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替嫁后她馬甲掉落A爆全場 > 第76章 替我護著她
  溫知瑤把頭靠在林淑蘭的肩膀上,鼻尖縈繞著她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氣,心里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喘不過氣。

  這么多年,外婆洗衣液的味道一直沒有變過,從她們之前住在筒子樓里時候就是這種淡淡的青草香氣,每次一聞到,都讓她覺得特別安心。

  那個時候她有媽媽,有哥哥,有幻想中一直在出差,但是很愛自己的父親。

  她每天上學放學,盼著周末的時候,媽媽帶她去吃小區門口的雙色冰淇淋。

  現在再昂貴的冰淇淋她也嘗過,但都沒有記憶里滿是糖精和色素的冰淇淋那樣好吃了。

  如果能回到從前就好了,但是人生沒有如果。

  時間推著她往前走,推著她家破人亡,推著她往一個又一個的深淵里墜。

  溫知瑤深吸一口氣,忍住眼淚,笑著握住林淑蘭的手:“外婆,我送你去新西蘭的一個華人社區,那里風景好,設施也完善,最重要的是溫劍鋒的手,伸不到那里。”

  林淑蘭點點頭,又嘆了口氣:

  “瑤瑤,外婆怎么都好,就是放心不下你。”

  溫知瑤又寬慰了幾句,忽地樓梯上腳步聲響起,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信步而下。

  傅宴深剛洗完澡,頭發吹得半干,換上了一身墨青色絲綢睡衣,雖然穿得寬松休閑,但他英挺嚴正的氣場卻絲毫沒有減弱。

  見客廳里氣氛不太對頭,他漆黑的眸子看了溫知瑤一眼,坐在了沙發上。

  林淑蘭擦了擦眼淚,對他笑了笑,“宴深下來了,你們小兩口聊,我回臥室換身衣服。”

  “您自便。”傅宴深淡淡點了點頭。

  待外婆走了,傅宴深握住溫知瑤的手腕,他的力道不小,握得她手腕發疼。

  “又說什么了?”

  傅宴深蹙眉開口,溫知瑤吃痛,抬起頭來直直盯著他。

  “又沒告你的狀,你擔心什么?”

  回應她的是傅宴深的一聲嗤笑,“告我?你告我什么?”

  溫知瑤被他噎了兩句,敗下陣來,頗有些垂頭喪氣,她疲憊地垂下眼眸,“說讓外婆去新西蘭住一陣子的事,免得溫劍鋒拿外婆當槍使,節外生枝。”

  傅宴深愣了愣,松開握著她的手。

  溫知瑤胯下肩膀靠在一堆沙發靠枕里,伸手拿起一個枕頭蓋在臉上,企圖用這種方式來遮掩自己濕潤的眼眶。

  之前見她那副優柔寡斷的模樣,傅宴深知、也理解道她在親人相關的事情決定上,總會猶豫不決。

  沒想到這次要把外婆送出國的事,她會這么的果斷和堅決。

  想想也是,林淑蘭是這個世界上僅剩的一個和她有血緣關系,又真心愛她、對她好的人,為了保證外婆的安全,不舍的情緒也只能往后靠。

  只是她這幅樣子,著實有點可憐。

  “兩年。”傅宴深一把抽走她手里的抱枕,扔到一邊。

  溫知瑤眼睛被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眨了眨,坐起來怔忪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什么兩年?”

  傅宴深鳳眸如墨,深深地望著她,似乎在做出什么承諾,“最多兩年,我讓溫家一敗涂地。”

  把外婆送到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對于她來說就像一場酷刑,她不得不這樣做,不知道期限,看不到希望。

  她也許要和溫劍鋒斗五年,也許是十年,也許會失敗,外婆等得了嗎?

  她能等到這一天嗎?

  傅宴深這句話像是給了她一顆定心丸,她信他說了,就能做到。

  積攢了多時,隱忍了多時的委屈忽然在這一刻有些憋不住了。

  眼淚不受控制地,爭先恐后從眼眶里跑出來,落在明黃色的靠枕上,暈染出一圈深色的水暈。

  傅宴深看著她的眼淚有些無奈,湊過去用指腹把她的眼淚抹掉,低聲道,“哭什么?”

  溫知瑤只是搖頭,但是眼淚怎么也忍不住。

  就像一個孩子摔倒了,就算流血了,她也能自己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繼續往前走。

  但是如果這時候有人過來跟她說,跟著我,后面的路我們一起走。

  那么情緒就像有了一個宣泄口,頃刻間就如同雪崩般,再也抑制不住了。

  見她一直無聲地流淚,傅宴深從桌上抽出兩張紙扔進她手里,語氣雖然還是同往常一樣冷淡,但能聽出柔和了不少,“別哭了,麻煩的女人。”

  溫知瑤哭得停不下來,也懶得理他,拿著紙巾把眼淚一行行擦掉,在等著新的眼淚流出來。

  突然,傅宴深伸手過來捏住她的下巴,拇指在她唇上揉了揉,“別咬,要哭就哭出來。”

  溫知瑤愣愣的,隨著他的動作松開了牙齒,才發覺下唇已經被自己咬得有些發疼,只是嘴巴微微一張開,短促的抽泣聲就傳了出來。

  她不習慣這樣哭,因為出聲就代表示弱。

  她不愿意讓別人看輕,更不愿意被趁人之危,所以這么多年以來,每次有什么難過的事情,她都會一個人偷偷躲起來流眼淚。

  等哭夠了,把眼淚擦干了,再回到眾人面前,她又是那個長袖善舞,圓滑動人的“第一名媛”。

  第一次有人跟她說,要哭就哭出來。

  她神色有些茫然,莫名地讓傅宴深看得心里不太舒服,平日里這么光彩照人、狡黠聰慧的女人,怎么私底下這么可憐?

  傅宴深心里又酸又悶,他從前沒遇到過這種情緒,一時間也有些奇怪,隨之而來的就是煩躁和沖動。

  他不想再看到這副模樣的溫知瑤。

  她眼尾發紅,鼻子哭得皺起來,緊緊咬著嘴唇的樣子落在他眼里,太礙眼了。他伸出手臂,不由分說地把她拉進懷里,不顧她輕微的掙扎,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肩頸上,沉聲開口:

  “哭。”

  溫知瑤推了他幾下沒推開,又有些舍不得從他溫熱堅實的懷里離開,干脆放松了身體靠在他懷里,小聲嗚咽起來。

  傅宴深沒有開口安慰,只是靜靜抱著她。

  二樓轉角處,換好衣服正要下來的林淑蘭停住腳步,看著這一幕又是高興又是心酸,捂著嘴巴小聲哭起來。

  ……

  等她們整理好情緒,也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見幾人之間氣氛中彌漫著淡淡的憂傷,吳媽也很有眼色地沒多說話,小心翼翼擺好碗筷,找了借口離開餐廳,給他們留下單獨相處的時間。

  傅宴深無意與她們多說,這樣的時間,不如留給她們單獨聊些家常話,他擦了擦嘴角,正準備離席,不料林淑蘭突然開口叫住了他。

  “宴深,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傅宴深坐回椅子上,微微笑了笑,“外婆,您說。”

  林淑蘭顫巍巍站起來,拿出一個小鐵盒,盒子里有一份合同和憑證,她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把小盒子推給了傅宴深。

  “這是?”

  “你既然也叫我一聲外婆,我這個老婆子也就托大答應了,這個我們家祖傳的一點東西,一直存在銀行的保險柜里,即便是知瑤,我也沒有告訴過。”

  林淑蘭靜靜看著傅宴深,她花白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茍,面對傅宴深強大的氣場仍舊云淡風輕,盡管歲月已經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但從五官輪廓,依稀能看到當年的風采。

  “您這是什么意思?”傅宴深蹙眉看著盒子。

  “這天底下所有人,都是利聚而來,利盡而散,就算是夫妻,也是一樣的。”林淑蘭開口,嗓音蒼老沙啞。

  “這些東西可能你不放在眼里,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收下,收下它,以后的日子里,替我護著知瑤。”

  “外婆!你說這些做什么。”溫知瑤紅著眼眶拉了拉林淑蘭的袖子,被她拍了拍手,讓她不要插話。

  “我不需要這些。”傅宴深沉默了一會兒開口,揚了揚眉,“更何況,您怎么知道我會信守承諾?”

  林淑蘭笑了笑,“我活了一輩子了,看人沒錯過,早些年我告訴知瑤她媽,溫劍鋒這個人不行,不可靠,但是她不聽,非要一頭碰到南墻上,到頭來還是被辜負了。”

  “我看得出來,你和溫劍鋒不一樣,是個重情重義,信守承諾的好孩子,知瑤信你,我這個老婆子也信。”

  傅宴深垂眸笑了笑,笑意未達眼底。

  他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著,似乎在思考這筆交易到底劃不劃算。

  過了半晌,他視線從溫知瑤臉上掃過,淡淡開口,“可以。”

  林淑蘭松了口氣,把小鐵盒蓋上,鄭重地推到傅宴深身前,“好好好,知瑤有你照看著,我也就放心了。”

  她佝僂著背拉開椅子,快要走出餐廳時停住腳步,“宴深,你要是負了知瑤,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到了地府奈河橋,也等著找你算賬。”

  溫知瑤沒想到一輩子溫文爾雅、知書達理的外婆會為了自己說出這樣一番疾言厲色的言語,一時間百感交集,又怕傅宴深會生氣,偷偷去看他的神色。

  傅宴深靠在椅子上,聞言并沒什么情緒波動,甚至抬眼笑了笑,“好,您放心。”

  他的目光落在有些局促不安的溫知瑤身上,“只要知瑤真心實意跟我,我此生自然不會辜負她。”

  此生嗎?

  溫知瑤有些恍惚,看著兩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自己身上,有些騎虎難下。

  她是不是也得表個態?

  她輕咳了一聲,認真道,“我是真心跟他在一起過日子的,不可能亂來,外婆放心。”

  傅宴深勾了勾唇角。

  林淑蘭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了地,恢復了往日里慈祥的模樣,笑呵呵地看著他倆。

  晚飯后,林淑蘭早早回了房,傅宴深還有些遺留的工作,在書房里工作了許久,看著時鐘不停的轉著,溫知瑤越來越坐立難安。

  今天晚上,傅宴深會不會放過她?

  都怪自己之前嘴快,一沖動答應了等他從波士頓回來就可以一起睡,誰知道他就去了這么幾天,一轉眼就回來了。

  想到今天他們在車子里的交鋒,她就感到面紅耳赤。

  眼看時間越來越晚,她起身上了二樓,走到書房前時猶豫了半天,準備敲門的手僵在半空,敲門也不是,不敲門也不是。

  她該怎么說?

  問他工作結束了沒,要不要睡覺?

  這樣是不是顯得太主動了,好像是她迫不及待了一樣。

  或者干脆直接告訴他,我要睡覺了,你太晚的話就不要過來了。

  這樣是不是顯得她很沒有擔當,就是在逃避那件事?

  就在她游移不定地時候,書房的門猛地被拉開,男人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

  傅宴深被波士頓分公司的人拉著開了半天會,這會兒說的口干舌燥,有些疲憊,正想出去喝口水,一開門就看到溫知瑤跟個游魂似的站在門口。

  溫知瑤本來皮膚就白,這會兒快睡覺了,還散著一頭墨發,當真把他嚇了一跳。

  傅宴深緊緊鎖著眉頭,目光陰沉地看著她,冷聲開口:“大半夜的,站在這里干什么?”

  “我……”溫知瑤還沒想好怎么說就被他抓了個正著,一時間也沒想好說詞,愣著眼睛眨了眨,“我想問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覺?”

  此話一出,兩個人都愣住了。

  溫知瑤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之后,腦子嗡的一聲,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

  她怎么把話一點修飾不加就說了出來,她的臉慕地就紅起來,張了張嘴巴,半天沒能說出救場的話。

  傅宴深狐疑地看著她,往日每次說起這件事,她不是逃避,就是在逃避的路上,今天怎么這么主動,真是非常可疑。

  他沉著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想跟我睡覺?”

  雖然之前兩人說好了回來后就試一試,但是今天他坐了20個小時的飛機,中間還轉了一次機,晚上回來開了半天會,這會兒才終于有時間松口氣歇一歇,他是真的沒有這么饑渴。

  但是看著溫知瑤手足無措,連脖頸都通紅的羞人模樣,他又改變了主意。

  送上門來的,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我不是……我是想說……”

  溫知瑤還想解釋,忽然一陣天旋地轉,被傅宴深長臂一撈,打橫抱進了懷里。

  男人湊在她耳邊低聲笑了笑,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天色晚了,確實該回房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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