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退婚后,撿來的狀元郎成日裝柔弱 > 第59章 收放自如
  閑舟先生是誰?

  對于一心撲在做大生意、掙錢養家的沈煙寒來說,此問題沒甚要緊。

  虞妍與她打趣幾句后,就聽她講述了一番從八月起發生在自個身上的事。

  得知她不止獨立了門戶,且已成婚,虞妍如每一個突然知道秦月淮成婚的那些人一樣,一臉皆是不可思議。

  沈煙寒料得她有這樣的反應,依舊記得自己冒雨前來的目的,說了幾句閑話后,便開門見山問她:“妍妍,我能否在你這處擺幾本冊子?就在柜臺這里幫我留個地方,待有女客人來付賬,你便幫我送一本給她,成嗎?”

  她想過了,此刻她沒有能力置辦商鋪,要借助別人的鋪子展示她們的東西,就得選擇別人更能接受的方式。

  虞家開的書齋,她要求在他們店里掛衣裳的樣品,顯然維和,也不合規矩。反而是畫冊,與書齋的現有東西既和諧融入,也能給她省出制作成衣服的成本來。而多畫些畫,展示出來她們做什么樣的衣裳,于她們而言,比之做成套衣裳的繁復工藝來說,更簡單、更節時。

  沈煙寒將另一幅畫展開,這是給陸苑畫圖稿時多做的,對虞妍說道:“方才展示的畫,只是我們成衣上的冰山一角。我的最終目的,是賣成衣,賣與眾不同的成衣。就是這樣的!”

  虞妍又驚又憂,“皎皎,你也要做生意了么?可做生意不是好玩的,看著是簡單,實則需要不少努力的。就比如我罷,每每替我爹爹看鋪子,都要起早貪黑……”

  “我知道!”沈煙寒打斷好友的話,“我只想不靠別人,獨立活在這世上。做這門生意,已經是對我目前而言最可行的法子了。苦一些有什么?人活一世,誰不曾苦呢?先苦后甜嘛!”

  她雙眸晶亮,透著一股子對未來滿懷希望的期待的光,寫滿了毅然決然、躊躇滿志、雄心萬丈。

  虞妍怔了下,而后爽氣一笑,又推她的肩一下,“我倒是忘了,你啊,就是個倔驢!要想做什么事就一定會去做,不到黃河永遠心不死!不知怎么說你了我都。”

  在虞妍這位至交好友跟前,沈煙寒毫不客氣,“你就說幫不幫忙罷?”

  “幫!我還能不幫你不成?”爽朗的虞妍反問她,“來說說怎么弄!”

  沈煙寒這才大松一口氣,歡歡喜喜地與虞妍商量了一番后續細節。

  在離開如愿書齋之前,沈煙寒特意給秦月淮挑了幾本好書。

  她想過了,就如她家病秧子的身子骨差,需得長期調理,不能急著一蹴而就一樣,他那不怎么夠看的學問也得有她多多督促才行。

  值得慶幸的是,他尚且年紀輕輕,這會子沒學好,還有不少時日改變現狀,扭轉局面,未來可期。

  從書齋回蘭苑的路上,沈煙寒想:待秦月淮腿腳便利之后,她還得想些法子,讓他多接觸些大儒能人,不繼續做那等井底之蛙。

  此時此刻,蘭苑的下人們頗為焦躁。

  被人在親密期間半道擱置的“井底之蛙”秦月淮發起了高熱,意識模糊,到了晚飯時辰叫也叫不醒,而他們做主的娘子卻不見一絲蹤跡。

  大夫被匆匆請來問診,床上的郎君雙頰燒得酡紅,滿額頭皆是虛汗泠泠。

  女使芙蓉隔著幾步距離,擰眉問大夫:“郎君這病可要緊?”

  大夫問診一番,收了脈枕,行到就近的桌邊拿出紙來寫方子,回道:“得了風寒罷了,不算什么大病。”

  “可他都沒有意識了……”詫異的話沒說完,芙蓉想起沈煙寒說過的,郎君平時身子骨底子就差,便就住了嘴。

  大夫寫完方子,遞給她,囑咐道:“這藥拿來煎服。但當下他高熱著實厲害,需得盡快幫他退!你去打熱水來給他擦拭,且記得,稍后也要每隔半個時辰便擦上一回。”

  秋雨從滂沱之勢漸漸轉小,綿綿細雨使得天地昏暗,天黑得也比往常早。

  等沈煙寒回蘭苑時,蘭苑檐下的燈籠已被點燃。

  雨滴從她頭頂的油紙傘上滴答,沈煙寒穿著雨靴,急急的腳步踩在院子里淺淺的水洼里,水波蕩漾,模糊地倒映著小娘子出眾的身段與容顏。

  這時,近身伺候她的女使芙蓉端著個盆,正從拐角轉彎過來,往她和秦月淮的屋里進。

  沈煙寒見狀揚聲開口問:“芙蓉,你這會端水作甚?”

  芙蓉聞聲一下驚喜,腳步在門外停下,轉身回沈煙寒道:“娘子回來了。郎君高熱不退,大夫說要盡快給擦身子。”

  沈煙寒本是松快的黛眉驟然擰緊。

  她快步上前,推開屋門,將手中畫卷快速往桌上一擱下就沖去了床榻方向。

  郎君閉目躺在床上,臉頰酡紅,唇部干裂,瞧起來虛弱無力,可憐至極。

  沈煙寒坐到床沿,抬手摸了摸秦月淮的額心,那溫度果真滾燙至極。

  “水擱下,我來罷。”沈煙寒說著話便去解秦月淮的中衣。

  芙蓉應言照做,將木盆放在一個凳子上,擰了毛巾遞給沈煙寒。

  沈煙寒替秦月淮褪下中衣后,眼前便露出他傷痕累累的身子,沈煙寒不由驚得倒吸了一口氣。

  他腰腹上、手臂上為何皆是大片烏青?

  秦月淮本身就生得白,面容白皙,身上的肌膚更是白嫩,這些烏青落在這樣的肌膚上,更顯得觸目驚心。

  芙蓉遠遠撇了眼,亦是露出與沈煙寒一樣驚詫的神情,“郎君這是……挨過打么?”

  一語點醒夢中人,沈煙寒美眸驚瞠,耳中嗡了一聲。

  她不用如何深思就能想到,去了軍營一趟的秦月淮,這身狼狽究竟來自哪里。

  沈煙寒暗自握了下拳頭,扭頭對芙蓉道:“你先出去。”

  芙蓉詫了下,看沈煙寒眼中嚴厲,冷芒四溢,將沈煙寒沒接的帕子又放回木盆里,躬身道是。

  芙蓉走后,沈煙寒的嘴角不悅地抿成了直線,她半點沒猶豫,搭上秦月淮的衣帶,一扯,便將他身上余下的衣裳剝離了個干干凈凈。

  而接下來,入她眼的畫面,就不由得有些出乎意料了。

  沒有更多烏青,只有炫目的白,兩管長且結實的腿鋪陳在眼前,于某些地方,有著沈煙寒從未見過的風光。

  沈煙寒黑亮的眸子震驚了下,隨即不由自主,從耳朵開始,面頰脖子盡數紅透。

  原來,長這樣子的……

  好奇地觀摩了一會,沈煙寒挽袖,擰了帕子,給秦月淮擦起身來。

  不久后,窗牖被人開了個縫,雨聲裹攜著寒氣與水汽進了屋中。

  昏昏燈火的光幽幽,風一吹,時明時暗,秦月淮醒來時,對上了沈煙寒一雙明亮且直勾勾的眼。

  小娘子眉頭不展,一臉擔憂。

  意識尚且還有些混沌,他干啞的嗓子幾乎是習慣成自然,脫口而出呼喚她:“皎皎。”

  話畢,他想挪下身子,這一動,腰腹上虛虛搭著的被衾滑開,秦月淮驀地察覺出涼意來。

  他垂首看一眼,光潔一片……

  秦月淮:“……”

  僵著臉怔忪須臾,秦月淮滑了滑喉結,緩緩伸手,若無其事地將被子蓋回原位。

  再掀眸再看沈煙寒,四目相對,卻聽沈煙寒一臉嚴肅地問他:“你身上的傷,可是梁一飛叫人給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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