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退婚后,撿來的狀元郎成日裝柔弱 > 第49章 前景廣闊
  同樣一晚,唐府的真夫妻漸入佳境,蘭苑的假夫妻之間,氛圍卻急轉直下。

  糊里糊涂闖入某迷途之林的沈煙寒,不僅沒等到她那“這是什么”問題的回答,反而被才抱著她親個沒完的秦月淮驀地推了開,避她如蛇蝎。

  秦月淮的力道本就不小,被他推開后,沈煙寒的后背撞到床板,發出極大一聲“砰”聲。

  罪魁禍首秦月淮聽得這聲,又伸手將沈煙寒拉回身邊來,問話微急:“沒事罷?”

  碰撞的聲兒雖響,倒也不如何使她痛,在靜夜里,這般動靜更顯出有種被人打了臉面的突然。

  懵懂幾息后,沈煙寒一掀被褥就猛然坐了起來,鼓著臉,氣呼呼道:“你作甚推我!”

  秦月淮因方才的心情激蕩還暈紅著白凈的俊臉,額側薄汗沾膚,手上的反應卻是極快。

  在沈煙寒掀被而起,質問他時,他修長的指尖牢牢攥緊了要離身的被褥一角,順勢立起了一只膝蓋。

  突兀被遮得嚴嚴實實。

  沈煙寒:“……”

  腦中靈光一現,她要一探究竟,伸手就去扯遮秦月淮一截身子的被衾。

  秦月淮牢牢抓著遮羞被,欲蓋彌彰道:“我冷。”

  “你騙人!”沈煙寒兇巴巴道,軟乎乎的手指去扯他的手,“你剛分明那么燙!你的手這會也是燙的!”

  她沒扒開秦月淮的手。

  沈煙寒居高臨下視秦月淮,宴上來的酒意還在眼中,她渾身上下有股過于熱情的激動。

  而秦月淮此刻身有異樣,只能躺著,不敢亂動。

  二人一動一靜、一兇一弱,無端就顯得秦月淮有些勢微。

  從沈煙寒的角度看下去,他紅著臉不直視她眼睛的模樣,仿佛就證實著某種,她心中隱隱的猜測。

  沈煙寒眸光微微一亮,又扯了扯秦月淮的手指,視線直直落在他指尖不遠之地,活像要透過被衾看明白了去。

  見她如此,秦月淮語氣無奈地喚她:“皎皎。”

  沈煙寒在某些方面沒經歷,但不代表她蠢笨,她分明有覺悟,秦月淮與她有所不同,這種不同,只存在在男女之間。

  她還記得秦月淮有毛病。

  而她方才指尖得來的經驗表明,他也并非是一直有病。

  沈煙寒撲閃眼睫,烏溜溜的眼中滑過喜悅與不解,話語也直白:“你羞什么?這不是好征兆么?我……可以多幫你。”

  秦月淮:“……”

  四目相接,這一刻的尷尬,是他這近二十年生活中從未遇到過的。此時此刻他總算是領教到了,炸毛的野貓真要撒野起來,他即使是個郎君,也生疏到多有局促。

  秦月淮有些后悔了:他方才不該去親她,更不該任由自己意識迷亂,任她胡作非為、得寸進尺。

  她那一雙眼純湛清澈不假,可其中求知的欲望亦是不少半分。

  看她當前眼中的執著之光,顯示的勢頭分明是,要探究清楚某事才肯罷休。

  秦月淮閉目,兀自調整自己。

  他的臉尚且紅著,這點紅,在此刻沈煙寒心中,卻是羞出來的。

  沈煙寒開始煞有介事地鼓勵他:“我花那么多錢買黑虎丸都沒用,可方才就忽然有動靜了,證明前景廣闊,你應該為自己感到高興,是不是?”

  前景廣闊……

  秦月淮微滑喉結,在一雙黑亮眸光等待中,硬著頭皮答話:“你所言不差。”

  沈煙寒一下露笑,“那你讓我瞧瞧仔細!”

  她正是靈動賦有朝氣的年紀,面頰因酒意染著兩處胭脂色,又因方才和他熱烈親吻,眼中被鬧得濕漉漉的,此刻她面容美麗,眸光幾多流波,面頰顯出嬌憨之外,不乏幾許柔媚。

  至純,至嬌。

  至媚,至欲。

  分明她沒如何動作,卻單單杵在那,就叫人不想挪開眼睛。如若忽略她口中那句話,倒真會讓人覺得,她這怕是山中顯來這世間的妖靈,吸人骨血來著。

  但秦月淮將她的話聽得真真切切。

  他生出一種錯覺——

  沈煙寒好似那街邊痞里痞氣的混子,對著他這個此刻無法隨便動彈的“良家婦女”心懷鬼胎,她烏溜溜的眸子亂轉,眼神盯著他身上的不合時宜之地,像極了在思考,接下來,她從哪下手,如何下手,要不要留他尊嚴。

  偏她眸光濯濯清清,將這份欲念襯托得異常坦然。

  “你給我看看!”沈煙寒嬌俏的聲音再現。

  秦月淮覺得鼻息滾燙,渾身發僵,難以控制紊亂起來的心緒。

  他又不是當真有病。

  看了,而后呢?

  沈煙寒與他對視,須臾,忽然癟了癟嘴,聲音很是委屈:“七郎……”

  秦月淮身子一僵。

  轉眸看,就對上一雙淚眼汪汪,聽沈煙寒出口話語有些顛倒:“你就是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可看過我,我還沒看過你……不,我誰也沒看過!梁一飛的也沒見過……嗝,我分明有過郎君,還是兩個……我豈不是很虧?”

  秦月淮松一口氣:她這會酒意上頭來了。

  沈煙寒又打了個酒嗝,接著眼神就不再清明,如秦月淮所料,她木納地定在原地片刻,緊接著,就雙眼一閉,直撅撅癱軟了下去。

  秦月淮任她栽倒在他心口,靜等了一會,聽得沈煙寒鼻腔中均勻的呼吸聲,這才伸手,輕輕覆蓋上她的后腰,準備將她人緩緩扒下,放平在床榻上。

  沈煙寒迷糊中嘟噥了一句什么。

  秦月淮動作稍停,待她嘟噥完“別走啊娘,別推開我”,改變推開她人的計劃,手掌落在沈煙寒背上,輕輕拍了拍。

  “睡罷。”

  沈煙寒睡覺從不規矩老實,消停了會后,人就無意識地開始拱,雙臂圈了人的脖子,又伸出一腿,壓著懷中物。

  秦月淮被她牢牢置于懷中。

  她人雖瘦,卻很玲瓏,腰肢軟細,上下弧度美惑,額心像貓蹭人,在他下巴上左右磨,鼻息就往他喉結之上撲。

  何為溫香軟玉在懷,秦月淮此刻明白,他繃著自個,腦中思緒萬千,眼中光線晦暗。

  想及要離了沈煙寒,也許是色令智昏,也許是習慣使然,他心頭浮出不舍,幾多糾結。

  *

  秦月淮依舊想著終歸要離開沈煙寒的,另一郎君卻期盼著,離開了他的沈煙寒如何復回他身邊。

  王西帶人翻遍臨安府各個酒館,終于找到自家郎君時,梁一飛已喝得酩酊大醉,雙眸紅得不成樣,十指骨節被他自個握得咯吱作響,渾身皆是一種要吃人般的煞氣。

  王西上前攙扶梁一飛時,口中道:“哎喲三郎啊,可算找到您了,快回府罷,大夫還等著,您的傷可得換藥呢!”

  梁一飛神色一頓,冷眼睨著王西,而后垂目,看了看包了半截手臂的白晃晃的紗布。

  他這么大的包扎動靜,應是很容易就引起人的注目。

  按沈煙寒熱心腸的性子,見他如此,無論如何也會問上一句“如何傷的”的話語才是,而她今日,全程未曾過問他一句話。

  沈煙寒徹底冷落了他。

  ——意識到這點,梁一飛眼中的不甘心愈發濃烈。

  他依著王西要攙扶他的意思,出了酒館后,嚴厲問:“讓你去查的幾件事兒,如何了?”

  王西如實說:“沈娘子就是從咱們梁府回去那日,與沈家斷了關系,如今是獨立了門戶。沈司業那頭是氣得不輕,下令說,要沈府這頭上下決不能有一人去莊子上幫襯。”

  梁一飛心頭咯噔了一聲,腦中即刻就浮出,中秋那日在那莊子里,沈煙寒說絕不會嫁進梁家的模樣。

  他母親和王夫人,究竟是說了沈母的什么話?這話,如何來的?

  摁住內部人背著他,從他身邊擠兌走沈煙寒的強烈不悅,梁一飛又問:“還有呢?”

  王西就道:“那郎君的身份實在神秘,我們花了大價錢探,卻只探出是孟四郎的好友來著。別的,他們一概不知。”

  梁一飛狠狠咬著后槽牙,閉目吐息。

  人如此神秘,他直覺不妙。

  王西知他脾氣,忙縮了縮脖子,卻見梁一飛倏爾睜眼,說道:“派人去跟著章家那個小娘子。”若他沒記錯,今日在茶樓門口,章家那小娘子就盯著那人目中戚戚哀哀。

  或許,那人與章宰相相干?

  *

  被人當做突破口的章漫漫回了府中便一言不發。

  章夫人見她魂不守舍,手中竹箸戳了半晌碗中物,卻一口飯沒見她吃,明顯感覺出女兒的低落情緒來。

  “漫漫,你今兒是怎么了?高高興興地出去一趟,怎回來后是這個樣子?”

  這不問還好,一問之下,章漫漫嘴角一癟,霎時就哭了出來:“我今日看到淮哥哥了……嗚……”

  章夫人背脊一怔,那秦七郎可是她就是到了棺材里也不能多置喙的人。

  可自家女兒對他的心思如此明顯,她又豈能看不出苗頭?

  當娘的,私心不免就復雜起來。

  她是既想成全女兒的情意,又怕女人當真與他好上,一日東窗事發。

  章夫人不動聲色道:“七郎回來是好事兒啊,你哭甚?”

  “娘。”章漫漫淚如泉涌,“他才沒有回來!他不回來了!他如今、如今……”

  “娶妻”二字章漫漫實在吐不出口,便憤憤然道:“他在外有人了!”

  章夫人就訝在了原處,“……在外有人了?”

  章漫漫手中東西一丟,人趴在餐桌上,哭得不可自持。

  章夫人看得一頭霧水,待章漫漫哭夠了后,這才從章漫漫口中拼湊起來關于秦月淮的最新消息。

  章夫人深深鎖眉。

  秦月淮……他娶妻了?

  ——這則消息被通過家書送去淮西處的章浚手中之前,一向做事穩妥的章夫人決定,親自去看上秦月淮一趟。

  *

  夜色漫漫,蘭苑中,神出鬼沒的楊動也給秦月淮帶來了一則新消息。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