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BD中心在他們來的路上,早就搜索過了。
夏可蘭一聽就知道那禿頭在騙她,故意拖延時間。
“蘭姐,咱們現在去哪兒?”
已經把薩斯所在的這附近都搜索了一遍,還有人想來要神仙水,都被夏可蘭直接忽略了。
所有人都感覺得到,現在站這兒的是個女剎神,不能輕易招惹。
但是當一個小姑娘來要水時,夏可蘭什么都沒說,揚手扔了一瓶,就走掉了。
小姑娘身后有長輩跑出來,朝他們叫了一聲,“你們可以去入海口看看。”
夏可蘭想了下,道,“去入海口吧。”
她的掃描意識朝那個方向推動時,看到了船只的輪廓。
當他們駛出這片水域時,天空已經褪去深藍,遠處樓宇間漸漸透出亮光,空氣中的濕氣似乎一下加重了,飄過的微風變得悶熱起來。
男人們看著自己的戰術表上,溫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嘩嘩嘩地往上攀升。
不過一個轉眼兒的功夫,就升到了40度。
冷熱空氣沖撞太快,湖面上蕩起一重重的煙霧,穿行在煙霧中倒能涼快一點點。
但眾人的心也從這一刻重新提起來了。
“還有一個小時。”
夏可蘭看了下表,通知所有人定在一個小時之后就必須往回走,因為回程的路都要花費一個小時。
眾人打起精神,加速航行。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他們距離出海口還有一公里的距離。
李濤拿著望遠鏡,不禁興奮叫出,“姐,有船!”
男人們都興奮起來,爭先搶過望遠鏡看,“真的有船,是一艘貨船啊!這么大,怎么沖進來的?!”
夏可蘭眉音微微舒展兩分,道,“綏城本來就在東西水路航道上。前三朝開啟的海上貿易,都是從這里將巴川的蜀錦、陶瓷運到南海城,再沿途行經印度洋,馬六甲海峽,愛情海,到達歐洲世界……”
男人們地理課都學過,只是早還給老師一大半了。
“瞧你們的樣兒,出門時都沒有好好看這次行動的資料吧?!”
“姐,你別涮咱們了。你這不叫行動資料,你這是擴展閱讀知識啊!我們是來挖物資,又不是來考古的,了解那什么歷史海上貿易有個毛線用。”
男人們都笑開了。
“行了,先上船看看情況,把之前專家們要求的幾組照片都拍好。注意安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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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們齊聲應和,卻都不知在他們先前行過的一幢樓房里,衛海洋剛剛蘇醒。
就看到一個婦人蹲在自己跟前,神色惶惶地看著他。
說,“你們是官方的人,對不對?我想求求您,把我家囡囡帶去安置點,好不好?我可以幫你逃開這里。我……我不想囡囡變得……變得……”
衛海洋有些疑惑,“你,不跟你女兒一起走嗎?”
女人捂著臉,直搖頭,眼底的惶恐都化成了深深的絕望。
衛海洋心下一軟,道,“我也有個女兒,今年才兩歲。要不是這次行動,我本來該在屋里陪她過兩歲生日的。”
衛海洋還想說什么,外面傳來腳步聲,她如驚弓之鳥彈起身,卻在轉身塞給他一把東西。
“我,我攔不住,他……大伯。對不起……”
當那瘦高男人進屋時,女人立即笑著上前,再沒之前的惶恐不安狀。
“他大伯,我看過了,這人都臭了。要不,先打點水給他洗洗,省得敗味兒啊。”
“嗯,還是嫂子你想得周到。不會是,看上他身材好,想來上一炮吧?”
“嘖,你瞎說什么呢!”
女人憤憤地拍了男人一下,但口氣、語態卻不像是真的生氣,更有種說不出的親密感。
瘦高男人沒有跟女人立即離開,而是走上前看了看衛海洋。
他看衛海洋還睡著,卻不知衛海洋只是虛瞇著眼,可以看到他的表情動作。
他扒拉了下衛海洋的瞳孔,還是擴散的,似乎是處于昏迷狀態,沒有多少危險性。
“就算是你運氣不好吧!咱們一家,已經好久沒有吃頓鮮肉了。”
他口氣尋常,像談論天氣,表情溫淡,像正在點一餐偏好的美食。
他出門時,揚聲對女人說,“行吧,打點水給他好好洗洗。”
女人高興地應著,像是在給衛海洋發送什么行動信號。
衛海洋沒有動。
在墻角陰影里有幅掛畫,畫后正是瘦高男人偷瞄的孔洞,剛才女人跟衛海洋的救助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衛海洋閉上眼,任由女人將一桶接一桶的水倒在自己身上。
隱約間,似乎聽到了“絲絲”的磨刀聲,像是那個“大伯”故意折騰出來給他增加心理壓力,好看他自己拿孩子用的那種小美工刀割斷塑料繩子,逃出去。
……天災越嚴重,人心越可恐。海洋,那時候哭泣的女人,可憐的老人,叫痛的孩子,都不可信任。我也希望我們不要再遇到那些人,那些事。
屋外,大伯拿著一把半尺長的砍刀,在磨刀石上淋上一點水,一下一下地磨著。
他的手法并不熟練,但神情專注。
女人抿著唇,蹲在一邊看著男人,她的表情一會緊張,一會笑開,一會惶惶不安,一會兒又面無表情。
她嘴里喃喃著不知什么。
而在角落里,堆滿了玩具,小姑娘正開心地玩著,在旁邊小桌上放著的碗里,還堆著不知是什么的光骨頭,上面已經開始有蚊蟲飛舞。
大概一刻鐘后,男人終于舉起刀子,微微發亮的刃口缺了很多,也不妨礙它做為一把刀的力量。
“去燒水吧!”大伯說。
“哦!”女人木著臉走去了廚房,但背過大伯時她又變得惶惶。
大伯又對小女孩說,“囡囡,去準備一下,咱們要吃大餐啦!”
小女孩一聽,雙眼大亮,立即跳出自己的玩具角,跑了出去,她打開了一扇門,似乎是通往屋外的入戶大門。
大伯舉著刀進了屋,看到躺在一片濕淋中的男人,仍一動不動,手腳上緊縛的塑料卡帶還穩穩地束著,沒有任何被割開的樣子。
他失笑,“你不逃么?”
衛海洋睜開眼,“你想做什么?”
大伯笑容一收,整張布滿皺、聳拉著的臉皮子在掩盡了最光的陰暗屋子里,像驚怵電影里執刀的惡鬼,他大步上前,斜裂著唇角,揚刀砍下!
刀峰直直落向衛海洋的腰部。
衛海洋心下奇怪,但并不緊張,他腰部微微發力,雙腿抬起,接住這一砍!
極輕微的一聲響,不仔細聽尋常人根本聽不到,正是塑料卡帶斷掉的聲音。
男人的雙腿失去了束縛,一個側翻,站起了身。
但腿上的傷還是讓他晃了一下,只能死咬牙忍住。
那大伯看到獰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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