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跟著來這個實驗幼兒園,也全是靠朱老太連哄帶騙才來的。
“亮亮,你看那個長得又白又可愛的小姑娘,就是你親妹妹。你去跟她玩,把她悄悄帶到奶奶這里,回頭你想要吃什么玩什么,奶奶都隨你。”
朱老太笑著哄孫子,心里想的卻是騙到朵寶回家,回頭就能狠狠拿捏住夏可蘭那個小賤人。
瞧瞧他們現在過的舒服日子,居然能住在管制區里,真是舒服得要命。回頭也要讓夏可蘭給他們娘兒仨弄這里來住,安全是其一,最重要的是體面啊。
就算放在白家、盧家這兩家賤人面前,那就是天大的惹人眼紅得不得了的體面哪!
光想想,朱老太就要笑出聲來,老斷腿的疼都沒了。
朱亮看著朵寶,覺得那笑臉格外地刺眼。
他走進了游樂區,一把推開一個孩子,也不管人家叫嚷,朝著朵寶一步步靠近,朵寶正往滑梯上爬。
這座滑梯比他們菀里叔叔們用塑料桶和像皮輪子做的要更高大、更復雜、更漂亮得多,孩子們都喜歡在上面跑來爬去,相當刺激。
她往上爬,朱亮也跟著往上爬。
上面的走廊來回穿梭好幾條,朵寶跑向直滑梯,但到一半時又想玩旋轉滑梯,但旋轉滑梯人多正在排隊,她轉頭又去爬繩網結結洞,爬過洞后有個小梯子爬上去就能玩另一個雙排滑梯。
朱亮在后面跟著朵寶轉來爬去,瘦小的身子很快就累得氣喘吁吁。
中途他推人,攥人,還給人家揮拳頭,惹得一群孩子哇哇叫,家長忙將孩子抱走。
朱亮慣來目中無人,根本不理那些人,因為真鬧起來,他奶奶會幫他搞定這些煩人的小傻子。
“哎呀,這是誰家的孩子,怎么這么不講理,欺負小朋友啊!”
“哼哈,呸——”朱亮大叫。
“我孫子怎么不講理了,你們擋在路上,還有理了!”
“哇哇啊啊,滾——”朱亮附合奶奶的尖刻,胡亂叫。
因為他營養不良,發育慢,一歲多了才開始學說話,到現在都快五歲了,還懶得說完整的句子,只學會了發泄情緒的語氣詞,也都是老太太疼孫子,給溺愛的。
眼看著朱亮要抓著朵寶了,誰知朵寶輕輕一晃就甩掉了他,跑開了。
在外人看來這也不奇怪,朵寶比朱亮壯實,小孩子能有什么力氣,不都是一甩就開的嘛。
可是只有朵寶知道,剛才朱亮抓她的力氣不小。可惜她已經不是前世的那個還想搞好兄妹關系的傻寶了,她一甩就把人甩掉了。
爬上小梯子后,朵寶目光一閃,又相中了有難度的下滑桿,跑上去抱住彩色柱子,茲溜一下就落了地。
這里距離其實只有一米多一點點,對于小朋友是有點點難度,但也不用擔心受傷的。
但是,柱子旁邊有滑梯欄,還有小梯子,抱柱子里得小心腦袋碰到這些裝置。
朱亮已經累得氣喘,動作和腦子不夠協調,因為平常嚴重缺乏運動,他伸手要抱柱子時,腦袋就被旁邊的裝置碰到,疼得他低呼一聲,但又急著去抓朵寶,顧不得那么多,跟著往個滑,可是他從來沒玩過滑柱,完全沒有動作要領,身子剛剛懸空,就沒了力氣。
頓時失重的感覺,讓他心里的恐懼一下放大,“哇”一聲大叫,就松開手跌了下去。
一個屁股蹲下,腿又撞到了旁邊的柱子,更疼了。
“嗚嗚嗚,疼疼疼……哇嗚,壞東西……死玩藝兒……賤人……”
他一哭就有人上前想拉她,誰知他一踢腳,把別的小朋友嚇開了。
大人要上前時,他這一句“賤人”、“死玩藝兒”的粗俗話,讓大人心頭不適,索性把旁邊的小朋友都拉開了,就怕沾上什么麻煩似的。
“不知道哪家的娃,這說的是什么怪話啊!”
“咦,那個老太太,我從來沒在這邊看到過啊。”
“對啊,我也覺得沒見過,是新來的,還是外來人員哪?”
“噓,我去叫門衛,確認一下。為了孩子們的安全!”
蘇琴忙將朵寶叫了回來。
朱老太看孫子摔著了,沖過來抱起孩子就沖蘇琴這方沖過來。
“朵寶,你怎么看著哥哥摔倒都不扶一把。你知不知道,這可是你的親哥哥啊,叫朱亮。快叫亮亮哥!”
蘇琴整個人都不好了,看著朱老太穿著得體,可一張口卻是些不三不四的話,抱起朵寶就往門衛走。
“朵寶別怕,咱們回家,咱不跟神經病說話啊!”
神經病!
朱老太可不干了,她今兒可是來認親,哦不,抓親孫女兒的。
“你站住,喂,我叫你呢,你跑什么跑,那是我家的親孫女兒,你把朵寶還給我們老朱家!”
聽到“朱家”,蘇琴立即想起夏可蘭提過的事兒,瞬間把朱老太及其孫兒歸類于“壞人”一列,大叫著,“外人,這是沒登記的外人。你們趕緊把他們趕出去,別讓他們在這里發瘋傷著孩子。”
門衛見朱老太竟然追著陸師家的祖孫倆跑,立馬將人抓住,沒有證件,直接趕出區,還上了黑名單。
任朱老太怎么捶胸頓足,哭叫撒潑都沒有用。
“老太太,你再不回家就要下酸雨了。”
這是一句危及生命的警告,朱老太嚇得忙打起傘,罵罵咧咧走掉了。
待她出來后,等在路口的盧永宏上來問情況,就被朱老太狠狠罵了一頓。
“你生的這個夏可蘭就是個孽種,居然和著外人來欺負自家人,這叫什么道理!”
“她那個婆婆真是氣性大啊,居然叫人趕我們出來。”
“依我看,你女兒在他婆家也是個沒地位的蠢東西,當初我們家對她多好,她竟然坑掉我們那么多珠寶,真是什么樣的東西生什么樣的癟種!”
“要找你女兒、孫女,你自己去,別再叫我們去了。”
“真是晦氣!”
盧永宏想說啥,最后都沒勁兒回嘴兒了。
朱老太走了幾步,又突然沖回來,“對了,我們幫你跑了腿,丟了這么大臉,你說要給咱們亮亮的牛奶和蛋糕,趕緊給我們。我們亮亮還受傷了,你得多拿幾個蛋糕,否則我可沒法跟我孫兒交待。快點!”
盧永宏氣得,壓著氣兒將老太婆打發了。
要不是他進不去管制區,也不會托人把這蠢婦帶進去了,結果人沒帶出來,惹得一身腥。
如果真能將這個外孫女兒搞到手,還真就不怕夏可蘭和他那個女婿不聽話。
到時候有這兩人幫自己,比起家里養的三個廢物可強多了啊!
無奈,今日還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老板,不好了,老板!”
下屬急慌慌跑來,道,“老板,蔣家的公子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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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飛被兩個小跟班送回城,已經只剩半口氣了。
蔣老爺子就這一個金孫兒,拼了幾大卡車的物資救人。
其實主要傷在表皮兒,內里還是好的。不過也因為內里還是好的,還能感知疼痛,就更是非人類的折磨。
開始還能叫出聲,后來疼得聲音都叫破了,只以發出“嘶嘶”的驢喘聲。
兩個小跟班兒成了主要目擊證人。
但他兩也不敢胡說八道,就把跟蹤夏可蘭等人的事,以及蔣飛想要殺人借機嫁禍后編撰的事兒全抖落出來。
蔣父就在現場,氣得摔桌子砸杯子,指著兩小說胡編。
兩小嚇得當場跪地求饒。
但現場還有調查專員在,兩小立即抱準大腿,發誓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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