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被肖霖曉的話唬住,喃喃道:“好像,好像是這么個道理啊。”
白武連忙乘勝追擊:“山女大人說得對,我現在算您半個兒子,要跪也得是我給您跪才對。”
婦女趕緊擺擺手:“使不得,使不得。”
白武畢竟也是有了孩子的漢子,上去跟婦女相差也就不到十歲——從人類年齡的計算方法來說。..
肖霖曉眼睜睜著兩個人相互托著對方又都想跪下去,糾纏不休,忍不住笑出聲來。
兩個人都半蹲著,雙手扶著對方,愣愣地向肖霖曉。
肖霖曉捂住笑臉,無奈道:“好了,咱們先干正事兒好不好?白武叔叔你去接著忙,這位嬸嬸……”
肖霖曉走到她身邊,親親密密地牽住她的手。
“嬸嬸你也餓了吧,我帶你回家,讓我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又環繞一周,揮手說道:“等大家安頓下來,我請所有人吃好吃的!”
厲行在旁邊點點頭:“去縣城最大的飯館,全雞宴。”
肖霖曉愣住了,咬咬牙,應和道:“對,咱們去縣城里最大的飯館吃,包場。”
厲行又說道:“侍衛們也跟著一起去吧。”
肖霖曉呆住了,愣愣地轉向厲行,眼里一片驚訝與絕望。
說好了當一輩子的好兄弟,你卻插兄弟好幾刀?!
別她是山女,她真的很窮很窮啊!
還欠著系統錢呢!
厲行垂著眸子偷笑,湊到肖霖曉耳邊說:“店是云逸郡主的,我付錢,你請客,如何?”
肖霖曉眼睛一亮,立刻猛猛點頭。
可以可以,那可太可以了!
這種好事不去占便宜,那就不是她肖霖曉了!
肖霖曉對厲行展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甜著嗓子說:“厲行哥哥,你也一起去呀~”
厲行無奈地笑,配合她的表演:“好,那就依仗山女大人的光了。”
其實安頓的事情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兩個小孩子來做。
畢竟在場所有人本質上而言都是王運成和云逸郡主的手下,肖霖曉沒有資格插話。
至于全場身份最高的厲行……
他表示:“如果這種事情都解決不了,我還養你們這些人做什么?”
厲行聲音冷淡,直直插進葉榮慶的心里。
他單膝跪地,低著頭道歉:“對不起殿下,是在下的疏忽。”
“嗯,知道就好。”厲行深諳用人之道,既不會極力夸贊手下,卻也不會始終打壓。
見葉榮慶意識到錯誤,便說:“你也是一心為了我著想,不算打錯。”
還伸出手來,虛扶一把。
葉榮慶哪里敢真的起身,連連說道:“屬下感激殿下的賞識,還請殿下不要折煞小的。”
厲行淡笑:“你是有本事的人,怎么能叫折煞呢?”
葉榮慶頭低得更深:“屬下必當盡心盡力幫您做好所有事情。”
“這是應該的。”厲行說:“去吧。”
“是!”葉榮慶點頭,立刻起身繼續奔波。
肖霖曉在旁邊面無表情地著,實際心里已經目瞪口呆。
這就是傳說中的帝王心計用人之術嗎?
好厲害。
她還是要多加修煉啊。
厲行回過頭來她,笑得溫柔:“怎么愣住了?”
肖霖曉呆呆地抬頭和他對視。
怎么也不可能說是在偷學他的御下方法吧?
肖霖曉想著,隨便找了個話題轉移開他的注意力。
“誒,你是什么時候進城的啊?”肖霖曉問:“這路上下著大雨,奔波很辛苦吧。”
厲行輕聲說:“也還好,不過是雨大,馬兒跑不快而已,我坐馬車淋不到的。”
肖霖曉點點頭:“那就好,我還怕你淋雨會感冒呢。汪大夫一直在山間別業,這時候感冒可不太方便喊他過來。”
“汪大夫?”厲行挑挑眉,笑著說:“他來了。”
肖霖曉更是瞬間怔住:“不是,他什么時候來的?進城時不需要走大門嗎,為什么王運成都不知道?”
王運成這兩日雖是足不出戶,但對城門出入名單卻是了如指掌,連每個村莊每個人進了多少都知道。
更是因為害怕有太多探子混入,讓一個村莊的人相互擔保才能進入。
雖然這樣做麻煩太多,但至少保證了安全。
就院子里已經被綁在中央淋雨的探子們吧。
若不是敵人人數少,還有火藥這種熱武器加持,白武想帶人制住他們還真不太容易。
厲行解釋道:“我昨日一早進城前,就讓人去喊了汪大夫來,他是從之前我跟你走過的那個……咳咳,洞,潛進來的。”
肖霖曉搖搖頭,“真是心疼汪大夫啊,還要鉆洞偷偷進城,實在是不容易——等等。”
她突然反應過來問題所在。
“你昨天一早就來了?”
厲行心里一驚,又不敢不承認,只好說:“對,連夜趕車,昨天一早就進城了。因為我有云逸郡主的令牌所以可以直接進城。”
肖霖曉瞇著眼睛他,上下打量著。
“這么說,早上葉榮慶潛進來的時候,你也在咯。”
“在是在的……”厲行更加慌亂,又不知道如何解釋。
“呵,”肖霖曉發出一聲冷哼。
“跟葉榮慶說不許告訴我你在的事,解釋一下吧。”肖霖曉斬釘截鐵道。
厲行張了張嘴,又閉上,垂頭喪氣地說:“對不起,事態緊急所以……”
“緊急不應該聯系我和王運成嗎?”肖霖曉反問道:“你是知道的,林貍身份,難不成你覺得連他都幫不上忙?”
厲行撇開眼睛,沉默許久。
在肖霖曉的注視下,他還是嘆了一口氣,坦白開來。
“我本就是不想跟你見面的。”
“果然,”肖霖曉沒有絲毫意外:“你就是想瞞著我把所有事情處理好,然后直接離開,是嗎?”
“對。”厲行一口承認下來,反而覺得心情舒暢不少。
“我這一去,又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
厲行坦蕩地說:“我想讓你漸漸淡忘我,不希望你到我又加深印象。畢竟,我能否活著回來也是一個未知數。”
肖霖曉靜靜地著他:“厲行,你太自大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