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永恒之鹿
自從陪白玉京晉級以來，杜愚已經忘記了時間流逝。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山界內本就沒有日月流轉，更重要的是，他的妖魄一直融在仙鹿體內，追憶過往。
往事的一幕幕，通過白玉京的妖魄，在杜愚腦海中接連上演。
驀然回首，杜愚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和小白經歷了那么多那么多。
一人一鹿穿過荒野山林，躍過細雨溪谷，走過長長的花路。
也曾在汪洋大海上，見天空流云，日出日落。
一人一鹿踏過一望無垠荒漠，飛過霜霧茫茫的雪山。
也曾在飄灑著灰霧的世界里相依為命，踉蹌前行。
等等。
相依為命的好像不只一人一鹿？
在那兇險萬分的灰燼大陸中，策鹿前行的杜愚轉頭望去，見到了身后落座的女子。
“奈~~~”
周遭高高的嘉榮草叢內，一只只塵靈仙鹿竄出草叢、或是高高抬首，望向樹下的白族長。
其實，早在很久很久之前，便是他牽著她前行了。
那是杜愚懇求青師，幫忙契約小白的那一天么？
她搖搖晃晃的前行數步，而后再度高揚鹿首。
高大的體型一次次縮小，直至她變成一只懵懵懂懂的小鹿。
我相信寒樹終會被我們摧毀，伱我的世界不會再受侵擾，長久太平。”
杜愚眼中滿是自信：“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和你們一樣，與日月同庚。”
白玉京從一位強大的妖圣，漸漸變得弱小、變得稚嫩。
杜愚抬起手，撫著雪鹿臉頰：“我向你許諾了無數次，小白，每一次我都做到了。
“嘩啦啦~”
永恒之意有二。
這一刻，杜愚明白了白玉京的意思。
在白玉京用妖魄構建的幻想畫面里，他的手背皮膚正變得蒼老，青師與白玉京卻是毫無變化，亦如往常。
雙生樹不斷搖晃著枝條，發出悅耳的沙沙聲響，似是在慶賀。
現在我再許你一次：無論是歲月還是征戰，都帶不走我們三個。
直至一股劇烈的妖息翻涌，驚醒了三個相依相伴的生靈。
楊青青上前一步，輕聲道：“你的年齡。”
杜愚卻是笑了，依舊牽著女子那白皙玉手，輕輕撫摸著鹿首。
山之界·雙生樹下。
他看著一人一鹿穿越郁郁蔥蔥的山林，站在雙生樹下，望著夜空璀璨星河。
冬雪飄落青愚肩頭，染白了黑發。
一直以來，一人一鹿在回憶過往的點點滴滴，似是忘記了還有一名看客。
美仙鹿變得好大好大，那修長蜿蜒的鹿角上，盛放著幻彩花叢，遮住了一片天空。
杜愚強忍著心頭激動，看著那如夢似幻的美仙鹿。
杜愚同樣站起身來。
希望吧。
夔丑錯愕了好一會兒，這才接上了話茬：“的確是有點東西哈？”
“奈。”
杜愚和楊青青紛紛睜開雙目，看向懷中鹿首。
&nb /> 他見到在紅竹庭院內，白玉京臥在青師腿邊，腦袋磨蹭著女子的手掌。
楊青青同樣抬起手，撫摸著雪鹿臉頰，說出了白玉京最大的渴望：“永恒。”
杜愚笑了笑，他明白了白玉京的用意，知道她有著怎樣的期許。
楊青青同樣笑眼溫柔，亦如同當年喂小小鹿吃蛋糕那樣。
二人已經走了太遠的路，見慣了天塌地陷的戰場，習慣了遮天蔽日的至圣。
隨著漫山紅遍、層林盡染，忽然草木凋零，霜雪又是一年。
轉眼間春暖花開，再然后烈日炎炎。
峽谷南北兩側的樹木不斷生長又腐朽，林中的花草時枯時榮，循環往復。
奢望著此時此刻時間定格。
星移斗轉，白云蒼狗。
如今在山界，沒了晝夜四季，更讓二人記不得過了多少時日。
雙方皆無實體，但是妖魄的交觸更加撫慰心魂。
杜愚只覺得這手掌是那樣的溫潤、柔軟。
有趣的是，白玉京的步伐竟有些踉蹌？
他看向峽谷對面的美仙鹿，高聲喊道：“我也會至圣的！你想要永遠，想要不分離，是么？”
甚至她的手一直被杜愚拾著，輕輕撫著雪鹿臉頰。
“奈~~~”
晝夜交替，四季變幻。
她的手心下是正在奔向永恒的白玉京。
“啊？”杜愚愣了一下，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翻騰的陰云中，一尊巨大的牛首探了出來，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不知從何時起，她那人族巔峰·至圣級別的戰袍就消散了。
奢望著未來
突然間，杜愚和楊青青的面色都有些變化，二人均被拽入了另一個場景內。
就隨他吧。
如果說杜愚和白玉京的故事，是一部正常的敘事電影，那么青師與白玉京的故事，則是一部倒敘電影。
楊青青沉默片刻，也沒再堅持，只是默默的站起身來。
他還見到在一個房間內，長裙女子坐在沙發上，手中拾著蛋糕，喂著一只小小鹿。
二人抬頭望去，卻見太陽東升西落，星月急速流轉。
“奈~”白玉京低聲喚著。
終于，塵靈仙鹿站在了二人面前，垂首望著男女主人。
往事的一幕幕，就像是白玉京給出的標準答案，告知著兩位主人，他們從未分離過。
之前在峽谷處，光陰飛逝，讓人不知今夕是何年。
她邁開雪蹄，凌空踏在峽谷正上方，緩步走向二人。
天地間濃郁的能量，向她的體內瘋涌著，陣陣風浪中，雙生樹來回搖曳。
應該是的。
“奈。”白玉京突然動了。
“你小子你。”夔丑傻傻的望著雙生樹，看著樹下并肩而坐的青愚、看著二人懷中的白鹿。
像你渴望的那樣，永遠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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