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土法造大明 > 第17章 待老道給你算上一卦
  這可是整個京城里最出名的酒樓,這菜就這水平?

  但想想,雖然說食材都是最頂級的,最天然的,可在沒有辣椒,沒有味精雞精,沒有蠔油之類的調料之前,的確能讓朱見深耳目為之一新的還真難。

  尤其是經歷《舌尖上的中國》洗禮之后,估計就算是滿漢全席給他端上來也就只是感慨一句——這么多菜,可咋吃啊,都涼了就不好吃了!

  果然,自己還是夠土。

  這可能是那一套土法書籍能走到自己的最根本原因吧。

  放下筷子,朱見深默然的轉頭看向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流,這京城的街道上似乎沒有受到今早晨朝堂上的影響,雖然天氣很冷,但依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畢竟,正月還沒有過去,大家還都乘著這年氣,依舊喜氣洋洋呢。

  朱見深沒有說話,卻是讓萬貞兒會錯了意,還以為他在為景泰帝和太上皇帝之間的事而犯愁。畢竟現在看來,兩人似乎是懟上了,可誰敢勸?

  甚至就連萬貞兒都能看得出來,今日早晨肯定發生了點什么事——

  太上皇帝朱祁鎮出現在皇宮,奇怪!

  孫太后平白無故的盛裝而行,奇怪!

  還有景泰帝的態度,更是奇怪。

  可是想想,景泰帝已經重病初愈,那是不是自家小主的擔憂就沒什么問題了?那些文官們想必又會回到原來的軌道上——勸景泰帝恩澤后宮!

  “深哥兒,你怎么還愁眉不展的,您應該高興啊……”

  面對萬貞兒的勸慰,朱見深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真的想問問自己這大姐,他哪里愁眉不展了?我哪里不高興了?

  “大姐,你說這些普通人為什么這么幸福呢?”

  朱見深沒有回答萬貞兒的問題,卻忽然問了一個奇怪的話題。

  萬貞兒一楞,沒有回答,卻聽到旁邊的桌子上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因為他們的卑微而已!漁夫只需要一天幾十斤的魚便能高興,樵夫每天只需要百兒八十斤的柴火便能高興,至于農夫,無非是吃飽飯而已,可如果要是換成打三公九卿,那就是國泰民安青史留名才能高興,至于要是換成皇帝的話,即便是秦皇漢武唐太宗也都求過長生……”

  說道這里,安仁一頓這才繼續說道:“長生可求乎?自三皇五帝,成仙長生者可有?由此可見,人心不足才是你幸福不幸福的根本,那么這位小公子,你心有何求,貧道倒是可以給你算上一卦……”

  朱見深這才看到自己旁邊竟然坐著一個背對著自己的道士,一柄拂塵放在桌子上,一壺酒,一盤鹽水蠶豆,竟然出奇的讓人覺得很是有氣度。

  主要是對方說這么多話,都沒有轉身看他!

  這讓人覺得這很神秘高手啊!

  難道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得道高人?

  朱見深很是驚喜,難道自己真的是主角?

  不是起點孤兒院出身的人也能當主角?

  不然很難解釋自己還沒虎軀一震,王霸之氣彌散呢,就有人來勾引自己的注意啦?

  那自己該如何回答呢?

  想了想,朱見深忽然眼前一亮,淡淡的說道:“我倒是也沒什么求的,只是有幾個比較卑微的想法。”

  “哦?那小公子你盡管說上一說,貧道洗耳恭聽……”那道士倒是挺客氣。

  朱見深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愿大明的國土從東到西,從晝到夜,俱在太陽照耀下;我愿大明的戰旗飄揚在每一片的土地之上,飄揚在每一片的海域之上;我愿大明的子民人人如龍……”

  “咳咳——”

  那道士原本還很有氣度的端起一杯清酒,還想著能以這小公子的人生訴求佐以下酒,然后指點一二,卻沒想這位小公子倒是氣勢恢宏,氣象萬千,甚至直接就以這般宏愿所產生的功德給震成內傷!

  咳嗽著把嘴里,喉嚨里的酒給吐出來,甚至還有一些從鼻孔里流出來,那道士狼狽的用袖子抹了一把,然后苦笑不得的說道:“小公子真是宏愿驚人,乃是胸有天下之人,貧道貿然打擾了,告辭……”

  說完,站起身來,伸手拿起拂塵,擋著自己的臉,快速的就走下了樓梯。

  朱見深感到深深的挫敗感!

  自己果然不是主角啊!

  不是起點孤兒院出身的自己,大約就相當于太上皇帝明英宗朱祁鎮和景泰帝明代宗朱祁鈺的區別。雖然可能都活的很不錯,但終究不是主角,人家又是正統,又是天命的,哪個不比景泰藍要高貴?

  想了想,朱見深還是覺得自己胸口這口悶氣出不了,很想要大醉一場,便大聲的喊起來:“小二,小二……”

  這酒樓的小二本身就是察言觀色的精英,朱見深和萬貞兒的這一身打扮很明顯就不知道哪個皇親國戚勛貴甚至是閣老大學士的家里人出身,當然要好好的伺候,這聽到叫,急忙上來,把毛巾往自己肩膀上一搭,連聲應道:“小公子,小公子,小人在這里,您有什么吩咐?”

  朱見深伸手指著那下樓的道士背影很是焦急的說道:“小二,那個道士沒結賬……”

  那道士本身就差不多到了樓下,頂多也就剩三兩步,卻被朱見深這話說的,很是羞愧,一步失足,差點跌倒下面,好在修道之人一般身手都不錯,一把抓住欄桿,這才穩住腳步。快走幾步,離開朱見深的視線。

  小二臉色一僵,回頭看了一眼那倒是,這才又上前,很是隱秘的說道:“敢叫小公子,那位是武清侯石府上的人……”

  道士?

  武清侯石府?

  石亨!

  石亨豢養術士?

  難道原本應該是主謀之一的石亨,這次沒有參與奪門之變,是因為這個道士參破了其中的玄機,給石亨說了“印堂發黑,恐有血光之災”,所以,石亨才躲過這一劫?

  合著剛才他問我的話,那是考察我呢?

  石亨要準備輔佐我?

  那我剛才的回答是不是有點不太對?

  我要不要跟上去,給他解釋解釋,或者給點隨身的玉佩,讓他幫我說點好話?

  想到這里,朱見深猛然站起身來,很是焦急的說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要向那位道長道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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