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退婚后,撿來的狀元郎成日裝柔弱 > 第172章 努力討好
  沈煙寒與秦月淮進了聽風茶樓的另一個雅間。

  沈煙寒前腳才憂心忡忡地走進門,聽到身后的門扉被人關上后,她正打算轉身告誡秦月淮如今胡話是張口就來,就聽到秦月淮沙啞的、受傷般的失落聲音:“皎皎。”

  沈煙寒心頭一驚,甫一轉過身,還沒等她張口,就見臉上疲態盡顯的秦月淮雙眼一閉,膝頭一彎,在她跟前直撅撅往地上載了下去。

  沈煙寒一怔,身子比腦子反應還快,見狀她驚呼一聲,張開手臂就要將秦月淮接住。

  可就她這點不夠看的力氣,又如何能接住身量高大又毫無意識的郎君?

  猝不及防,毫無防備。

  結局自然出乎她意料,她不僅沒接成功,還被秦月淮往下沉沉一壓,只短短幾瞬,砰一聲悶響后,二人便以她仰面在地,他俯趴在她身上的擁抱姿勢,一同倒在了地上。

  沈煙寒:“……”

  若非聽到他頭從她肩側狠狠撞地的聲響,她定會懷疑他是故意這樣讓她緊張。

  沒有意識的秦月淮這時堪堪就是一塊硬石頭,壓得沈煙寒艱難喘息,她伸手推不動他,翻身亦困難,自我嘗試不見成效過后,只得求助于聽風茶樓的伙計。

  “店家!店家!快來個人!”

  茶樓伙計聞聲而來,一下就滯步停在了門邊,斷沒料到會見到這樣驚人的場面——

  自家郎主竟是一整人都壓在小娘子身上,二人衣裙相疊,小娘子一雙細白的手腕攤開在他腰際左右兩側,一張美艷的小臉從他肩頭露出來,雙頰緋紅,額間薄汗粘膚。

  伙計僵硬著,不知是該前進一步,還是該識趣出門,不擾郎主美事……

  直到沈煙寒高聲:“愣著作甚?他暈倒了,快將他扶起來。”

  伙計這才明白過來狀況,立刻上前幫忙,將秦月淮扶坐起身。

  沈煙寒這才重獲自由,劫后余生般長呼一口氣,察覺到尾椎骨上因坐下地時的撞擊而來的痛意并沒散去,她擰起黛眉,一張小臉皺緊。

  而罪魁禍首對比無知無覺。

  他被伙計扶去了一處坐榻上躺下。

  沈煙寒剛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就聽伙計道:“我這就去請大夫來!”

  說完,伙計便一溜煙跑出了門。

  經秦月淮這么一倒,沈煙寒心中方才被秦月淮當著外人面胡說而生的情緒被迫中斷,要朝他的埋怨和告誡也不得不暫消。

  取而代之的,是某種她以為的出于人道的擔憂,還有對這個郎君為何忽然暈倒的好奇。

  等待大夫的間隙,沈煙寒認真打量秦月淮。

  他整個人已瘦了一圈,先前白如凝脂的膚色這會已變得有些深,原本臉上的兩道有些顯眼疤淡了些,卻還殘留著受過傷的痕跡。他人本身高大,茶樓的坐榻又短小,他曲腿躺在上面,無端顯得整個人委屈巴巴。

  “嘩……”

  極輕一聲,秦月淮發皺的袖子從腹部滑落些許。

  沈煙寒被這動靜吸引,定睛過去,發現他穿的還是離開臨安府前來見她的那件天青色長袍,這衣裳本身的材質并不如何好,經過數日穿著,這會已經是舊了好些,袖口處有些已磨得起了毛邊,但衣裳依舊極為整潔。

  只有一道淺淺的,看得出是新沾染上灰塵的痕跡,想必是他方才倒下時蹭上的。

  這痕跡在他干凈的衣裳上頗為顯眼。

  沈煙寒沒忍住,伸手去拍了拍,這一拍,秦月淮手腕上舊得發白的紅手繩猝不及防落入了她視線里。

  沈煙寒一下攥住了手心。

  秦月淮騙她身份是真,但他的經歷也是真。

  家破人亡,母子分離。

  許是連日來追查齊蘊的事讓她對娘親的思念愈甚,這會看到這個比她悲慘多了的秦家孤兒,她的心不由軟了幾分。

  沈煙寒不由自主伸手,手指落在秦月淮手腕的繩上,摩挲幾下,想象著那位尊貴的、被人擄掠至異鄉的大周公主是如何懷著對孩子的思念,將這手繩一道一道編制起來的。

  屋中無比寂靜,沒人前來打擾。

  沈煙寒盯著秦月淮的手繩發呆,腦中掠過各種想象的畫面,沉迷進幻想中,心腔中各種情緒此起彼伏,直到她再次聽到一道啞聲:“皎皎。”

  沈煙寒摩挲秦月淮手繩的動作一頓,如被火燒到了般,一下縮回了手指。

  她本因拍灰才傾向秦月淮的身子往后挺直,秦月淮看著她這樣似要離開的動作,急聲:“你別走。”

  沈煙寒一怔,見秦月淮以極快的速度坐了起來,伸手就要來捉她的手腕,可手在即將捉到他她手腕的關頭,它又停了下來。

  秦月淮蜷了下手指,柔聲:“我不對你動手動腳,你別走。”

  顯而易見,這是何等卑微乞求的意思。

  沈煙寒心頭一訝,抬眸看向坐榻上說話的郎君。

  秦月淮雙眸布滿著紅血絲,臉上的疲態因沈煙寒望過來而被他努力遮掩,他嘴角微微上翹,朝她揚笑。

  沈煙寒受不了他這樣心余力絀的努力討好,看不得他眼中望來惹人沉溺其中的溫柔,她收回視線,撇開臉往另一邊。

  她知道她在心軟,但她為什么要心軟。

  他用假身份與她成婚,又用避子湯避免與她生子,說到底,是沒做好與她長長久久的準備。

  那她沈煙寒,就非此人不可了么?

  這世間是對女子苛刻,要求女子忠貞,要求女子對郎君從一而終,按說她委身給了他,而他這會又有與她復合的愿望,她該借驢下坡與他重修舊好。

  可是,她為什么要與別人相同?

  心中揣摩幾個自問,沈煙寒心中有了答案,茫然的心態漸漸清晰,再聞著身旁人那她熟悉又喜歡的味道時,她已經不再那么慌。

  她又轉過臉,看向秦月淮。

  “你陪我說說話。”

  “你可是知道溫蓉害了我娘?”

  兩個人的話同時響起。

  秦月淮一怔,沒料到沈煙寒會忽然問他這個問題。而沈煙寒反應極快,聽到他的話后,立刻回應了一句:“陪你說話也成,就從這件事說起,你知道哪些?”

  秦月淮看她眼神平靜地看著他,可秦月淮這樣聰明的郎君,又豈能察覺不出來沈煙寒對他知而不報的不滿?

  如今二人關系這樣冷,這樣的誤會無疑只會雪上加霜,秦月淮嘆息地:“皎皎。”

  沈煙寒卻問:“不想說么?”

  秦月淮只得住嘴,先挑明自己的態度:“我只是猜測,并沒有證據,所以我以前才沒有開口朝你說這些。”

  沈煙寒:“嗯,知道了。”

  她看起來脾氣好極,往前朝他的趾高氣昂這會全沒了,這不僅沒讓秦月淮松一口氣,反而讓他心中生疼。

  她開始藏心事了。

  靜了片刻,秦月淮看著沈煙寒的腹部,夸張驚訝地:“我的孩子呢?你、你將他弄哪去了?”

  沈煙寒被他忽然的高聲嚇了一大跳,肩膀不由抖了下,心跳快速,哪怕知道他這樣是故意的,她仍沒忍住,刷地瞪他。

  “你裝什么裝?一個假枕頭,自然想放下就放下了。再說了,什么你的孩子?我跟你沒有子嗣。”

  想起秦月淮剛才在鄭士凜跟前的話,她一下擔憂往后他的行徑,告誡道:“我從沒懷你的孩子!你莫張口就來,更莫要在旁人跟前胡說!”

  她回到了無比鮮活的樣子,盡管還在怨他,秦月淮心中也好受了些。

  他微笑著看沈煙寒,想拉進二人關系般玩笑道:“怪我還不夠努力。”

  他不說這句話還好,他這么一說,沈煙寒的眼神立刻冷下。

  她為何沒懷孕的緣由,她心知肚明。

  他還好意思說笑。

  秦月淮臉上的笑僵硬起來,他不知自己的所作所為早被沈煙寒發現,此刻苦惱于情緒變化這樣快的小娘子,他的示好她置若罔聞,他的解釋她也聽不進去……

  秦月淮在人跟前從未覺得這樣無措過。

  所幸二人再次陷入困境時,楊動找了進來。

  楊動知道這時秦月淮的身份在沈煙寒跟前已暴露,又有正事當頭,便就一上來就直白道:“郎主,劉將軍到了。”

  只楊動沒料到,他話畢,沈煙寒反而先秦月淮開了口:“你說的劉將軍,可是劉锜將軍?”

  秦月淮和楊動皆意外地看向沈煙寒。

  “是嗎?”沈煙寒催了一句。

  楊動只好點頭。

  沈煙寒一下站起身,看著秦月淮,語氣認真:“你能走了嗎?我要見他,你帶我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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