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歡沁陰著臉,扭頭就走了。

  婁如慧她娘,明光侯夫人于氏,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白家女兒什么意思?

  她們家如慧化險為夷,她擺這副臉給誰看?

  先前那些小姐們的議論紛紛,于明珠跟焦氏自然也聽得到。

  于明珠落落大方主動道:“想來就是一場誤會。不管怎么說,眼下如慧的身子最重要,她沒事就好。”

  這話在理,焦氏連連點頭,又忍不住看向杏杏,同杏杏道:“好孩子,回頭我一定讓歡沁跟你道歉。”

  杏杏還真不稀罕白歡沁的道歉,這種人哪怕強壓她道歉了,她心中還是不服的,只會把怨恨疊起來,煩人的緊。若真讓杏杏選,杏杏倒是想選一次性就直接把這個白歡沁給打壓到爬不起來,再也作不了妖。

  這樣才省事呢。

  當然,杏杏清楚,這樣的話可不好同這位國公世子夫人說。

  杏杏只客氣的朝焦氏笑了笑。

  焦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杏杏那客氣疏離的微笑,她心里竟然有些揪得慌。

  明光侯夫人也感激的上前,握住杏杏的手,眼中泛淚:“喻小姐,這次真的是多謝你。若非你慷慨相救,怕是如慧就要危險了。”

  說著,明光侯夫人竟然要屈身給杏杏行禮。

  杏杏趕忙避開來:“夫人客氣啦。今日婁姐姐一直待我熱情親切,我也是恰好,隨身會帶一些急救的藥。婁姐姐能化險為夷,這也是她自身福運庇護。”

  這話說得明光侯夫人感動極了,眼中晶瑩點點,連連點頭,說不出話來。

  焦氏看著杏杏與明光侯夫人相處融洽的這一幕,不知怎地,只覺得心里越發揪得慌。

  ……

  婁如慧眼下雖說還未醒來,但御醫已經說了無礙,那就是沒什么大事了。

  于明珠的生辰宴自然還要再舉行。

  明光侯夫人是個極妥帖的人,對于明珠也表示了歉意:“……今兒因著如慧的事,倒是耽擱了你的生辰宴。等姑母回府后,定讓人給我們明珠送些東西過來,稍作補償。”

  于明珠反手握住明光侯夫人的手,情真意切:“姑姑哪里話。生辰宴年年有,哪有表姐身子要緊?”

  耽擱了許久的生辰宴重新開宴。

  雖說于明珠還是這生辰宴的最引人注目的,但先前發生了那些事,到底是給這生辰宴蒙上了一些陰影。

  再加上先前白歡沁口口聲聲說杏杏身上帶毒,結果最后卻是杏杏那“帶毒”的香囊里的藥,救了婁如慧,這些發展讓人忍不住就多注意了杏杏些。

  杏杏身邊的小姐,更是忍不住連連拿公筷給杏杏夾菜什么的,好似投喂杏杏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實際上也確實是,杏杏從不挑食,身邊的人照顧她幫她夾菜,她會朝人甜甜一笑道謝,然后便開始埋頭苦吃,腮幫子吃得微微鼓起,看著便讓人心滿意足,倍生幸福感。

  于明珠臉上依舊是笑嫣嫣的,好似不受什么影響,依舊是那個備受寵愛行止又十分得體的京城第一千金。

  但她眸色,在看向杏杏時,卻深了幾分。

  用過宴席,大家都興致勃勃的看著于明珠,等著她下一步的安排——除了慣常的捶丸投壺一類,于明珠原本還在小汀榭旁邊的冰湖上準備了些冰犁車什么的,但出了婁如慧這檔子事,好些小姐們哪里還敢再去冰湖上玩——再加上于明珠先前就讓人放出了話頭,說是請了如今京城大火,又十分難請的梅木戲班子來唱終錯付,大家顯然都在等著梅木戲班子的人來唱戲。

  于明珠笑著拍了拍手,丫鬟便魚貫而入,請諸位小姐移步到另外一處寬敞的室內。

  梅木戲班子的人,已經在那候著了。

  大家都興奮得緊,壓低了聲音,一路上都在談論梅木戲班子。

  杏杏忍不住看了眼柳毓秀——她先前在她們喻家還對蕊紅癡纏過,當時就放話,說是在于明珠的生辰宴上,會讓于明珠幫她云云。

  ——柳毓秀臉上漲得微微發紅,眼里滿滿都是期待。

  杏杏只覺得頭疼。

  等到了專門看戲的樓閣,幾位小姐又滿是艷羨的議論起來:

  “聽說這處樓閣,是信國公疼愛唯一的嫡孫女,特特讓人修建來給明珠聽戲用的。”

  “哇,國公爺真也太疼愛明珠了。這地方這般寬敞,聽起戲來也舒服。”

  “要不怎么說明珠受寵呢。聽說明珠的二兄今年送明珠的賀禮就是一個戲班子。只是那戲班子剛買來,明珠覺得還得再調教一二,再加上明珠年前就使人去請了梅木戲班子,不然,今兒咱們就能看到明珠自己的戲班子的表演了。”

  “哇,信國公府真真是上下都好疼愛明珠啊!”

  于明珠也聽到了這些議論,她只是微微一笑,云淡風輕的樣子,并不十分在意。

  很快,隨著戲班子的鼓樂聲,蕊紅扮作的千金小姐,款款登臺。

  她一個轉身,一個回眸,盡顯韻味風流,再加上絕美的唱腔,看得臺下諸多千金小姐們都如癡如醉的。

  梅木戲班子演終錯付的瓦當到底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若沒有家中兄長特特帶去雅室,許多千金小姐還是羞于去戲園子聽戲的。

  這次蕊紅登臺唱終錯付,對于好些千金小姐來說,都是頭一次聽。

  她們聽得淚水漣漣,只覺得這樣忘恩負義的書生,著實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一戲罷,許多小姐都還沉浸在戲中的情感中,難以抽身,一個個都拿著帕子在那抹淚。

  也就是杏杏特特注意了柳毓秀,她這才發現,柳毓秀悄悄的起身,悄悄的出去了。

  杏杏按了按眉心,嘆了口氣。

  保險起見,她也悄悄跟了出去。

  只是躡手躡腳到了蕊紅那房間那,剛靠近,她就聽到蕊紅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似是在質問什么:“這位小姐,怎么又是你?”

  柳毓秀那帶著點兒癲狂意味的聲音道:“蕊紅,只要你從了我,我可以把你捧成京城第一角兒!”

  蕊紅又驚又怒:“這位小姐,還請你自重——”

  杏杏趕忙過去,用力推了推門,卻見著根本推不開。

  想來,是柳毓秀進去時,順手把門反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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