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洛恪里沉默半晌。
他道:“你時間充裕嗎?我們要不找個地方坐下來說?”
費爾南文溫柔點頭。
他這幾年身體一直不算好,回到聯邦后,辭去了之前外交部的任職。
閑賦在家里,帶帶孩子,四處旅游。
他的心臟病沒有再復發,卻有的時候,看到寬闊的天空,或是大海,或是遼闊的雪原。
總是難免心悸。
他會不自覺的感覺到難過。
明明沒有什么讓他情緒波動的事情,但就是沒由來的覺得心中空蕩蕩的。
發酸,發痛。
刺激著他的淚腺,讓他流下眼淚。
費爾南文去醫院檢查了幾次,醫生都說沒問題。
讓他開朗一些。
兩人找了一個咖啡廳,選了靠窗一個僻靜的座位。
海洛恪里遲疑著應該怎么說。
他措辭片刻,“加利德斯應該再也不會來騷擾你了。”
費爾南文攪拌著咖啡,沒有抬頭:“非法改造人體,非法囚禁聯邦皇子,確實足夠讓他判刑多年。”
他掀了掀眸:“他被判了多久?”
海洛恪里搖頭:“沒有判刑。”
“費爾南文殿下,你想聽真話嗎?”
費爾南文不知道為什么心中沉了一下,一個不好的預感浮起。
他呼吸都放輕了,目光急切的看向海洛恪里,等他繼續說下去。
海洛恪里開口:“事實上,加利德斯已經死了,三年前就死了。”
——鐺!
勺子掉在杯子里面,費爾南文面上的表情扭曲了幾下。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么姿態來面對剛聽到的這個消息。
“死了……”
“死了么……”
“他怎么會死?”
費爾南文幻想過很多種可能性,唯獨沒有想過他死了。
禍害遺千年,加利德斯這樣的禍害居然……居然就這么輕易的死了嗎?
費爾南文心中完全不信。
他止不住的搖頭:
“海洛恪里,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也……但也不用編出這樣的故事來唬我。”
“他是你們帝國的皇子,如果他死了,你也難辭其咎。”
海洛恪里嘆了一口氣,他輕聲道:“他是自殺。”
“為什么?!”
費爾南文大為不解,那樣一個人,他恨不得與天同壽。
他會甘心去死?
還是自殺!
海洛恪里目光停留在費爾南文左邊胸口的位置。
那顆持續跳動的心臟是加利德斯的。
他去死,是因為想要換你活下來啊。
可是這話海洛恪里卻不知道應該怎么告訴費爾南文。
這一切的導火索是加利德斯。
還一顆心臟也是他應該做的。
費爾南文沒有錯。
更沒有義務去承擔因為加利德斯的死帶來的愧疚負罪感。
海洛恪里閉了閉眼睛。
他轉而問道:“加利德斯死了,不是更好,他把你害的那么慘,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費爾南文被海洛恪里一說,瞬間情緒又掉了下來。
他頹敗的坐回沙發上。
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很奇怪的狀態。
他確實應該恨他的。
他也確實很恨他!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晚上睡在床上總會想起被那個人抱著的感覺。
總會不自覺的感覺那人輕輕撫摸他手指的感覺。
他好像……
好像中毒一般,沉陷在了一種奇怪的怪圈里面。
費爾南文一次次告訴自己,不能再犯賤了,不能再去想那個不該想的男人。
但好像這種好似思念的感覺卻在不斷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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