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抿著唇,摸遍了她的整張臉,確定這層皮覆蓋著她的全臉。
電話響了起來,祁夜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季白。
“馬上上來了,把她的臥室門打開。”
接通說了這一句,他掛斷,俯身把宋時微撈了出去。
幾乎是半摟著她進了電梯,又如此把她弄進了房間。
宋柯住主臥,不過她還不熟悉房子,季白得在旁邊提醒照顧。
祁夜把宋時微送進客臥床上,任由門半開著。
在別人的地盤,門都沒鎖,他就這么大膽的剝下了宋時微臉上的那層“皮”。
而后他渾身的血液都凝住了。
那張臉......
是那么熟悉。
他打開燈,細細的注視著床上的女人。
剛剛他已經再次確定,這是她真實的臉。
說實話,這張臉比宋時微好看許多,明艷大氣。
祁夜盯著她看了半晌,丟了面具、關燈,然后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宋時微就是裴顏。
裴顏就是宋時微。
說什么因為裴顏不能接受他,現在又說裴顏不喜歡他所以能接受他了。
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走出單元樓,冷風刮在臉上似刀子。
祁夜冷冷的一笑,宋時微嘴里究竟有一句真話么?
他的心比這冰冷的北風還要肅殺幾分。
司機的車一路跟過來,就停在外面。
祁夜坐上去,“砰”的一聲把車門拍上,嚇了司機一跳。
聽這聲音,門都要被祁總給拍碎了。
“祁總,回、回老宅嗎?”
“去會所。”
會所包廂
桌上擺了幾瓶酒,祁夜雙腳擱在桌上,靠著沙發,身形不羈。
瓶子空了一瓶又一瓶,他的那雙眼睛跟水洗過一樣,反而越喝越亮。
臉色越喝越冷。
值晚班的兩個小姑娘想來瞻仰瞻仰,借著送酒的機會擠進門來。
最后卻被他冷冰冰的神色嚇得放下酒就跑。
其中一個悄悄給厲含煙打了個電話。
厲含煙頂著寒風趕到這里,推開門心臟驚得猛跳。
祁夜端正的坐著,臉上瞧不出絲毫醉意。
“祁哥?我在旁邊請朋友,看到了你,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喝酒?”
祁夜沒有回答,深沉的眸子盯著她看了好一會,轉過頭去。
動作有些遲緩。
厲含煙從這一點終于判斷出,他的確是醉了。
她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把他手里的酒杯搶了下來。
“祁哥,我送你回家吧?”
聲音細細柔柔的,仿佛帶著鉤子。
她傾身過去,一陣芳香撲鼻。
那是她在過來之前,刻意補的香水。
......
第二天早上,宋時微撐著腦袋坐起來。
頭暈,還有些頭疼。
胃也很不舒服。
她環視一圈房內的陳設,意識到自己已經回了家。
但是是怎么回的家?
她下床去衛生間洗漱,這才發現面具早已經摘了。
什么時候摘的?
誰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