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樣看重這些親人,哪怕是她的親人并不在意她,她還大老遠地跑去醫院看,為此,他更是狠不下心來讓她傷心。
過了好一會兒,傅庭淵緩緩吐出煙圈,低沉嗓音意味不明的吐出一句話:“高端的獵手總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田正國向他投去一抹詫異的眼神。
傅庭淵長指在桌面敲了敲:“我的身份遲早會被爆出去,不過當前最緊要的不是這個。”
田正國不認同他的話,面色沉冷下來,“你該知道宮家這么多年對你的威脅有多大,他們想要的可不止是財團這個大蛋糕,你該知道他們的貪得無厭,要么你的秘密......”
傅庭淵把桌面的一個文件扔給了他。
他現在身上的痛意又在發作,實在沒有心情處理這些了,唇色疼得發白,眼臉垂下時,眉頭擰了擰。
田正國把那份文件接過來看,頓時臉色一變:“這是......”
傅庭淵閉著眼睛道:“海城這個邊緣化城市,這些年來發展迅猛,對船只的需求也與日俱增。宮家做船只生意這么多年,本該獨占這個大餅,突然拿這個來向財團示好,你覺得他是何意圖?”
田正國似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冷。
傅庭淵蒼白的唇瓣輕啟,冷汗滑落至深邃凜冷的眼窩處,喉結細微滾動,虛弱的嗓音吐出話語:“事無定局,誰是獵手誰是獵物,還不一定。”
他倏地睜開了眸,“必要時候,禍水東移,我看,段家就很不錯。”
他這番似是而非的話,田正國懂,所以不禁后背發涼。
這傅三爺啊,好似這輩子的所有溫柔都用在了那個女娃娃身上。
陰戾狠辣,不擇手段,這才是他。
田正國點了點頭:“你做好了決定就行。”
傅庭淵再去林詩藤房間看她有沒有好一點時,沒找到她人。
一摸被窩里還是熱和的,是暖手袋的溫度。
去廁所廁所里也沒見人。
傅庭淵眉眼處凝結出了一抹冷意。
林詩藤,身體不好還到處瞎跑。
真想找根繩子把她栓在房間,看她還成天不著家。
如果等他身體再好一點,他一定會這么做。
想到這,傅庭淵唇角揚起一抹邪肆的笑,涼白的手掌輕輕撫摸著軟枕上的余溫,眼神里又帶著繾綣和不舍,幾不可聞地嘆氣。
如果身體能再好一點就好了。
這樣的溫度,他也想有。
來之前他吃了藥,這個時候可能藥效的原因,身體漸漸有些困倦,便回自己的房間。
傅庭淵沒想到回到自己的臥室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床上鼓起一團,在細微地起伏。
像是聽到了動靜兒,純白色的被子里冒出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露出來的一雙琥珀色眸子輕輕地眨,眼睛里揉碎了細碎的光,卷翹濃密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似的,輕輕軟軟地張合。
傅庭淵嘴角微不可察的彎了一瞬,長腿走過去坐在床邊,在她頭頂摸了兩下,還是冷冰冰的。
傅庭淵眼神半瞇地瞧著她,唇角壓住了一抹笑意,神情瞧著有幾分嚴肅。
“怎么跑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