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禾爽快地付了定金,她這時候才猛地意識到,這位高定品牌的主理人也姓溫。
不過世家恩怨不是她們這些小明星應該操心的,她現在只想著怎么不在星光盛典上出丑。
溫知瑤下午送了外婆回療養院收拾東西,外婆是個感性又和善的老人,在療養院住了這幾年,交了不少朋友。
這回知道她要走了,許多人過來道別,外婆眼底里滿滿的都是對老朋友的不舍。大家都已經到了這個歲數,這次分別,很有可能就是永別了。
溫知瑤不忍催促,和外婆約好了時間,讓她在療養院再住上一周,她再來接她。
安頓好外婆的事,她就一門心思把精力都放在徐念禾的禮服設計上。
這件禮服要得急,加上手工刺繡的部分需要預留時間,她必須在兩天內敲定設計稿,好在徐念禾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把抉擇權完全交給了她。
溫知瑤翻了許多設計畫冊,推翻了一個又一個元素,連著兩日都是早出晚歸,一整日沒個消息。
好在第二天晚上,她終于敲定了設計稿,以亞力克西白睡蓮作為禮服元素,完成了終稿。
她看著設計稿上裊裊動人的服裝,長長松了口氣,如果時間來得及,她還想將細節完善一下。
抬腕看了眼表,溫知瑤才發現已經晚上八點鐘了,落地窗外華燈初上,星光點點。
她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準備點個外賣對付一下晚飯,突然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一下一下,沉穩而有力。
是傅宴深。
其實人的腳步聲,是可以被辨認的。
小的時候,溫知瑤和溫景辰總是趁外婆不在家的時候偷看電視,再豎著耳朵聽樓道里的聲音,每次外婆上樓的腳步聲一響起,他們就雞飛狗跳地穿拖鞋、關電視,跑到房間里假裝寫作業。
后來到了溫家,溫劍鋒,王文萍甚至是溫顏玉的腳步聲,她多少也都能辨認。
溫知瑤放下手機,幾步走到二樓圍欄處,雙手撐在欄桿上往下瞧了一瞧,果然看到傅宴深挺拔的身影正緩緩拾級而上,聽到聲音,他抬頭看了看,正好望進溫知瑤笑盈盈的眼眸中。
“你怎么來了?”
傅宴深眼神在她的工作間環繞了一圈,目光在滿地的廢紙團上略作停留,隨后定格在她臉上,“我老婆兩天沒個人影,我來抓她回家。”
溫知瑤臉上微微一紅,“這兩天接了個單子,有點忙,沒注意時間。”
工作上的事,傅宴深一向不怎么多問,只用不耐的眼神催促她快一點,溫知瑤也不再多說,收拾好東西,跟他一起回了家。
她今天穿了一雙新的高跟鞋,尺碼是合腳的,但鞋底比較硬,她在工作室站著翻了半天畫板,當時不覺得怎樣,現在才回過神來,整只腳酸酸麻麻,難受得不行。
溫知瑤在浴室的熱水里泡了大半天,雖然有所緩解,但仍然不太舒服,她蜷縮著坐在床上,剛剛吹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輕輕按著自己的腳。
浴室里的水聲漸漸停了下來,溫知瑤心里想的還是設計稿的細節,絲毫沒有注意到那邊的動靜。
直到她雪白纖細的腳踝被一只大手抓在手里,她才驚叫一聲,反應過來。
“怎么了?”傅宴深一出浴室就把她眉頭緊鎖的模樣看在眼里,便走過來順勢把她的腳握在手里,慢悠悠問道。
“沒怎么,今天有點累。”溫知瑤試圖把腳抽回來,但他握得很緊,她試了兩次沒有成功,干脆破罐子破摔,松下了對抗的力道。
傅宴深的手指在她腳上用力了幾下,捏的力道有些大,溫知瑤痛得縮了縮脖子,“輕點,疼!”
他看她一眼,懶散地瞇起雙目,“忍著。”
他的指腹不似她那樣光潔柔軟,帶著些男人的粗糙,滑過她柔嫩的腳背和小腿,疼痛夾雜著酥麻的觸感順著他按捏的地方攀沿而上。
溫知瑤抿緊唇,沒讓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
她剛剛洗完澡,只穿了一件吊帶睡裙,本來這件睡衣是一整套,外面還有一件綢緞的罩衫,平日里她都是穿得整整齊齊,直到睡覺才會脫下來。
但今日她心不在焉,擦完身體乳就走了神,到現在都沒把衣服好好穿起來,大片白皙的肌膚裸露在外面。
傅宴深就更別說了,他頭發還半干著,只穿了一件絲綢睡褲,上半身什么都沒穿,精壯流暢的肌肉隨著他的呼吸輕輕起伏著。
她半躺在床上,一只腳被他握在手里,這樣的畫面,怎么看怎么想都很不純潔。
“可,可以了,謝謝。”溫知瑤不自在地拉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坐起來抓住他的衣袖。
傅宴深一只腿曲起來跪在床上,雙手扣住她纖細的腰肢,整個人朝她壓過去,鼻尖湊到她脖頸處嗅了嗅,淡淡道,“涂什么了,這么香?”
溫知瑤心臟怦怦跳起來,側目看了一眼床頭柜還沒蓋上的玻璃瓶,“身體乳,杏桃花和蜂蜜味兒的。”
傅宴深抬眸看著她,“勾引我用的?”
那點旖旎的氣氛隨著這句話消失了干凈,溫知瑤憤憤地瞪圓了眼睛,咬牙切齒了一會兒,“身體乳沒有這種作用,沒結婚之前我也這樣涂。”
真不知道男人的自信都來源于哪里?
化個漂亮的妝是為了取悅他們,穿個漂亮衣服也是為了給他們看,現在就連涂個身體乳也是在勾引他們了?
她就想自己美美當個小仙女罷了。
傅宴深嗤笑一聲,神色明暗不定地揚起眉,“那你最好小心點,因為在我這個人經不起勾引。”
溫知瑤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垂眸道,“你快讓開,這樣我不舒服。”
傅宴深松開掣肘她的長臂,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一般坐到了床的另一側,就在她要松一口氣時,他猛地拉過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到自己的腿上。
溫知瑤驚得手足無措,她的腿緊緊貼在他的腿上,溫熱的觸感透過一層薄薄的絲綢面料,傳到她的肌膚上,讓她忍不住戰栗。
她掙扎著想推開,一抬頭,他灼而不妖的華章面容近在咫尺。
傅宴深長得是極好的。
他面容清俊,眉彎鼻挺,目似皎月,眸光幽幽流轉,暗淡的燈光下周身的冷淡之氣都蕩然無存,似乎為他籠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華。
他渾身清貴之氣空濛似水,沒由來地讓她想到一句詩:
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
見她怔愣,他輕輕勾唇笑了,一時間姿容更甚,謫美如仙。
溫知瑤看得愣了,喉間梗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連忙垂下眼眸不再看他,“你想干什么?”
她心里懊惱,竟然被他的色相給迷了心智。
她在時尚圈中見過許多男模,說起來大家長得都很不錯,但是傅宴深這種長相,確實是能勾魂攝魄。
色相誤人!
“溫知瑤,”傅宴深低沉如大提琴般悅耳的嗓音中帶上了些許的笑意,他靠近她的發頂輕輕嗅了嗅,又緩緩下移湊近她的耳邊。
“我在勾引你,看不出來嗎?”
他身上的松木香混著洗發水的香氣,縈繞在她鼻尖,溫知瑤聽著他的話,耳朵忍不住的泛紅,一張臉更是透著粉色,恨不得立刻找個密室躲進去。
什么叫在勾引她!
他一個大男人,怎么能靠著自己的好皮相在這里做這種事!
曖昧濡濕的氣氛讓她簡直快要瘋了,她想落荒而逃,又舍不得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眸。
她容顏如畫,澄澈的眼睛里,滿滿都是自己的倒影。
“怎么,不行嗎?”
他的發絲垂在她鼻尖旁,蹭得她有些發癢。
溫知瑤想說不行,但這句話在嘴邊徘徊了半晌,還是沒能說出口來。
沒有什么不行,他們兩人是合法夫妻,這件事是他們兩人都擁有的權利和義務。更何況僅僅憑著傅宴深這張臉和這個身材,她怎么也算不上是吃虧的。
她猶豫著,小心翼翼回抱住他的脖子,讓自己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
感受到她的動作,男人垂眸看著她的眸光更深了深。
她主動湊過去吻住他,動作生硬,還不小心用牙齒磕到了他的嘴唇,傅宴深愣了愣,立刻反客為主,扣住她的后腦加深了這個吻。
纏綿悱惻的親吻結束,傅宴深捏住她的下巴,聲音暗啞,“溫知瑤,什么意思?”
溫知瑤渾身一緊,輕輕吸了吸鼻子,“我愿意。”
她低聲開口,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他聽。
她的聲音輕盈但堅定,聽上去像是一種虔誠的獻祭。
傅宴深平復著呼吸,靜靜看著她,感受到她身體緊張地顫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貼在自己胸口上。
掌心下是溫熱的皮膚和勃然跳動的心臟,溫知瑤仿佛指尖被這股炙熱灼傷了手指,下意識要將手抽回來。
傅宴深緊緊握著,將她牢牢禁錮在自己懷里,低聲道,“別怕。”
他的聲音似乎有種魔力,讓她的心真的漸漸安靜了下來。
就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樣,他說“有我”,他說“可以”,那么局勢就真的會轉危為安,問題就真的會迎刃而解。
在這朝夕相處的這么多日子里,他確實取得了她的信任。
溫知瑤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情愫,似是恍然大悟,又恐懼地想要退縮,這樣的情愫荒唐又清晰,讓她有些難以適從,想要落荒而逃。
她是不是,有一點喜歡上他了?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怔怔的想著。
傅宴深勾著唇角,炙熱的氣息輕輕環繞在她的身上,讓她也跟著渾身發熱起來,她不知所措的、生澀地配合著他的動作,腦海中一片空白。
窗外烏云遮住了月亮,無星無月,天色變得漆黑濃稠,黑壓壓的似乎能吞沒整個世界,溫知瑤沉溺在這樣看不見底的深淵里,只能緊緊抱住她的浮木。
……
次日清晨,溫知瑤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她混沌地睜開眼睛,費了好大勁兒才從深深地睡意中緩過神來。
她整個人都是懵的,直到接起電話,都沒想起今天早上自己到底有什么安排。
“老板,你不是說今早開會討論一下設計稿嗎?兩位刺繡師傅都到了,你什么時候過來?”
溫知瑤愣愣地反應著。
設計稿?是說徐念禾的設計稿嗎,她昨晚下班的時候好像確實拉了個會,想今早去商量一下繡法和樣式。
“老板?老板?”
溫知瑤正要開口,突然一只手伸過來,直接拿走了她的手機:
“推遲兩個小時,你們老板現在有事。”
傅宴深昨晚也累壞了,一夜睡得也很沉,直到剛剛才被她的手機吵醒,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和慵懶。
他掛斷電話把手機扔到一旁,從身后把她環在懷里。
感受到兩人之間絲毫沒有任何隔閡的接觸,溫知瑤本來已經重新閉上的雙眼猛然睜開。
她徹底醒了。
昨夜兩人瘋狂又熱烈的畫面如同一部電影,在她眼前重新上演了一遍。
她狠狠掐了一下手心,疼痛終于讓她確定,這不是一個離譜的噩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她僵硬地動了動,又發現自己渾身像是被一輛卡車碾過去一樣,酸疼無力。
溫知瑤的腦子“嗡”的一聲,連滾帶爬從男人懷里掙脫出來,看見自己光裸的皮膚上痕跡點點,又手忙腳亂拉過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
清晨的溫度比起中午,還是低了不少,傅宴深身上的被子被她一絲不留的全部拉走,寒氣瞬間席卷了上來。
他蹙著眉睜開眼,看著把自己裹成一個套娃的女人,語氣不悅,“干什么?”
溫知瑤抬眸看他同樣赤裸的身體,臉又紅起來,“你怎么不穿衣服?”
傅宴深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昨晚不害羞,你現在害羞個什么勁兒?”
溫知瑤嘴唇動了動,耳朵中一陣耳鳴,心里悲憤交加,又羞又氣。
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
都怪她自己意志力不堅定,被他給勾引了!
傅宴深見她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輕哼一聲,直接走下床,打開衣柜換上一身新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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