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天帝源尊 > 第四百二十章 朝堂風波(下)
  雖然看起來風波平息了,大家都消停了。

  但是這只是表面現象,對此,從官場混了十幾年的顧沖有著很深的認知,作為大恒朝廷的混子,他既不想得罪皇帝,也不想得罪同事,十幾年如一日的混。但是隨著事情的發展,他逐漸的認識到混的幸福生活長不了了。

  事實上,顧沖的猜測很可能是正確的,說起來,為啥皇帝喜歡某種娛樂,其實說白了還是他是神宗皇帝孫子的時候。

  那個時候不止他爺爺,他老爹寧宗皇帝也一直看著他讀圣賢書,什么騎馬打獵,各種娛樂戲曲,不存在的,但是高宗皇帝不喜歡讀書讀圣賢書,他認為讀這些破書一點用都沒有。

  所以一直等到他爺爺神宗皇帝駕崩,他老爹寧宗皇帝又在同一年死了,終于輪到他繼位時徹底釋放天性了。

  所以高宗皇帝在解放個人的同時,也解放了大家。火燒眉毛的事,能看就看,能批就批,其余的事能不管就不管,上朝的日子是越來越少。

  但是此時顧沖是很著急的,但這事吧,你也不好公開講,于是他靈機一動,連夜寫了一封奏疏:“陛下,臣近聞龍體不美,時作眩暈,臣深以為憂,臣聞之,陛下勞之所致也。于君常患之,親歷親為之,乃身不美,為國也,愿陛下清心寡欲,養氣寧神,善保身。

  高山仰止,自慚形穢之感,油然而生。”

  對于這方奏疏,高宗皇帝還是很給面子的,他召見了顧沖,表示明白他的苦心,良藥苦口利于病,良藥雖然苦,但卻能治病。朕今后一定注意。

  聽了皇帝的話,顧沖興高采烈的走了,以為陛下絕對能改。

  但事實證明,高宗皇帝確實不是一般人,因為一般人被人勸多少還能改幾天他是一天都不想改,每天繼續加班加點熬夜,從事自己喜歡的娛樂,據說還變本加厲了。

  反正說過來說過去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高宗同志依舊是我行我素壓根不給大臣面子。

  那這可就說好了,既然你不給面子,那咱就有撕破臉的說法。

  永平六年十二月,大恒王朝,哦不,是其余幾個帝國,放在一塊也是最大膽的一封奏疏問世了。

  其作者是刑部侍郎莊易之。

  莊易之,元熙(神宗皇帝他老爹)末年生人,這貨有個特點,那就是啥都敢說誰也不怕得罪,他就跟來自地球上陜西的王杰似的,王杰清朝人,他就敢懟和珅,在和珅最得意的時候上有皇帝撐腰下有大臣抬轎,什么紀曉嵐,劉墉通通靠邊站,那什么‘鐵齒銅牙紀曉嵐’那就是后人杜撰的、亂說的,那紀曉嵐就是個......怎么說呢?就算是皇帝身邊的一個小丑吧,有意思呢,就拿來玩玩,沒意思呢,那就流放,連給和珅提鞋都不配。

  但是這個叫王杰的那足足惡心了和珅十幾年,而和珅又抓不到他的把柄,只能是:厭之而不能去。

  而莊易之大概就屬于這類人,主要是他這個習慣,我估計是源自他的父親,因為他父親是個言官,天不怕地不怕,誰都敢懟,甚至于懟的元熙皇帝不說話。

  有這么個父親,莊易之自然不是孬種,再加上他雖然是官身吧,但他也不撈錢吶,窮日子過慣了,光腳的又不怕穿鞋的,也不怕罰工資、不怕降職啥的,那我看不慣皇帝我就懟。

  這小子又讓本作者想起一個人——明朝的海瑞。

  隨即莊易之大手一揮,寫下奇聞一篇,后世稱之為‘規勸皇帝疏’。

  這篇文章他寫的也不廢話,該文主旨非常明確,開篇即點明中心思想:

  陛下之恙,病在酒色財氣者也,夫縱酒則潰胃,好色則耗精,貪財則亂神,尚氣則損肝。

  這句話大概意思就是講:陛下你確實有病,你啥病呢?你喜歡喝酒、玩女人,還TM喜歡撈錢、喜歡動不動耍威風,酒色財氣樣樣俱全,那你不病病誰?

  這個就是全文的中心思想和論點,那接下來往下那就是論據,通篇論據去闡述中心思想,而且還不是單純的闡述,中間摻雜著斥責謾罵之類的。

  縱觀此文,下筆之狠,罵法之全,那真是鬼哭狼嚎,偏偏全文不帶一個臟字你就能感覺出他罵你祖宗十八代。

  就TM以這個狠度和深度而言他已經全面超越了他爹,我估計他爹在天有靈應該是可以瞑目了。

  最最缺德的是,這篇文章是莊易之十二月上去的,靈武大陸的月份也是十二月之后為一月,只不過靈武大陸沒有潤月的說法以及二月也有三十號。

  原因嘛,就是靈武大陸的太陽和月亮是造的,你說人造的也行,說天道造的也行,總之它不是自然生成的。

  反正呢,莊易之就是十二月份把奏疏往上一奉。他倒是輕松了,搞得高宗皇帝自從收到這份奏疏就開始罵,不停的罵,沒日沒夜的罵,罵的這年都沒過好。

  永平七年正月初一,按照規矩,各大臣應該去宮里給皇帝拜年嘛,當然,以高宗皇帝不樂意見人的態度,我估計也就是從宮外往里面一拜而已,也進不去。

  只不過等顧沖拜完之后剛準備閃人就被太監給叫住了。

  此時,莊易之的奏疏已經傳遍了朝廷,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跟著太監見了皇帝,雙方就展開了一場對話。

  皇帝:顧愛卿應該看過奏疏了吧?這小子說朕酒色財氣,那你就為朕說一說,看看朕到底是如何?

  顧沖:陛下......(剛說了陛下倆字就被皇帝給打斷了)

  皇帝:莊易之這廝,他說朕好酒,那誰人不好酒?...啊,又說朕好色,那誰不好色?

  ‘呼。’高宗皇帝喘了口氣兒,然后接著罵:“他說朕貪財,朕為皇帝!大恒王朝縱橫億萬公里!天下之財皆朕之財!又說朕尚氣?勇即是氣,朕豈不知?人又怎么能不生氣呢?”

  等高宗皇帝這口氣出完了最后就該對顧沖下命令了:“去,駁回!把這本奏疏扔回去。”

  這個時候顧沖才搭上話:“陛下,此是無知小臣勿聽信傳聞之言......”

  然而,還沒等顧沖說完他又被打斷了:他TM就是為了出名才TM懟朕的!

  高宗皇帝越罵越激動,顧沖都傻眼了,他在朝廷混了十幾年從沒有見過這幅場景,那皇帝一副想要吃人的樣子,那唾沫星子亂飛,他估計這樣下去,恐怕要出大事兒啊。

  這樣不行啊,他閉上了嘴開始慢慢的思考對策,現在他既不能讓皇帝干掉莊易之,但是他也不能不讓皇帝出氣,于是他琢磨了半天又開口道:“啟稟陛下,他確實是為了名聲,但若陛下重罰,這樣一來,卻恰恰幫他成了名,反損圣德矣!

  如果陛下能夠寬容他,不和他一般見識,圣德自聞于天下。”

  在這番話面前,高宗皇帝氣也消了片刻:“你說的有道理,如果和他計較,倒不是損了朕的圣德而是損了朕的氣度。”

  見事情已成顧沖連忙拍馬屁:“陛下的圣德如天地一般,何所不容?”

  高宗皇帝沉默的點了點頭。

  說到這兒事情本來應該是算完了,顧沖定了定神都準備走了,這個時候高宗皇帝又開口了:“不行,朕氣他不過,必須嚴重處罰!”

  高宗皇帝到底還是個年輕人,年紀輕輕的繼位,他老爹死的也早,也沒受過什么正統的帝王之術教育,自然不肯善罷甘休,這會兒回過神來又繞回去了。

  ‘TM的,這事沒完了,我艸。’聽聞皇帝陛下如此說,顧沖頭疼不已,但沒辦法,再頭疼的事他總得解決吧,這可是皇帝問的問題,但是如果任由皇帝胡來那后果也不堪設想。

  就在這關鍵時刻,他再次展現了混的技巧琢磨出了第二套方案:“陛下,這奏疏原本就是訛傳,如果要重處莊易之,必然會將奏疏傳之四方,反而落了實話呀。”

  等他將利害關系說完那接下來就該說說別的了:“其實原先我等都已知曉此奏疏,卻遲遲不見陛下發內(內:內廷)留中,我們幾人在私下都感嘆陛下您胸襟寬容,實在超越千古啊(千說萬說馬屁不變,更何況馬屁又與說相結合了)。”

  “故而,以臣之愚見,陛下不用處理此事,奏疏還是照舊留中吧,如此,陛下之寬容必能留存史書傳之后世,千秋萬代皆稱陛下為明君,此事可是大大的好事啊。”

  據說拍馬屁這行的最高境界應該就是‘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了,在本作者看來這小子做到了。

  但問題是,高宗皇帝畢竟還是個年輕人,顧沖還是低估了高宗皇帝二桿子的性格,他話音剛落,高宗皇帝又是一聲大吼:“如何設法處他?我只是氣不過罷了!”

  我TM!

  顧沖一聲嘆息,那沒辦法了,好話說一堆,你要還這么個態度,那我可就不客氣了→_→:“陛下,此本絕不可發出,也無他法處之,還請陛下寬恕,容臣等傳諭天罰(大恒王朝最高等級的處罰官司)官,使之去任可也。”

  這句話大概意思就是老子不混了,老子就明白告訴你,罵你的這篇文章不可能發,也沒辦法處理,最多我去找他們領導把這人免職完事,你也別再鬧了,鬧也沒用。

  很明顯,高宗皇帝雖然是在氣頭上,但他也不是傻子,他清楚就以目前的形式,自己不可能把莊易之怎么樣,于是高宗皇帝半天一言不發,顧充明白這算是默認了。

  永平七年二月,這場驚天的風波就此了結莊易之罵的陛下是一無是處,然后青史留名,但既沒有掉腦袋也沒挨板子,拍拍屁股走人了。而氣的半死的高宗皇帝終于是認定了,這幫言官就是他媽的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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