。沖著演武場,不知所措的六名女子,噴著酒氣,喝叫道,“仙人——清高——論——長生……”
說來也怪,六名女子各知祭出仙劍,似牽線木偶,整齊劃一的起勢。不僅是場中人,場外人,一瞬間,也被黃潮生特有的氣勢,帶入了一個臆想的境界中。
境界如詩如畫,讓人身臨其境。邊觀賞著女子劍舞,邊置身于境界中游歷著。
六名女子的劍舞,時分時合,時急時緩。將詩中的孤獨、冷傲,氣勢磅礴展示的淋漓盡致。
突然,六女因劍勢而騰空而起。六劍合一,一道無形的劍勢,沖天而起。蘊含著無窮力量的劍意,如天女落花,盡數打在演武場的防御法陣上。正應了那句:無名之輩重情義,揮劍斬殺千面妖。
劍意剛散盡。六女分開,魚貫穿梭而下。落地各自施展著不同的劍法,分散而去。
“好。”
頓時,掌聲雷動。場外人,鼓完掌,不少人,暗自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忽然,六女將手中仙劍拋上天空。于仙劍落下之時,兩兩深情相視,形成圈。“嗖嗖嗖——”六柄仙劍齊齊插在地上。一位女子掩面,飛身飄然而去。與黃潮生最后一句:滅洞玄宗者,無名負義之輩。相互呼應。
演武場外,因造成的大動靜,引來了人,早已滿園。劍舞結束,全場鴉雀無聲。
“嘩——”
好一會兒,演武場,才暴出此起彼伏的雷鳴掌聲。
演武場上,飛天后,落在地上的女子。急忙向頌詩者的位置望去。人去樓空,唯有地面上,空空的酒壺,靜靜躺著。一陣微風過后,一個酒壺,滾動著,摔下臺階,破碎了,散發出最后一縷酒香。
一處屋脊上,臉色通紅的黃潮生,抱著脊獸,靜靜的望著遠方。莫蘭淚流滿面,不能控制情緒的,站在他的身后。
“人,總在不經意中,想起些往事。我是人類,不過區區百年。”
莫蘭抽泣道,“與中意的人,有美好的短暫。縱有千年、萬載的思念,好過哀怨。”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黃潮生語重心長的問。
“我是仙。不必為柴米油鹽的生活瑣事,而苦惱。漫長的生命,只求有段記憶,讓往后的日子不孤單,有什么錯?”莫蘭怒斥道,“你個朝三暮四的家伙。一不留神,你就跟那女子眉來眼去,別以為,我沒看到。”說著,就要上前動手。
黃潮生嚇的身子一歪,向房下摔滾了去。嚇的莫蘭一跳。定眼看時,黃潮生的影子,都沒有。
“天涯海角,你也跑不掉的。哼。”莫蘭憤怒道,眼中的淚水,涌出的更多了。
“頌詩劍舞那邊,出現的六才女。你們猜,都會是誰?”
“謎底,只能在宴會之后,才會揭曉。”
假山的園林之中,十幾男女正在邊作畫,邊閑聊。黃潮生的出現,沒引起任何人的反應。
“道友,對畫作,有何指教?”黃潮生經過一方畫桌,主人頭也不抬的問道。
“呵呵。”黃潮生勉強一笑,言道,“機關、陣法畫,我到是懂。這等高雅藝術,道友可是對牛彈琴了。”
“哈哈。”
黃潮生的話,引得眾人的哄笑。
“我們是仙人。作畫,不一定非要用手。用心,更顯出功底與才氣。”
“不錯。主辦方是無量山谷的人。懂才情者,真是少。”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黃潮生作為無量山谷的人,就最是反感。
“敢問這位道友,何為心畫?”黃潮生請教道。
那人不言語,在他面前,出現一股股云霧來。片刻后,云霧被陣風吹散。驚奇的呈現出一幅畫來。那人施展術法。桌邊簍中,一方空白卷軸飛起展開。將云霧收入卷軸之中,一幅美麗的行旅圖,就出現了。
畫作完成,飄浮到黃潮生的面前。
“怎么才能用心作畫?”黃潮生心服口服的向那人抱拳施禮,虛心請教著。
“說難,也不難。不過——”
“你就別賣不關子,直言好了。”旁邊的人,看那人得意洋洋的,馬上勸阻。
“以心作畫,心之所想,畫之所成。說著并不難。難度在于,心無旁騖。及靈力透魂而出。”
那人點拔,黃潮生馬上頓悟。
人心駁雜。雖是仙人,除了練功升級時,可以做到心外無物。練功之外,丹藥、符篆、寶貝等等,關系生存、發展之事,多如牛毛般。閑情逸致去讀書、作畫耗時間、下功夫,非常奢侈。最重的一項,浪費寶貴的靈魂力。
仙界,修真一道,起初將吸納天地靈氣,藏于體內。金丹之后,就將靈氣壓縮入金丹。金丹本是靈魂形成,容納靈氣的新容器,比之身體皮囊,卻要好上萬倍。如此,仙人就了身體、及內丹形成雙層空間。
盡管如此,雖稱金丹之力為靈魂力。實際不準確。真正成了道主,逃過了天道反噬后。天地間的靈力,與靈魂才會合而為一。即:乾坤是我,我是天地。
作畫之人所言的靈魂力。不過是用靈魂外衣,將靈力按心中所想,凝固成形。直到,它們顯示在卷軸之上。若無那一絲的靈魂限制,靈力本為氣,顯于天地間,瞬間便消散。
知識儲備量大了,就是好處多多。黃潮生心里津津樂道。沒想到,仙界無聊的事上,還能學到這么多的大學問。接下來,自己可不能再有游玩之心。
“多謝賜教。”黃潮生向那人畢恭畢敬的施了一禮。
“教了又有什么用?心畫,作為神通,太無用。作為消遣,太浪費。哎!”
“未必。這是無量才情盛會。若不能讓名顯,來此作什?”黃潮生反問道。
“言之有理。”
“仙界數百載。天天面對生死存亡。那有一刻閑暇時。”
“無量山谷,解了我等讀書的閑愁。”
“縱是虛名,卻是我等心中的快意。”
這群作畫的人,越說越激動,越談越投機。
“不如我等在此,展示心畫絕技。好讓世人知曉,還有這類神技存世。”
“好好好。”
“今日,我等道友,盡現心中勝景。”
“我也參加。”黃潮生恿越報名。讓眾位仙家才子,頓時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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