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總治安廳回來后,夏可蘭腦子里還轉著那些案情資料。
衛海洋開了一路,見妻子沒說話,在開上新園山小區時,過了崗哨口,放松了幾分,才開口。
“還在想失蹤的案子?”
夏可蘭心下輕嘆,想繞過話題,但心下總也放不下。
人命關天,匪徒已經瞄到他們水廠頭上了,也許背后指使的人對做為水廠創始人的他們來說也有所了解。
雖然水廠外的牌子都變了,對外的宣傳也變成了國營企業,有國家爸爸擋在前面,是給他們衛家人最好的保護了。
她道,“我在想,他們之前是擄掠單身、身獨行動的人;還在趁著小區屋舍人少的時候,行騙入室搶劫;到現在襲擊水廠,收集大量物資。這種發展方向……”
衛海洋聽著這層簡單的推理,意識到妻子又想起了一些事,這個推動方向其實很容易往“犯罪組織”上靠攏,若是再深入發展一下有了更嚴密牢固的組織機構,甚至所謂的綱領性東西,或者說是洗腦的邪說,那么這個組織的性質就變了。
或者可以說升級了,就會成為黑暗社會,或者曾經的家園會那樣的邪x教。
到時候,再要打擊就麻煩了。
因為會有很多被洗腦的普通信眾,非大奸大惡,偏偏又形成了頑固不破的從犯群體思想,再進行教育開解等工作,就非常難。
他不禁道,“開始只是普通求生,抓點人,吃點肉,我們查到后一窩端了就沒事兒。”
這是切除惡創,切了就好。
“但若是成了有教義或綱領的社會組織,就麻煩了。”
這是毒瘤,切了不斷根,他已經深入每個細胞了,表面的切了,后面仍會發出,甚至一發一大片兒,再想救為時晚矣,就是絕癥。
這就是為什么,黑色社會比起黑色組織危害更大,必須早滅早好。
“你的意思是,他們襲擊水廠,也許是他們想要擴張組織,做的一次試探性的襲擊。后面為了維持一個無人區基地的平穩發展,他們除了劫人,還會平移更多的資源到他們的地盤,組建起一個獨立于原官方的新官方來?!”
夏可蘭點頭,“沒錯。當年我們屢次剿滅無人區組織,他們自稱什么末國,還弄出了什么末黨來。打一次沒打干凈,后來又攏集一批亡命之徒,進行洗腦,成功之后就開始到處發展分場。”
“他們的戰術官稱阿帕奇戰術,組織結構靈活,就算打掉了指揮總長,也可以有下面的人立即頂替上來。他們接受的訓練都是全方位的特種作戰指揮,一人具備所有職能。所以只要活下一個人,這個人就像無限增殖細胞一下,再將之前的成員功能復制出來,迅速組成新的組織再開展作戰。”
衛海洋聽完,點頭道,“是有這么個戰術能力。但是人是人,不是機器,他后面的繼代者不可能有先代那么強的能力,或信念。”
夏可蘭道,“沒錯。但他們一直通過搶劫掠殺迅速積累資源。末世7年后大地震導致咱們的地殼發生大變動,華東南地區似乎和華西北地區分開了,我們向西北高地遷徒的時候,遇到了很多境外的人以及勢力。”
衛海洋明白了,“境外人不講武德,全拼力氣蠻干。如果我們自己的人不聯合在一起,很容易被他們戳破陣營,士氣大降,損失慘重。”
汽車已經駛到了小區門口,衛海洋握住了妻子的手。
“可蘭,我知道了,這事兒我會提醒徐隊長他們。回頭跟喬主任他們開個會,再找上濤子和小峰他們一起,把這個反擄掠人口的問題給解決好。”
現在黑色社會還沒有形成,才是最好打擊清剿的時機。以前每年小區懸掛打黑標語,都是官方定期素清那些“毒創”,以保證老百姓的生命和財產安全的舉措,也是維護正常文明必備的手段。
“唉,才剛回來,就有這么多事兒。”
夏可蘭是真的覺得心累,開始理解為啥老外的末日電影里,都偏好獨行俠,小團體,單個家庭組織。因為人少啊,事兒少啊,要費腦子的少啊。
小組織和個人,簡單,似乎就不那么累了啊!
啊,啊呸!
老外的那種過度的個人主義意識,是因為國家和組織不給力,只能靠自己。
但咱們華國的傳統一直都是有容乃大,以“和”為貴。
有句俗話說得很深刻:一個人可以跑得很快,但是一群人才能走得更遠。
他們家有空間,有充足不愁的物資,可是他們不能像動物一樣只待在一個籠子里生活。
空間物資是讓他們吃喝不愁,身體健康,但生活上真正的質量,精神上的需求,依然是靠整個社會的安定團結,鄰里友好,友人俱在,來維護的。
衛海洋把車停到了他們家一直用的停車位上,繞到副駕位,給妻子解了安全帶,將人抱進了懷里。
輕聲道,“覺得累了,就歇一下。這些事兒,還有我和爸,和濤子他們。你就陪朵寶和媽,玩玩,說說話。”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樣。
她靠在他厚實的胸膛里,能感覺到他依然年輕而柔韌有勁的肌膚觸感,跑了一天了,其實還有點點汗臭兒,可是她深吸了一口,覺得這是踏實的感覺。
現在正是老外喜歡鼓吹的末日呢,在中華大地上就是天災年。
老外的神只讓一家人帶著所有物資,坐著方舟逃走,丟下所有人。但華夏的祖宗,卻是帶著族人們治水三年,也不敢進家門,英雄的大禹萬古流芳。
“沒事兒。”
夏可蘭從男人懷里抬起頭,笑了開,“我就是發發牢騷。難道你不覺得煩嘛?”
“嗯,也煩。所以,今晚吃啥好吃的,彌補一下。”
“哎喲,你也怕吃胖了!瞧瞧你這肚子上的游泳圈兒!”
夏可蘭作勢去擰男人的腰眼兒肉,卻發現緊得手指疼。
這沒抓著人家的把柄,她尷尬地推開男人懷抱,下了車。
衛海洋無奈地笑著,滿眼都是寵溺。他很享受此時,妻子流露出的依賴,和少女般的嬌氣。
夏可蘭走了兩步,看四下無人,黑漆漆一片,又跑了回去,抱住男人脖子,用力叭唧了一口,就迅速放開,笑著跑遠了。
衛海洋撫著臉,唇角上翹的弧度始終放不下來,慢悠悠跟著上了樓。
夏可蘭進單元大門時,就聽到一陣亂叫聲,恐懼中帶著明顯的嫌惡,從樓上傳下來。
“快,快打死呀!”
“媽媽,這邊還有。我去,這該死的蟑螂!”
“老鼠,老大的老鼠,這東西怎么跑進來的,我記得咱們的窗門洞全都用水泥封實了的呀!”
“可惡,看我不打死他們!”
“等等,這么大老鼠,肉不少啊!”
“爸,你瘋了,老鼠有鼠疫的,不能亂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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