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土法造大明 > 第253章 敲打文官
  這也太過分了吧!

  這置朝廷律法何在?

  “殿下,那可是徐有貞?”

  劉廣衡看了一眼旁邊的商輅、彭時和岳正,發現他們三個人都沒有什么表示,可自己卻不能如此,他身為刑部左侍郎,日后更是要接任刑部尚書,哪里能做到視而不見?

  更何況,這事與律法不合,與他的原則不符,身為朝廷大臣,見不賢豈能不諫之?

  貶為庶民,流徙金齒,如果這都能做到無聲無息的就搪塞過去,甚至能在官廳水庫這么大的工程之中為官一方,那還要朝廷律法做什么?

  朱見深點點頭。

  “可他不是應該在金齒嗎?”

  朱見深這個時候才轉過頭,淡淡的一笑,緩緩的說道:“我去求了陛下特赦啊……”

  “這……殿下,這不合規矩!”

  劉廣衡原本可以不說這話的,畢竟身為皇太子的朱見深能給他解釋,這已經算是很尊重他了。但身為圣人子弟,三綱五常的思維早已經刻入到了骨子里。雖然說當初徐有貞的罪名沒有明說,可是大家都知道是因為什么事!

  天地君親師,能做出這種事來的徐有貞,按理說誅九族都不為過,當然要是換做太祖太宗也差不多就誅九族了,可是誰讓后來的皇帝一個比一個“英明”,所以,流放金齒依然是法外開恩了。

  現在竟然還赦免了,這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嘛?

  當然,說真的,流放之后,想要回家或者去別的地方也只有皇帝特赦或者普天大赦這一個辦法,從這個角度來說,徐有貞出現在這里,還真是合法!

  可正如劉廣衡說的是,合法,但是不合情,更不合規矩!

  要知道這可是陰謀篡位呢,謀逆大罪,這都能輕罰,那大明律的威嚴何在?

  朱見深深深地看了一眼劉廣衡,很是認可的點點頭,緩緩的說道:“克平你說的對,這不合規矩,可事實上,我問你,徐有貞涉嫌謀逆之事,可有真憑實據?”

  “呃……”

  小太子,你這心是不是長歪了啊,那太上皇就算是你親爹,這事也不能這么論啊。這種大罪向來都是論心不論跡,就算是他想要迎立的是你親爹,到時候你仍然是太子,可這道理也不能這么昧良心啊!

  “那要是照殿下這么說,那是不是以后所有的事都要真憑實據,呈堂證供?”

  劉廣衡這差不多就算是為了自己心里的原則要跟未來的皇帝鬧翻了,所以這話也是絲毫的不客氣!

  朱見深反倒是點點頭,淡淡說道:“不然呢?莫須有嗎?”

  劉廣衡聽到這里,反倒是一時愕然,默然不語。

  朱見深又繼續說道:“徐有貞固然是功利,官迷,一心想要往上爬,甚至是走歪門邪道,但是——”

  “孟子說過,民為貴君為輕社稷為重!”

  “這徐有貞在水利上有幾分才能,更是在治理黃河和運河上的功績也不容磨滅,利國利民!”

  “僅這一點,我敢說,在山東等地的百姓心中,咱們那位內閣影子首輔的王文王閣老都未必趕得上這徐有貞,不要忘記了,當年這王文也曾去山東治理過黃河!”

  看著四周以商輅為主的彭時、岳正三人組,朱見深更是不在意的一笑,“這天下不是我朱家一家的天下,這朱家也不是只有皇考宣宗章皇帝一脈,宣宗章皇帝一脈也不是只有我父皇一個皇子!”

  “諸位臣工,你們摸著良心想一想,八年前,陛下登上北京城頭,抵抗蒙古大軍,隨后登基,這是不是與國有利?”

  “如果當年之事能合規矩,那么八年后的當初,我父皇復辟成功,那又怎么算?”

  “嚴格說來,這只能算是我朱家家事,所以,我可以既往不咎,給他一個機會……”

  劉廣衡皺著眉,許久之后才淡淡的說道:“那王驥王尚德和定襄伯郭登怎么算?”

  朱見深聽到這兩個人名,轉頭深深的看向劉廣衡,然后又從李賢、商輅、彭時和岳正的臉上掃過,這才重重的說道:“孤可以允許你們功利心強,可以允許你們是官迷,可以允許你們不擇手段耍些政治手段,但是,你們要記住,誰要是敢拿國事當手段,誰敢拿人命不當回事,就別怪孤不念青史之名!”

  “孤是要做太祖太宗事業的人,不會把一些腐儒的筆頭子看眼里,所以孤也希望諸位未來的國之棟梁記住,國事為重,天下為公!”

  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幾人,這應該算是自己對他們最大的敲打,就看他們能領悟多少了,不然這君臣不一心,自己登基以后,也不能整天跟朝臣們“斗智斗勇”啊,還是大家能有心一處使的好!

  說完朱見深直接就下到甲板上,迎接著這不知道迎了多少里的徐有貞。

  徐有貞個子不高,又稍微有點胖,所以在登船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圓球,很是不容易。但好在身后有意隨從,長得倒是高大,用肩膀抵住徐有貞的腳底,這才順利上船。

  上來的徐有貞急忙跪倒在地,很是恭敬的說道:“草民徐有貞拜見皇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事實上,這話喊得就夠諂媚,這又不是大朝會,你拜見太子殿下,只需要來句祝福安康的話也就罷了,這上來就千歲千歲千千歲,還當你是朝臣在金鑾殿拜見太子呢?

  朱見深倒是沒在意,只是一擺手,懷恩自然上前攙扶起徐有貞來。這徐有貞也是夠放得下身段,起身之后便對懷恩道謝。

  正所謂禮多人不怪,現在的他可不是當年指點江山的時候。

  “元玉怎么這般提前來接孤啊?”

  朱見深只是笑著便問道。

  徐有貞半躬著身子說道:“張盛和雍泰兩位學習很快,現在已經能獨當一面,草民也就是還有一點點經驗,現在也只是為了他們查缺補漏,而且在工程的營造上,草民更是自愧不如,所以,當聽到殿下要來,便自告奮勇前來迎接……”

  朱見深點點頭,這才短短半年多的時間,這張盛和雍泰就能把徐有貞的本事給學到家,也算沒有白浪費自己的期許,想到這里,不由的看向徐有貞。

  這可是他之所以在這里,而且存在的價值,就真的毫無保留的教給張盛和雍泰了?

  “那元玉覺得這官廳水庫如何?”

  如何?

  這小太子你一力作主推動的項目,您問我一個朝不保夕整天提心吊膽的戴罪之人?

  徐有貞的神色沒變,可內心已經要罵娘了,但又不能不說,不由的開始思索該如何說出點不一樣的東西,以便讓皇太子殿下,也就是未來的皇帝對自己刮目相看!

  我到底該如何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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