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替嫁后她馬甲掉落A爆全場 > 第93章 傅宴深的道歉
  這是什么話?

  溫知瑤有些氣結,長而濃密的眼睫上還掛著濡濕的淚意,氣鼓鼓地瞪著他。

  “我一點都不怕,你死了就死了,我繼承你的遺產,賣掉你的公司……”她故意大聲說著,想給自己找回一些面子,卻在傅宴深笑意盈盈的注視下,聲音越來越低,最后低下頭去。

  她還想說,要是他死了,她正好解脫了,自由了,不用再這樣天天演戲。

  但話到了嘴邊,卻被胸中的郁結哽住,再也說不下去了。

  她真的是在演戲嗎?

  這場戲真真假假,臺下的觀眾信了,現在恐怕連臺上的演員也信了。

  如果傅宴深死了。

  這個想法哪怕一出現,就會讓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涌出來。

  見她越哭越兇,傅宴深也不再逗她,探身從床頭柜抽了兩張紙遞給她,有些無奈地輕聲道,“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別在這里哭喪了。”

  “胡說八道!”溫知瑤惡狠狠接過紙巾擦干眼淚,吸了吸鼻子,“不許再說這種話了。”

  “你要是死了,我就拿你的錢去包養小白臉!”

  傅宴深額角抽搐了一下,臉色黑了不少,畢竟不論哪個男人聽到這種話,恐怕心里都會不舒服。

  “你試試看?”他瞇起眼睛。

  溫知瑤也不怕他,抿著唇握住他的手指,“反正你死了你也管不著我了,要是想管我,你就好好活著。”

  她用了自己聽起來最兇的語氣,只可惜剛剛哭過,聲音還又軟又啞,聽起來倒像只狐假虎威的小奶貓,奶兇奶兇的讓人喜歡。

  與其說這是一句威脅,倒不如說是一種承諾和妥協。

  傅宴深神色有些復雜,半晌低低“嗯”了一聲,抬手摸了摸她松軟蓬松的發頂。

  “下次不會了。”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抱歉。”

  溫知瑤聞言愣了,她很少聽到傅宴深會說出道歉的話語。

  這個男人仿佛一直這么不可一世,一直這么冷漠霸道,絕不會在任何事上讓步。

  而如今,他竟然為了這件事向她道歉?

  為了她的擔心和慌亂嗎?

  她心里驟然熱了熱,仿佛自己一直以來迷蒙未卜的情感得到了回應,讓她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你不需要道歉,這件事說白了也是因我而起。”溫知瑤面色微紅,低頭道。

  病房里的燈光是令人舒適的暖黃色,柔和的光斑籠罩在她的頭頂,她的皮膚細膩光潔,又帶著些嬌羞的殷紅,黑發與黑眸相互輝映,實在顯得她瀲滟迷人。

  傅宴深看得喉結微動,眼中隱隱躍動著火苗,啞聲道,“過來。”

  溫知瑤眼眸波光流轉,小心地避開他還打著吊針的手背,輕輕靠進了他的懷里,仰面將自己的唇貼過去。

  美人在懷,她的豐腴和柔軟都被他盡收眼底,她軟軟掛在他的身上,指尖虛攀住他的肩膀,面頰泛著艷盛春光的粉紅,咬著唇抓住他作亂的手指,“你受傷了,別。”

  就算是自己人下的手,但傷口都是實實在在的,傅宴深第一次體驗到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種時候有心無力,是最要命的!

  他眸光微閃,在她唇邊咬了一口,聽著她輕叫一聲,才放開了手。

  “知道我受傷了,還惹我?”

  溫知瑤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一本正經整理了自己凌亂的發絲,“你自己禁不住撩撥,還怪我?”

  說著,她眼中浮現幾抹蔫壞的笑意,重新湊過去在他耳邊親了親,又飛速地退開,一下子逃到了離他幾米遠的沙發旁。

  “我就撩撥你了,傅總能怎么樣?”她臉上掛著洋洋得意的,得逞的笑,神色明媚,如同絕美的耀眼寶石。

  傅宴深黑眸微瞇看著她,卻沒有同她想象的一樣,出言譏諷。那雙古井般幽深的眼睛深沉而內斂,讓她沒由來的心里一動。

  “我能怎么樣?”男人嗓音嘶啞而低沉,過于緊繃的面容讓他看上去有一些嚴肅,“你可以試試看。”

  看著他風雨欲來的眼神,溫知瑤放棄了繼續跟他插科打諢的念頭,只哼哼著嘀咕了一句“紙老虎”,在他徹底生氣之前逃出了病房。

  她差點和陸云川撞一個滿懷,幸虧對方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她。

  “嚇死我了,你急著干什么去?”陸云川夸張地拍拍胸口,埋怨道。“后面有鬼在追你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溫知瑤輕咳了一聲,連連道了歉,神色有些飄忽不定。

  “宴深呢,醒了?”

  “嗯,剛醒。”溫知瑤回答道,似乎又想起兩人剛剛曖昧不清的氛圍,耳朵不自覺紅了起來,欲蓋彌彰地撥了撥頭發,“你,你進去看看吧。”

  說罷,她也不再逗留,笑盈盈揮手跟他說了再見,快步往外走去。

  陸云川看著她雀躍的背影,神色令人捉摸不透,良久,他輕嘆了一聲,轉身進了病房。

  “來了?”傅宴深聽見門口的響動,卻并未睜眼,只是靠在軟枕上閉目養神。

  若不是失血過多讓他唇色發白,倒真看不出他是受了傷在住院。

  陸云川臉色不太好看,把手里的保溫盒重重放在桌子上,冷哼了一聲,“你倒是命大!”

  傅宴深嗤笑一聲,“托你的福。”

  氣氛沉默下來,見他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陸云川心里更氣,連著他英俊的面容都有些扭曲。

  “傅宴深,你就沒什么想跟我說的?”他忍不住氣急敗壞道。

  “說什么?”

  傅宴深終于睜開了眼眸,懶散地睨他一眼,“如你所見,我被不法分子捅了幾刀,受傷了。”

  他想了想,“現在兇手應該還逍遙法外。”

  “你還裝!”陸云川忍無可忍,“我剛剛在外面走廊上看見了莊青,你們認識吧?”

  傅宴深側目看他,似笑非笑,一雙漆黑的眼眸沒什么情緒,“你說呢?”

  陸云川梗著脖子與他對視,絲毫不讓,“你不會告訴我,他是專程來探望你的吧。”

  “你跟百匯,到底有什么關系?”他深深地蹙起眉,“前些時日我聽聞百匯的幕后老板露面了,是一位京城來的付少爺,你和他,又有什么關系?”

  陸云川千頭萬緒,總覺得哪里不對,卻沒辦法找到一個支點將這些事串在一起,這種被人排除在計劃外摸不清真相的感覺,讓他難受極了。

  甚至還有點傷心。

  “傅宴深,我是真的把你當兄弟,你要是連這些事都不告訴我,我……”他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什么狠話,泄氣似的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你怎么樣?”傅宴深有些嫌棄的看著他。

  “我跟你絕交!”陸云川嚷嚷著,“公司里什么活兒你都推到我頭上,自己的事兒又不告訴我,老子不干了,老子跟你絕交!”

  傅宴深被他吵得耳朵嗡嗡直響,蹙眉按了按額角,冷聲道,“你安靜一點行不行?”

  陸云川哼了一聲,“你還敢嫌我吵?你最好趕緊給我解釋清楚,我跟你那個傻了吧唧的老婆可不一樣,別想糊弄我。”

  傅宴深面色沉下來,墨色的眼睛冷了冷。

  陸云川見戳了他的痛處,收斂了嬉皮笑臉的模樣,“溫知瑤是關心則亂,你沒見她剛剛失魂落魄的模樣,我都怕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她再想不開跟你去了。”

  “是嗎?”

  “是啊,”陸云川點頭,“這才多長時間,你們倆這劇情就從《上錯花轎》發展到《梁山伯與祝英臺》了?”

  傅宴深微微皺起眉,沒有接他的話,眼波流淌間全是碎冰般的冷淡和沉默。

  溫知瑤比他想象中的更單純,也更赤誠,這反而打亂了他某些計劃。

  或者說,突然讓他升起了許多不必要的憐憫憐愛之心,讓他舍不得把她算計在冰冷的計謀中。

  她明明也是從小生活在水深火熱的泥沼之中,怎么卻擁有了這樣一顆晶瑩透亮,不含任何雜質的心?

  這么多日子以來,他仿佛一個局外人,對她冷眼旁觀,看著她畏懼他,試探他,從猶豫不定,到意亂情迷。

  包括這次的襲擊事件,她表現出來的炙熱情感和深深的擔憂恐懼,都是不可能假裝的。

  想起方才溫知瑤眼角緋紅的模樣,傅宴深心中仿佛被什么東西堵住了,讓他有些喘不上氣。

  “這次襲擊來得蹊蹺,其中必然有什么因由。”

  見他沉著臉不說話,陸云川只好繼續說道,“傅南舟就這么等不及,非要在這樣一個大庭廣眾的場所里,派人暗殺你?我說句不好聽的,他這樣做,跟傻了也沒什么兩樣。”

  傅宴深回過神,勾了勾唇角,漫不經心道,“他傻不傻,不重要,重要的是證據齊全。”

  陸云川一愣,終于確定了自己的心中猜想,“所以這件事,你自己搞的?”

  傅宴深神色冷冽地看著他,未置一詞。

  陸云川沒由來的脊背一涼,蹙眉問,“那百匯?”

  “我的。”傅宴深這次也沒再隱瞞,言簡意賅回答了他。

  陸云川目瞪口呆,一時間沒有說出話來,消化了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開口,“那,那個瘸了腿的付少爺?”

  “我裝的。”傅宴深涼涼開口。

  陸云川吞了吞口水,大腦一片空白。

  空氣中沉默了許久,陸云川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傅宴深,你是不是有病?”

  “你裝什么殘疾?你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嗎?”

  “車禍沒把你的腰子撞壞,把你的腦子撞壞了?”

  “現在還不是暴露身份的時候,”傅宴深白了他一眼淡淡道,“百匯是我的一張底牌,我不會輕易打出來。”

  陸云川舒了口氣,也理解他的做法,做了個收緊嘴巴的動作,表明自己一定守口如瓶。

  傅宴深信他,自然不擔心他說出去。

  況且即便他真的不小心說出去,誰又會相信呢?

  陸云川心里悵然,原來的時候,他一直以為傅宴深沒了傅家,即便有錢,也沒人庇護,是孤家寡人的小可憐一個。

  好兄弟落難,他必須帶著陸家來當傅宴深的靠山。

  沒想到兩級反轉!

  他哪里需要陸家做靠山?傅宴深本身就是個天大的靠山啊!

  論我的孤寡兄弟突然變成黑道老大是種什么樣的體驗?

  陸云川腹誹了半天,又想起方才落荒而逃的溫知瑤,忍不住八卦道,“你到底怎么跟溫知瑤說的?還在這裝你那落魄人設呢?”

  傅宴深神色更冷,薄唇輕抿。

  陸云川仔仔細細看了他半晌,猛然樂了,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笑道,“我知道了,騎虎難下了是吧!”

  見他不語,他更是確定了這個想法,搖頭道,“傅宴深啊傅宴深,沒想到你也有今天!讓你天天演戲耍的別人團團轉!”

  陸云川心里舒服了不少,神清氣爽地把保溫盒拆開放到他跟前,“你知道最讓人措手不及的是什么?是真誠啊!”

  “你看看溫知瑤多真誠!她這么相信你,你還騙她?你晚上想起來的時候不會睡不著覺嗎?我想想都得替她罵你一句,你可真不是個人啊!”

  傅宴深在他一句句聒噪的廢話中,忍耐到了極限,耐心徹底耗盡。

  他看向陸云川的眼神變得陰沉狠厲,沉聲道,“說夠了嗎?說夠了就滾。”

  陸云川聽出他真的生氣了,才正色道,“說真的,我覺得溫知瑤不錯,你要是想好好跟她過日子,就找個機會,把這些事好好跟她說一說。”

  “你信我的,你自己說了,你們之間還有的聊,如果有一天讓她知道你一直騙她,事情就不好辦了。”

  傅宴深仍舊面無表情,眸中神色變換著,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陸云川也沒再勸,又和他聊了些別的事,才說起公司還有會要開,既然已經沒事了,他也撤了。

  臨出門時,他頓住腳步,轉頭看著病床上的男人,“你到底喜不喜歡溫知瑤?”

  傅宴深抬眸,光影在他的臉上聚合,有一瞬間,陸云川覺得自己在那張英俊的臉上看到了一絲迷茫。

  這樣的錯覺轉瞬即逝。

  他又恢復了淡漠的神情,也意料之中回答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她很合格。”

  陸云川沉默了一會兒笑了笑,“我和我前任分手之前也是這么想的,但我真的失去她之后我才知道,不是她還不錯,是我非她不可。”

  說罷,他離開了病房,留下傅宴深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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